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藍開完了會,與藍耀一起回酒店。
當整個空間只剩下他們兩人,來不及互訴的話,還有滿溢的喜悅,這才流淌而出。
只是藍耀得開車,兩個人都很克制沒說話,但時不時看對方一眼,看到對方的笑容,已經讓彼此很開心。
快到藍豪庭的時候,倪藍發現有車跟蹤,藍耀認出是一個狗仔的車子,兩人同時哀嚎,而后哈哈大笑。
藍耀開著車子繞了好幾圈才把狗仔甩掉。到了酒店停車場,倪藍還得鬼鬼祟祟往酒店里沖,藍耀真是替腳疼。
人組終于在酒店的電梯間里匯合,關上門,按了20層,終于可以放松心,覺到了戰勝狗仔的喜悅,倪藍哈哈大笑,開始膨脹:“你說秦遠現在有沒有在電腦前面看酒店的監控?”
藍耀道:“不知道。”
倪藍囂張地對著監控舉起了手,中指還沒出來,就被藍耀一把按住了,順勢把的手握在手掌里:“能不能安分一點?”
倪藍的指頭很不安分地撓他掌心,藍耀稍稍用力把的手再握點,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不知道秦遠有沒有在看,但我的酒店員工有在看監控的。”
倪藍揚了揚眉頭:“你是說讓他們看到未來老板娘這麼魯不好,是吧?”
藍耀終于沒忍住,正經臉崩掉了,笑得要咧到耳:“老板娘……”
“還不一定是呢。”倪藍抬了抬下,一臉高傲:“畢竟我覺得你可能不太配得上我。”
藍耀哈哈大笑,把摟進懷里腦袋:“誰配不上你?”
倪藍哇哇,也大笑,但又抗議道:“我發型,我發型!未來老板娘必須時刻的,你還我形象!”
藍耀把放開,還忍不住一直在笑,他幫了頭發,整理一下。倪藍看著向上跳的樓層數,忽然道:“我腳疼。”
藍耀看了看的表,再看看的腳,判斷了一下是真的腳疼還是在撒。
倪藍向他出了雙臂,藍耀角又要咧到耳朵后,看來這次是真撒。
這時候二十層到了,藍耀背向倪藍,蹲了下來,微微彎下了腰,倪藍歡天喜地地伏在他背上,藍耀把背上,朝2001走去。
長長的走廊里,明亮的廊燈將他們兩人的影拖了一個。倪藍抱著藍耀的脖子,腦袋親昵地靠在他的腦袋旁,藍耀覺得心甜得要化掉。
“我是好人,藍耀。他們局長親口承認的,我是關樊的幫手。我是好人。”倪藍在他耳邊道。
這句話憋了很久,終于可以好好說了。
什麼顧慮都沒有了。卸下心中大石。什麼都不擔心,只要是好人。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藍耀背著倪藍站在了2001的門口,他看到了走廊盡頭的這個窗口。現在窗口已經用裝飾窗簾擋上了,但藍耀清楚地知道,當初李木就是從這個方向,拍到了他把倪藍丟出來。
他從來沒有這麼激過狗仔。
倪藍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窗戶,知道他想起了什麼,嘟囔著:“你上次說什麼來著,讓我把你也丟出來一次是不是?”
藍耀趕轉移話題:“快開門。房卡在我上口袋。”
倪藍手進藍耀的西裝襟,沒到口袋,到了。
藍耀差點起了反應,他用肩膀頂胳膊,威脅道:“我要丟你下來了啊。”
倪藍不滿意:“這怎麼就不能了。我自己男朋友,難道不是想哪里哪里?”一邊吐槽一邊還多了兩下宣示權利。
藍耀單手托著,另一只手把的手掏出來。
他一放手,倪藍的手又掉回他襟里。藍耀又把的手掏出來,倪藍哈哈笑。
藍耀把倪藍的手叼里,空出手來拿房卡。
倪藍更是笑得不行,趴在藍耀肩頭咯咯咯打。
藍耀火速把門打開,背著倪藍就奔進了房間。倪藍哈哈大笑,藍耀一口氣奔到沙發前,把丟沙發上了。
倪藍倒在沙發上還在笑,藍耀沒好氣,被弄得一頭汗。他把外套了,倪藍還要指點他一下:“這個時候霸道總裁應該說,人,還滿意你到的嗎?”
