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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禍害》 第二千二百一十九章 共進退

皇極殿,此時的打斗已經接近尾聲。

現如今的林黨人員眾多,加上一大幫熱中立派員已經徹底投向林黨的懷抱,對徐黨可謂是單方面毆打。

鄒應龍、董傳策和郭諫臣等人本沒有招架之力,面對著氣勢如虹的這個飽讀圣賢書的“正義之師”,卻是只能抱頭鼠竄。

其中最慘當屬徐琨,本來蔭出員就容易招到正經科舉的怨恨,而今自然是“父債子償”,卻是被激憤的員直接打了豬頭。

只是看到隆慶帶著皇長子朱翊鈞離開,加上徐黨已經是繳械投降,眾員亦是紛紛停下發泄憤怒的拳頭。

雖然這場斗毆是源于對徐階所作所為的憤恨,但本質還是想要阻止徐階和隆慶強行推進冊封東宮之禮,而今目標已然順利達,亦是失去繼續打下去的意義。

另外,潘晟那盛怒下的那一拳正好砸在徐階的面門上,讓徐階當場不省人事,甚至可以用“生死未卜”來形容。

一旦當朝閣首輔在朝堂的一場斗毆中被打死,不說此事會震驚朝野,恐怕是要給史冊留下濃墨一筆。

正是如此,楊富田和寧江等人看到隆慶離開后,亦是紛紛收手并扭頭向靜靜躺在地上的徐階,這位耽誤大明六年之久的徐首輔。

“師相,你沒事吧!”

“師相,你不要死啊!”

“元輔大人,快快應應下,可不能嚇我們啊!”

……

鄒應龍等人雖然被打得狼狽不堪,但總還有一些行能力,卻是紛紛圍到躺在地上的徐階旁哭喪地道。

場如戲,有人已然是戲太深,郭諫臣被揍得鼻青臉腫,卻是在徐階邊強行出了兩行熱淚。

“不會真的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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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衡等人雖然很恨徐階,但深知打死首輔非同小可,亦是不由得探頭打量著躺在地上一的徐階道。

始作甬者的潘晟沒有繼續對徐階下殺手,已然是站到了一旁,發現眾人朝著他過來之后,鼻間還發出一聲冷哼,卻是揚起下擺出一個不知悔改的表

此次事件的急轉直下,特別是形現在這種局面,雖然有著大家的積極參與,但主要還是潘晟一手促的結果。

林晧然古怪地了一眼揚起下的潘晟,這世上確實有些人能夠由始至終地貫徹他們的世法則,卻是從潘晟瞧見當年虎妞的影子。

卻不論這種堅持“擁嫡”究竟是對是錯,但為了心中的理念而做到這種地方的人,無疑還是值得尊敬的。

“元輔大人氣息尚存,快送往太醫院!”李春芳顯得很冷靜地探明徐階的鼻間有溫氣,便是當即進行安排道。

雖然徐階又矮又瘦,只是王本固面對李春芳等人的目,當即連連擺手,卻是捂著自己傷的腰痛苦不已。

剛剛被林晧然那個側摔,當真是要了他老命。若不是林晧然手下留,別說是傷了腰,此刻自己恐怕亦像徐階這般昏迷不醒了。

張居正的胡須染著不,卻還算是一個厚道人,當即上前主請纓攬下了這個苦活,便是背著徐階匆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張守直等人見狀,卻是不敢在此逗留,卻是打著護送徐階的名號匆匆地離開了這座諾大的皇極殿。

李春芳目送著張居正背著徐階離開,然后向林晧然等人告辭離開,卻是打算直接返回文淵閣理公務。

他剛剛并沒有參與其中,由于他的份擺在這里,自然不會有人主找他麻煩,只是心里不由得暗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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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又能怨得了誰呢?徐階耍流氓要強行推進冊封東宮之禮,亦不怪林黨那邊用出更大的流氓招數。

