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停手勁很輕,但從頭到尾劃一下,還是掉了不。
賀雲舟也不在意這些,先不說不是樓停故意揪下來的,就算是哪有怎樣,只要樓停不生他的氣了,把他剃禿了都行。
從他們家到皇宮差不多有兩個小時的路程。
樓停來來回回的給他梳,仔細的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最後還塗了點鮮花油,香香的,看起來還有些油水的。
“這是什麼花香?”樓停聞著這個氣味總覺有點悉,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花。
很悉的陌生?
“不知道是什麼花。”小黑豹在他推搡翻了個說:“是你信息素的味。”
樓停後知後覺,好像,真的是。
一會要參加宴會,如果被別人誤會了就麻煩了,樓停說:“我幫你掉吧。”
小黑豹搖了搖頭,見他拿巾過來,直接跳下他的化為人形,說:“不用,我喜歡這個味道。”
“但是一會那麼多人呢,這樣不太好吧。”樓停考慮的事總要全面的多。
“不,這樣方便。”
“方便?方便什麼?”
賀雲舟想:方便我炫耀。
但這話是萬萬不能跟樓停說的。
好在樓停也沒有多問,他放下巾,在工箱裡面翻找,拿出一個圓形的小鏡子,“你看看你的頭髮。”
賀雲舟接過一照,頭髮跟噴了發膠似的發亮。
賀雲舟:“……”
樓停忍笑道,“我幫你掉。”
這種鮮花油都是水溶的,可以掉,但是氣味卻不會掉。
要不是頭髮實在太明顯,賀雲舟都不想讓他幫自己掉。
他們的飛船直接開到了裡面,沒進宴會場,而是後面皇宮大院。
賀向淵剛巧出來,兩兄弟面。
賀雲舟:“哥。”
賀向淵沉默的看著他的頭,“現在參加晚宴都這麼隆重了嗎?還洗了個頭?”
賀雲舟:“……”
咱們兄弟到現在就差不多了。
是時候揭竿起義。
樓停本來就覺得賀雲舟的頭髮很好笑,本來塗了鮮花油就很好玩,了以後沒乾就更有趣了。
一路上強迫樓停一直在自己不去看,結果賀向淵這一句話,樓停直接破功。
“哈哈。”察覺到賀雲舟看過來那略帶怨念的視線,樓停趕忙以手捂著,別過臉去笑。
賀向淵見狀,說:“看吧,弟妹也覺得你頭髮奇怪。”
樓停:“?!!”
弟、弟妹?!
樓停一懵,連笑都忘了。
賀向淵倒沒覺得自己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他看了看時間,說:“時間不早了,我進去接紀行,你們先去前廳吧。”
賀雲舟怕再待下去樓停可能會想跟自己打一架。
強勢PK看看這個是‘弟妹’還是‘妹夫’。
帶人往前廳走的時候,賀雲舟忍不住叮囑道:“一會可能會看見貴族或者世家進來的小姐,公子,不用理他們就好。”
“現在還有貴族嗎?”樓停依稀記得,君主換人以後,可是一直在打貴族,不之前榜上有名的貴族都了出頭鳥被連拔起,現在晚宴還會有貴族來?
賀雲舟說:“有,很。他們是一開始就倒戈跟了我哥的,地位雖然不如以前,但最起碼他們的家族還存在。”
雖然那段歷史賀雲舟沒有親經歷過,但他還是可以從其他方面知道這些知識,所以他知道的要遠比樓停多得多,樓停失憶以後,可能也沒有地方知道這些更深層次的細節。
樓停點了點頭,但又突然一愣,“他們來不會是來找你聯姻的吧?”
老帝國就整這套。
跟貴族聯姻,一方面可以扶持帝國太子,一方面也可以鞏固貴族的地位。
對於雙方來說都是雙贏。
但那是建立在小太子有對手的況下,就他所知,現在帝國只有一個小太子,雖然紀行有了第二個孩子,但是那個小Omega年齡尚小,顯然當不了君主。
所以,能聯姻的對象就只剩下賀雲舟了。
“不會。”賀雲舟說:“我已經結婚了。”
“而且,現在不需要聯姻,皇室的地位就已經很穩了,聯姻還有可能會出現對方野心四起妄想奪權的可能,所以,聯姻是不可能的。”
樓停挑了挑眉,“那他們那麼多小姐公子來,就是為了在宴會上個臉?”
賀雲舟說:“他們之間可以相互聯姻。”能來參加皇室晚宴的人,份都是非富即貴,在這挑選聯姻對象才不容易吃虧。
而且,皇室晚宴,收到邀請函的無論是誰都不會不想來吧。
只有邀請函搶不到,不會有人不想來。
“那君主他們也辛苦的。”每年都有這樣的晚宴,就是為了給大家一個高端的‘相親場合’。
關鍵皇室還要面坐鎮。
“不辛苦。”賀雲舟頓了頓,說:“不過去年我很辛苦。”
“嗯?”樓停瞥了他一眼,是相親相得很勤苦,還是拒絕Omega拒絕的辛苦?