藍耀又想笑又不服氣,干脆把西裝外套扔腦袋上,把的臉蓋住了。
倪藍又大笑,抱著藍耀的西裝外套,在這服下面嗡聲嗡氣地道:“我跟你說,小藍總,當我扯開這件服的時候,你的臉必須在我面前。”
正蹲在沙發邊想等掀開服時吻一下的藍耀:“……”
“然后你就吻住我,給我一個驚喜。”
藍耀:“……”完全沒有驚喜了。
藍耀沒好氣:“你到底什麼時候掀服!”這花樣玩的,他都要沒耐心了。
倪藍又忍不住笑,然后數數:“一,二!”
猛地把服甩開了。
藍耀:“……”
三呢?這讓人怎麼準備!
藍耀瞪著倪藍,頭發凌,眼睛又黑又亮,臉頰紅,笑得超級甜。
怎麼這麼可!
藍耀正待俯低頭,倪藍的手機響了。
兩個瓣正要在一起的人均是一愣,一起轉頭看著倪藍丟在地上的包。
倪藍當機立斷:“這鈴得響五十秒,我們吻個二十秒,來得及。”
藍耀沒機會發表意見,因為倪藍已經扳下了他的頭,把他吻住了。
手機鈴聲一直響著,藍耀摟倪藍加深了這個吻。他并沒有數秒數,他不打算理會什麼五十秒,在他看來,就算耽誤五分鐘,這個世界也不會塌。
但他正吻到,忽然被推開了。
“時間到!”
藍耀:“……”
“快,我手機,萬一是羅文靜呢。”
藍耀:“……”他敢賭一百萬,不可能是羅文靜,這才過了多久,羅文靜如果能這麼痛快醒悟,當初關樊也不會一直釘子,最后也沒討著好。
但藍耀還是去幫倪藍拿手機了,看到來電是潘敬,藍耀沒好氣直接就接了。
“藍藍啊!”潘敬聲音洪亮,語調充滿了喜悅。
“嗯,是我。”藍耀淡定應。
潘敬:“……”
倪藍:“……”
“不是,小藍總……”
“是小藍總。”藍耀繼續淡定。
潘敬:“……”
倪藍哈哈大笑。藍耀不滿地瞥了一眼,倪藍笑得更大聲。
潘敬聽到倪藍的笑聲更囧了,“我有事找倪藍,小藍總。謝謝小藍總。”
“不用謝,有什麼事?”藍耀一本正經占著手機不松手。
倪藍笑得不行,藍耀在邊坐下,倪藍往沙發里頭躺了躺,給藍耀騰地方,又覺得潘敬被噎得怪可憐的,便對著手機大聲道:“我聽著呢,敬哥。”
“哦哦。”潘敬趕道:“藍藍啊,你真的是錦鯉,我要演好人了,電影男一號。”
“啊啊啊啊……”倪藍攀著藍耀的胳膊爬了起來,搶過電話:“真的?”
“真的呀,真是男一號。”
“是真的好人還是道貌岸然的家伙?”
“真的好人。那角人設就是因為外貌常被別人誤解是壞人,但其實是個金子般的善良男人。”
倪藍看見藍耀臉黑黑的,反應過來,有些興:“那是不是找我演主啊?”
“你想得。”潘敬道:“不是你。主他們定了蓓蓓。”
“啊啊啊啊……”這次倪藍得更大聲,按著藍耀肩膀晃。藍耀捂著那邊耳朵,臉終于好看了。
“沒告訴你嗎?”潘敬道:“我們今天都去見了導演,試了戲,定下來了。很高興,說要跟你說的。”
“我今天忙,還沒看手機呢。”倪藍高興得都要飄淚花了,“太好了,今天真的是好日子。”
大家都有好消息,都得償所愿。倪藍真的太高興。
“這電影籌備長時間,選角方案換了好幾套。后來幾個主創看了《最高獎賞》,覺得我們合適,就讓導演和制片人也看了。是部喜劇電影,一個長得像壞人的老實好男人和一個不被看好的胖妞警察聯手破案的故事。誤會啊,搞笑啊,各種反轉,很有梗的。”
“太棒了,你們要大火了!茍富貴,勿相忘啊,敬哥。”
“你坐在富貴旁邊,就別裝窮困人家了。”潘敬吐槽。
“富貴”藍耀聽得這話不滿意,怎麼聽著是狗呢?