事到如今,他已經無意指責誰對誰錯,只希今后這種紛爭能夠一些,彼此間做事能夠更溫和一些。

正殿中,龍椅上方的皇建有極匾高懸,只是這里似乎失去了許的皇威,連同龍椅都變得暗淡不

隨著徐黨灰頭土臉地離開,殿中的員亦是慢慢地冷靜下來,特別是那幫中立派員,卻是紛紛扭頭向林晧然。

鬧到這一步,雖然這個事已經結束,但未嘗又不是另一種開始。

他們此次戰勝了徐階,亦是迫隆慶作出了讓步,但隆慶仍舊還是當今大明皇帝,而徐階仍舊還是當朝首輔。

一旦讓他們兩人緩過勁來,卻是難保徐階和隆慶再度聯手收拾他們,那麼他們辛辛苦苦斗這麼多年的政治果很可能灰飛煙滅。

正是如此,他們需要追隨一個強大的人,一個能夠替他們“遮風擋雨”的大人,而今首選無疑是這位有勇有謀的林閣老。

陳以勤亦是像李春芳那般做一個旁觀者,卻是敏銳地捕抓到眾員的這個變化,眼睛復雜地向林晧然。

如果要組建一支能夠力拼徐階和隆慶的文大聯盟,那麼就需要林晧然來做這個帶頭人,而他陳以勤還遠遠沒有這個威和實力,哪怕郭樸亦是不能擔任這個大任。

不得不說,自己兒子的這位老師確確實實是天選之子。

以連中六元的文魁之姿名天下,而今更是站到了場的頂峰,擁有跟徐階相斗的資格和智慧,而今甚至都有足夠的資本板于當今皇上。

林晧然面對著眾員炯炯有神的目,顯得很是冷靜地道:“剛剛皇上已經同意,今日之事不再追究,諸位可暫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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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出手的理由亦算是充分,但在皇極殿中大打出手確實不妥,亦是為何他剛剛向隆慶討要承諾的原因。

而今有了隆慶剛剛的承諾,那麼事就變得簡單起來,接下來并不需要進行追究誰的罪責,只要給出一個各方能夠接置結果即可。

“多謝林閣老替我們解困!”林燫等人換一個眼,當即便是謝地道。

林晧然是一個懂得人心的人,知道此刻在場的員想要什麼,便是目堅定地表態道:“本閣老不知在場諸位心意如何!”說著,卻是徐徐掃過在場的眾員繼續道:“既然上蒼已經警示,且太醫院在皇嫡子一事上造了假,那麼我等應當捍衛祖制、遵循天命。日上三竿天早,勸君莫急定乾坤;寰中自有真龍出,浮云翳日終可見。而今我等為大明江山社稷當建言皇上緩立儲,請皇上寵幸皇后,誕下圣嫡子以耀我大明!”

卻不論是什麼樣的團,只有大家的目標一致,這樣才能夠團結在一起,一起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現在確定了“護禮”和“擁嫡”已然讓這個團的目標清晰,不管是林黨的員,還是那邊投靠過來的中立派,已然都能夠地抱在一起。

“我等愿跟林閣老共進退!”林燫等人的目微微發亮,這亦是他們所中所希的,當即便是響應道。

今日的顯得格外的明,正是照在金碧輝煌的皇極殿上,而數百名員的員驟然整齊地響起。

一只麻雀原本想要落在宮殿的屋頂上,只是還不待它進行嘗試,卻是驚朝著文淵閣那邊的樹木而去。

隆慶二年三月初四,這一天發生了很多重要的事,其中便包括“東宮之禮被迫停”和“皇極殿打架事件”,但最重要的事恐怕還是要屬于以林晧然為核心的新文集團宣告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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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禧宮,正堂房,此刻空氣中正著一詭異。

正在坐月子的李貴妃并沒有起床給前來的陳皇后施禮,長公主顯得敷衍地行了一個禮,但臉上的神對陳皇后談不上尊敬。

陳皇后沒有計較這些失禮之舉,坐在一張侍送來的板凳上,顯得關切地詢問起李貴妃生產后的況。

李貴妃的產后況良好,特別是經過一夜的休息,加上正逢自己大兒子被冊封為太子,整個人顯得是神抖擻。

只是李貴妃將長公主更換的愿拋出,讓陳皇后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卻是沒想到李貴妃提出這個會縱容長公主放的要求。

長公主有李貴妃撐腰,腰桿顯得拔地道:“皇后嫂子,你安排的那個柳兒跟外面的男人眉來眼去便不用說了,卻是天化日還將人請到闈中,卻是讓本公主如何容?”