賀雲舟顯然沒有領會到樓停的心聲,他歎了口氣說:“我哥上次宴會開場個臉就回去了,拉著我跟嫂子一起三個人打撲克。”
樓停問:“你輸了?”
賀雲舟搖了搖頭,“贏了,一直是我在贏。”
樓停搞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麼辛苦?”
“我哥每次都要地主,然後每次都輸,輸了以後就跟我嫂子撒,讓我嫂子哄他,那牌放下來的時候倆王四個二愣是沒管我一張三,他就是為了讓我嫂子哄他!”
“……”
“我嫂子還哄得可用心了,我這邊洗牌,他們那邊……唉。”賀雲舟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
賀雲舟正說著,都有些回到那個時候自己慘兮兮時候,結果覺懷裡的人在打,是天冷嗎?
低頭一看,忍笑忍的臉都紅了。
賀雲舟:“……”
更生氣了。
哼。
“嘶——啊!疼疼疼……寶貝你別聽他的,他講。”
後傳來聲音,賀雲舟跟樓停雙雙腳步一頓,扭頭一看,賀向淵被紀行‘當場拿下’。
賀雲舟一看,高興的想上去補兩腳,“嫂子加油!”
樓停趕忙把這隻興的大黑豹子拽住,這會上去你不是送人頭嗎。
樓停說:“走了走了,先去前廳,我了想吃點東西。”
“了?”聽樓停說了,賀雲舟頓時也不想湊熱鬧打人了,“走吧,先去吃東西。”
樓停松了口氣,揮揮手,跟紀行示意。
紀行點了點頭,見人走遠,繼續收拾賀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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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停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著,賀雲舟在餐臺邊上搜羅,覺看起來漂亮的食都給樓停送了過來。
樓停說就是想趕把賀雲舟拽出來,倒不是真的想吃東西。
一會的功夫面前的小桌子上都已經擺滿了吃的。
樓停拉著賀雲舟說:“先別拿了,吃不完了。”
賀雲舟看旁邊還有很多都沒拿呢,便說:“沒事,你都嘗嘗,不好吃的就放下,一會我吃。”
說句話的功夫,這人又出去拿吃的去了。
樓停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拿過一盤小蛋糕吃著。
好在晚宴的主角是貴族與世家的那些爺小姐。
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君主和皇后殿下在晚宴開始的時候面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就以‘他們在可能會讓大家不自在’為由離開。
樓停吃了一盤小蛋糕也就不再筷。
賀雲舟回來,急吼吼的拉著樓停跑出前廳。
樓停覺賀雲舟有些著急,他奇怪的問:“你要帶我去哪?”
賀雲舟說:“打麻將。”
“啊?”
樓停也是沒搞懂這個晚宴,怎麼就從吃蛋糕相親,變了打麻將。
不過當他看見坐在麻將桌旁的賀向淵和紀行時,他腦海中莫名浮現了剛才路上賀雲舟跟他說的,去年打牌的事。
賀雲舟往那一坐,明顯是來報仇的。
樓停和紀行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出想離場的意思。
這兩兄弟能不能別這麼稚?
樓停看著這倆人一板正經的洗牌,說:“還會打麻將,也算是多才多藝。”
紀行卻搖了搖頭說:“不是打麻將,是比大小。”
“誒?”樓停一愣,幻聽嗎?
“每人在餅條萬中挑一張,相對應的花比大小,誰大的牌多就獲勝,輸的人喝酒。”紀行也無奈於這兩兄弟稚的遊戲,而且並不想參與進去,便倒了四杯酒,說:“看他們玩吧。”
樓停見狀,也默默地挪到了紀行邊,麻將桌邊上的椅子都是那種長椅,坐下兩個人還綽綽有余。
樓停看著他們在滿桌子的麻將裡找牌,覺很麻煩,“玩撲克不行嗎?”又輕便又好找,相比之下麻將就重的多。
紀行之前也問過這個問題,他說:“向淵說那種不出手。”
就在樓停想追問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那邊賀雲舟連三張牌出來,並指著一張斬釘截鐵的說:“九餅!”
原來是麻將花的手。
不經常玩的很難猜到花,賀雲舟的手法一看就很嫻。
樓停點了點頭,贏定了。
然後一翻,牌面是九條。
樓停:“???”
就這?你別玩了直接喝吧。
賀向淵顯然也覺得這牌啥也不是,大笑著翻開自己的牌,“九條!”