倪藍倒在藍耀上哈哈笑,潘敬不知道倪藍在笑什麼,繼續道:“今天我們跟導演、編劇坐一起聊戲呢,導演說想在里面加一場戲,邀請你特別出演。”
“就一場戲嗎,行啊。”倪藍豪爽答應,這個不占時間,應該沒問題。
“你都沒問是什麼角,不過你放心,特別適合你,我跟蓓蓓都覺得太合適了。就是我和蓓蓓為了破案一起喬裝出席一場宴會,冒名一個國際殺手,結果沒想到真的殺手就在宴會里。”
“就是我嗎?”倪藍興。
“對。殺手知道有人冒充,就來找麻煩了。我和蓓蓓為了能讓任務順利進行下去,跟殺手進行了殊死搏斗。然后我們贏了。”
“可以!”倪藍大笑。
“你出場特別拉風特別酷。火紅的晚禮服,烈焰紅,艷不可方,特別冷艷特別的在場里跳了一支舞,全場矚目。冷冷地看著蓓蓓,凌厲又帶著藐視的眼神。”
倪藍:“……”
“放心,這些戲分對你來說簡直輕而易舉,本演出。”潘敬喜滋滋地道:“那我跟那邊說你答應了啊,到時候安排他們會找Blue談的。對了,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在Blue經紀人是誰啊?”
“富貴。”倪藍答。
潘敬:“……”
藍耀:“……”
潘敬哈哈哈干笑:“行的行的,反正我就跟他們說已經跟你聯絡過了,讓他們找Blue談細節哈。”潘敬報了投資方和制作公司名頭,藍耀聽了點點頭,倪藍遂應了話。
潘敬待掛了電話,飛快發過來一條微信:“你有沒有級別稍低一點的經紀人?”
倪藍舉手機給藍耀看,藍耀道:“讓他們找藝人部總監吧,反正都會報到我這兒的。”
倪藍回了消息,藍耀道:“我這麼聽著,覺得不差,但沒看過劇本,還不能下定論。投資方和制片公司倒是靠譜的,回頭細節再問問清楚。其實他們也是想討個巧,利用你們的熱度,在電影里再打個反差萌效果。你在游戲里把他們團滅,他們在電影里把你滅了。”
倪藍沒吭聲。
藍耀又道:“你的這段戲場景拍好了會非常的,這個我們到時可以把把關,你喜歡跳什麼舞?華爾滋、探戈、恰恰?”
倪藍:“……我什麼舞都不會。”
藍耀一臉吃驚。
倪藍不高興:“為什麼你們都這麼篤定我會跳舞?會武和會舞是不一樣的好嗎?還什麼輕而易舉。”
藍耀:“……”
倪藍一臉沮喪:“我記不太清了,但我小時候是想學跳舞來著,可媽媽讓我練拳。我做夢時候夢到了。”
藍耀看著,倪藍嘟著,像個耍脾氣的小孩。
“沒關系,我教你啊。”藍耀握著的手,的指節上有層很薄的繭,藍耀輕輕著,“我給你買最漂亮的舞,買好看的高跟鞋,我教你跳舞。”
倪藍看著他,抿著笑了,然后點頭。
藍耀對笑,又說:“我還想要那種小皇冠,像公主一樣。”
“好。”
倪藍忽然有些害,一掌捂了自己半張臉:“哎呀,我想像不到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不倫不類?”
“不會的。會很好看,最漂亮的小公主。”
倪藍歪著頭,從指里看藍耀。見他沒有笑話的意思,便撲過去,吻了他的。
廖新在水龍頭下用手接了水狠狠撲到臉上,抬起頭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怔了好一會。
門外有個魯的聲音大著:“你吃不吃飯!死在里面了嗎?”
廖新面無表,干了手和臉上的水,打開洗手間的門,走出去了。
“天不回家,你怎麼不住警局里呢?”
“住那里確實比回家舒服。”廖新在破舊的餐桌邊坐下了。
桌上是簡單的三個菜,兩大碗米飯。
廖新的父親廖東瞪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你覺得賭場比家更溫暖的那種覺,我對警局也是一樣的。”
廖東一拍桌子,但最后忍住了脾氣,只道:“當年要不是我托關系,你能當警察嗎!”
“也不知道還能當多久,一樣的結果。你繼續賭,你放心,看在媽媽的份上,到時我托關系,爭取把咱爺倆放一個牢里。”廖新拉著飯,沒正眼看父親。
廖東想了想亡妻:“我已經沒怎麼賭了,已經不賭了。”
廖新沒說話,有些事,是沒后悔藥吃的。
廖新飛快吃完了飯,出門去了。
他在街上徘徊許久,想了想,撥通了秦遠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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