鴻天也跟著笑，“自然是誇你。這個狠，和大家心中的那個狠可不一樣。混沌負蒼生重任，我原以爲，必須要找一個心懷天下的人才行。比如你的母親，的子寬和包容，外剛，按我以前的想法來說，這樣的子纔是一個合格的混沌。而你，太過鋒芒畢。特別是上一世，你劍走偏鋒了許多次，我一直覺得你這樣的子，搞不好會走極端，最後墜魔道。”

幽月了鼻子，心道您真是我親公公。

“不過後來，你用實際行打了我的臉。”鴻天嘆了口氣，“我沒想到你會剝離你母親的神格，替去死。”

鴻天仍然能夠想起那一天的景。

他是天道，但是在對方沒有到天地規則之時，他沒辦法手凡間俗世。所以在幽月與東黎一族大戰之時，他一直在看著。

他看著幽月剝離了容妤嫺的神格，看著以你死我亡的勇氣抱著東黎一族的人玉石俱焚。

那樣狠絕的面孔，和那樣瘋狂的眼神，讓他心頭一。

鴻天知道，混沌必須要心懷天下。但在那天之後，他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心懷天下的人，就不能狠辣無麼？

這個問題在他心中困擾了許久，一直到後來幽月重生在二十一世紀，他開始默默的關注。

若說狠，幽月是真狠。出孤兒院，小小的年紀，就知道對欺負自己的人斬草除。

可若說寬容，也是真的寬容。能夠爲了一個不認識的孩子，扛下罪名，任由孤兒院的阿姨對毒打。

這樣極端的格讓鴻天產生了興趣，但更多的，是對幽月的懷疑。

如此偏激，如此極端，以後若是在社會上遇到不公，豈不是要走火魔？

直到後來，幽月親手給他一份滿意的答卷。

了特戰營的兵。

一羣出生死的兄弟，一羣全心信任的家人，並未魔，而是了全天下最可的人。

鴻天漸漸看出了門道，一個人哪怕再狠，只要心有牽絆，即便有一日懸崖，也會將自己救回來。

特別是當鴻天看到幽月揹著兩個死去的戰友，孤一人中數槍，卻仍然功突圍之時，他看著那雙充滿了冰冷和仇恨的眼睛，震撼了。

爲佛，爲魔。

不過一線而已，又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我選了你做混沌。我想看一看，你這個比惡人還狠的人，會不會創造一個奇蹟。”鴻天說。

幽月一時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鴻天：“丫頭，混沌絕非尋常人可以做的。我選了你，給了你得天獨厚的條件，可這條路能走多久，還要看你自己。正所謂一念佛，一念魔。不管何時，你都要記住，這世上還有等你回家的人。”

幽月心頭狠狠一。

忽然想起自己是兵王那一世，經歷無數戰役，親眼看著戰友在自己面前一個個死去。那時，總是問自己，一切都值得嗎？死後連一塊帶名字的墓碑都沒有，真的值得嗎？爲了一些不認識的人，奉獻自己的生命，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