一條。
樓停:“……”
你倆還真是棋逢對手啊。
樓停和紀行就在邊上看著這倆人你來我往,你一杯我一杯。
菜的都是一個水平線上。
不過酒量倒是不錯。
這麼一會乾掉七瓶,還都是看外包裝很貴的那種酒。
就在他們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樓停小聲跟紀行說:“我覺他們這樣分不出勝負。”
都菜這樣了,很難分出輸贏。
紀行早有打算,這種小場面他也不是第一次見,“等他們喝醉,你拖一個我拖一個,睡醒了就什麼都忘了。”
樓停點點頭,學到了。
最後三瓶酒,兩人都趴了。
賀向淵抱著酒瓶人有些迷糊,他左右看看,最後定睛在側的紀行上,丟掉酒瓶,晃晃悠悠的朝著紀行手,言語含糊道:“寶貝……”
紀行手扶了他一把,讓賀向淵靠在他上。
賀向淵蹭蹭的要親他。
樓停那邊也把賀雲舟攙了起來。
賀雲舟雖然已經醉了,但他還是能意識到樓停扶自己起來是要帶自己走,他顯然還不想走,抱著樓停委屈道:“還、還沒分出勝負,不走。”
樓停拍拍他的後背來說:“今天就打到這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去邊緣星球拍戲呢,太晚了該起不來了。”
紀行正在安賀向淵,聞言問:“拍戲?春節期間去拍?”
樓停搖了搖頭,心說大過年的,劇組工作人員也有假期陪親人過年,不可能一直待在片場,“說是悉場地,拍幾個預告鏡頭就回來。”
紀行也是演員出,雖然聽樓停說的簡單,但其中容應該也不,他說:“辛苦。”
紀行說:“如果拍戲遇到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系我。”
樓停笑著說:“好。”
樓停扶著醉醺醺的賀雲舟,掐了掐他鼻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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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停定下有兩部電影,先開拍的那部劇是《妖狐》因為是玄幻片拍攝,導演在選擇拍攝地點的時候找了一個邊緣星球。
因為距離主星很遠,住在那的人也,所以綠植長得都不錯。
玄幻劇裡的妖狐自然離不開茂的叢林,而且,那邊還有些古地球時期古代的建築,都是仿造的,按照記錄裡的大小比例一比一製造出來的。
樓停上飛船哪天,賀雲舟一路送到了飛船休息室。
“還不走嗎?”樓停奇怪的看著男人,“一會飛船要起飛了。”
賀雲舟在床邊坐下,說出了那句這段時間以來已經說了不下六十次的話:“我陪你去吧。”
樓停說:“你不是還要工作嗎?跟我去,誰管公司?一回來公司直接破產。”
賀雲舟想,破產也未嘗不是什麼好事。
破產了我就不用去公司,可以一直陪著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完全標記的原因,樓停現在能從賀雲舟的表上分辨出他在想什麼,他站在賀雲舟邊,他的臉說:“只是電影,拍攝時間很短,正式拍攝也才一個月,我這次只是拍預告,最多三天我就能回來。”
他也不喜歡離開太久。
之前他一直是一個人,接了部電視劇,為了取景四跑。
哪怕一兩年不會家也不會有什麼,因為他家裡永遠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但現在不一樣,家裡有人等他。
有了牽掛,他自然不會在外面多停留。
“而且,拍攝過程中,如果當天沒有我的鏡頭,我也可以回去找你。”樓停還給他看了眼來回的路程,不過兩個小時,哪怕是飛船晚點,最高也才三個小時。
雖然拍攝三天其中休息時間還要利用起來飛回主星有點奇怪,但要是能讓賀雲舟放心讓他去,那三小時if誒一次也沒什麼。
賀雲舟歎了口氣,把樓停抱在懷裡,覺自己跟心的老父親似的,他說:“收工以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看到我消息記得要回。”
“嗯。”
“記得想我。”
“好。”這次分開可能要有一段時間見不著面,樓停全程都很慣著賀雲舟,半點沒有要懟他的意思,還安道:“很快就……”
話未出口,突然覺腳下了。
樓停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是自己,是……飛船在?
賀雲舟看看窗外,再看看樓停,他說:“飛船開了。”
樓停:“……”
“嘿,那我……”賀雲舟臉上眼可見的浮現出高興。
“跳下去。”
“???”
話雖這麼說,但樓停也不可能把賀雲舟推下去讓他自己著跑回去。
“我送你過去,再回來時間是來得及的。”
樓停歎了口氣,雖然很心,但……這樣真的很麻煩。
“要不你中轉站的時候……”
賀雲舟聞言不等他說完,直接化為形,當著他的面鑽進被子裡。
被子裡傳來悶聲響:“我不走。”
樓停:“???”
這是宿醉還沒醒嗎?
我連被子一塊給你扔下去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