“此事關系到柳兒的清譽,還請長公主慎言!”陳皇后正考慮要不要賣李貴妃的面子之時,聽到這個指控便沉著臉道。

且不說深知柳兒的為人,如果柳兒真要跟男人相好,而今返鄉親便是,本犯不著給人抓馬腳還會有命之憂,

所得知的綜合報,真正水楊花的人是長公主,卻是跟著長公主府的馬夫關系不清不楚,不想長公主今日卻是對柳兒倒打一靶。

長公主已經打定主意要攆走那個柳兒,當即便是嚷嚷著道:“皇后嫂子,難道本長公主還編排是非不,此事可由我邊的宮作證!”

“你邊宮的話不作數!柳兒的名譽一旦損,你讓今后如何見人,此事哀家會調查清楚,更換之事日后再議!”陳皇后卻是不愿意柳兒背著莫須有的污名過一輩子,便是當場拒絕道。

若是正常的人事調還好,只是被長公主這麼一詆毀,而再將柳兒給調回來,那麼柳兒的下半生便毀了。

李貴妃看到長公主求助的目,便是開口說道:“姐姐,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卻不論是確有其事,還是冤枉了,咱們便遂了長公主的意便是!”

聲音不高,卻是著幾句的不容質疑。

陳皇后的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這種行徑卻是跟的行事風格嚴重不符,卻是目復雜地一眼云淡風輕般的李貴妃。

且不說如此辱人清白有可能得柳兒尋短見,而今人家確實是不起眼的,但你李貴妃昔日更是不如,不過是裕王府的一名小小宮而已。

長公主得到了李貴妃的撐腰,當即便是趾高氣揚地道:“皇后嫂子,你看嫂子多通達理?且不說那個柳兒水楊花,即便你不給本長公主面子,那亦得賣面子給嫂子吧?”

唐素兒在旁邊聽得真切,不由得擔憂地向陳皇后。以對柳兒的了解,一旦真被扣上此等污名,還真要自尋短見了。

或許同是,在舍棄家庭的同時,最大的自豪已源是來自于守名節,故而事侍人都嚴于律己。

哪怕說跟外面的男人私會,這便已經算是一個天下奇聞,更別說是在白日將男人帶回閨房之中了。

只是亦是明白,事有著李貴妃的介,恐怕是要將柳兒當犧牲品了,心里不免產生了一陣悲鳴。

“唐尚儀,不知你怎麼看?”陳皇后猶豫了一下,卻是突然開口詢問道。

這……

長公子和李貴妃聽到是要問計于一個隨行,眼睛當即閃過一抹不滿,卻是抬頭向旁邊的

“回稟皇后娘娘,此事關乎柳兒的名節,名節之事不可謂不大!雖然有長公主的證言,但還請進行核查!”唐素兒顯得一本正經地提議道。

李貴妃自恃份今非昔比,卻是帶著威脅的口吻道:“皇后姐姐,不過就是換一個無關要的人而已,難道當真這點面子都不給妹妹嗎?”

唐素兒聽到了李貴妃的威脅和不滿,卻是不由得擔憂地扭頭向陳皇后,嗅到了一火藥味。

正是這時,門突然間被推開。

眾人扭頭向去發現是隆慶,當即紛紛起施禮。

朱翊鈞帶著隆慶一起歸來,上還帶著一尿味,卻是急匆匆地撲了過來,顯得滿肚子委屈地呼喚道:“娘!”

李貴妃到大兒子仿佛到天下的委屈般,卻是疑地抬頭向隆慶道:“皇上,鈞兒的冊封大典這麼快結束了嗎?”

長公主亦是覺得時間似乎早了一些,顯得疑向了隆慶。

陳皇后卻是最平靜的一天,甚至已經提前知曉一般,顯得不地喝著茶水。

“立儲之事暫且不提,今日的東宮之禮已經停止了!”隆慶想著剛剛在正殿上的那個打架的場景,顯得無可奈何地說道。

啊?

長公主和李貴妃聽到冊封東宮的儀式已經終止,不由得瞪大眼睛,顯得難以置信地扭頭向隆慶,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一個原本就是名正言順的冊封東宮之禮,特別還是當朝閣徐階提出和當今皇上拍板的事,還有什麼理由會突然中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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