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詞的話說完, 又繼續低頭去玩那個多面畸形魔方。
路清直直看著他的表,滿腦子都在復盤回憶兩人剛才的對話,心跳速度依然沒有減緩, 睫止不住地。
他說的話都相當自然,并且這話題并不是顧詞挑起來的——是。
是看到書名先問的顧詞, 才有了他說的關于A的“玩笑話”。
路清當時在問顧詞這個問題的時候,一方面是因為沒在論壇里得到正經人的正經回答, 網友多是調侃、或者嘲諷標題里的問題,所以想當面問一個正經人。
大黑小黑不合適, 因為他們雖然忠于,但一直把當神病——會認真回答這個問題的, 只能想到顧詞。
而另一方面……
路清當時日日生活在一個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神病的環境下, 表面嘻嘻哈哈, 偶爾夜深人靜, 也會覺得有些荒謬。
知道自己從小如何長大,清楚記得自己的人生軌跡, 但會在某個瞬間, 有種害怕自己會被這影響到的覺。
當時急需一個正常人,來給一顆定心丸。
那顆定心丸就是顧詞給的。
在那之后,再也沒有胡思想過。
所以,他剛才說“還以為你是A”——那到底是不是玩笑?
但是——
路清轉念一想:如果不是玩笑, 那又怎麼可能?
“好了。”
耳邊突然響起顧詞的聲音,仿佛一道鐘聲勾回魂,所有的思緒也在瞬間被打斷。
路清朝他看去。
顧詞手里拿著一個已經復原完畢的畸形魔方, 每一面都是相同的花,他手往的方向遞了一下。
路清愣愣地接過來,剛才的思想都暫時擱置, 滿腦子只剩嘆:“你……這麼快???”
賣這玩意給的店主說,這東西看著面數多,本質都一樣,鉆研了規律二十分鐘就能拼起來。
可從他拿到到現在哪里有二十分鐘?頂多十分鐘。
“第一次玩,”顧詞語氣里有種暗藏的贊賞,“新奇的。”
路清:……哦,還是第一次玩。
真的好饞他的腦子和他的啊。
能不能借給用用呢?
顧詞玩完了魔方,像是還沒玩夠一樣,又去翻著桌子上別的玩,一邊翻一邊問,“這些鎖和環你都學會怎麼拆了嗎?”
“……”路清躊躇了一下,“我看人家演示的時候覺得我是會了,但是也可能忘了一些……”
“行。”顧詞笑著點了點頭,挑到剛才解了半天沒解開的九連環,“那我試試。”
路清就看著那雙修長好看的手穿梭在環與環之間,偶爾的思索停頓,讓整套作看起來依舊非常流暢,甚至有種奇異的節奏,相當賞心悅目。
解開了九連環,還有華容道、孔明鎖……
看他一點點解開這些,雖然每個都時間不長,但好像有種讓人安心舒適的魔力,路清原本狂跳不止的的腔莫名的漸漸平復下來。
狼也像是能看懂一樣,解開一個就在旁邊“嗷嗚”一聲,最后一個玩結束后,路清忍不住笑:“看你們下午相的不錯嘛,它還會給你助威。”
“它很聰明。”顧詞隨手了狼的頭,“下午教了它幾個簡單的指令,你可以對它試試。”
路清一直喜歡貓貓狗狗,但從來沒有經濟和時間條件養,更別提這麼純的邊牧。于是在顧詞的指導下,對著它下了幾個“坐”“起”“后退”“握手”等簡單指令。
正當路清玩心大起之時,耳邊再次出現了一微弱的電流聲。
——大概是某個小弱又要連線卻被某大佬屏蔽。
路清收回了狼的手,從沙發上站起,問顧詞:“你今天去換藥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一站起來,顧詞上那解玩時悠閑的氣質就消失了。
“還沒有。”他懶懶地抬眼,“怎麼?”
“夏雨天們說晚上要去定好的酒店吃飯,正好離醫院不遠,我先陪你去換個藥吧。”路清從他邊繞過,“我先去換個服,馬上好。”
……
在關上房門,顧詞不在邊之后,路清腦終于被瑪卡卡連上線——
“瑪利亞!瑪利亞!”它還是老樣子,喜歡大驚小怪,語氣聽起來非常激,“剛才,剛才顧詞是不是——”
路清打斷它:“我也不知道。”
“你當時為什麼會問他那個問題呢?你如果不問——”
“我為什麼問?”路清覺得有點搞笑,“首先我心智也沒多,剛年,一個單純懵懂無知的莫名穿越到這兒而已。其次,我跟他相就是那樣的,想說什麼就說了。”
瑪卡卡一愣:“好吧……瑪利亞,我只是有點著急,因為顧詞上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他在的時候能屏蔽我,你的金手指對他沒用……”
路清:“這些我也都想了,但只要沒生命危險,別的都無所謂吧。”
剛才坐在沙發上,路清到瑪卡卡要連接卻連不到的時候,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穿書者總要把系統擺在信任第一位?
至不是。
不管起因如何,前段時間要陷危險甚至可能沒命的就是所謂的穿書系統,而救的是顧詞。確實沒有多聰明,但人應該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所經歷的。
不過,雖然路清相信顧詞遠勝于狗系統,但這不等于不想知道顧詞的心想法——
“我跟你疑為什麼金手指看不到顧詞,不是因為我質疑他有什麼bug,我只是想看看他都在想些什麼,純粹好奇罷了。”
而且自有打算。
路清已經加了那個神叨叨的老爺爺的微信,經過今天這番對話,準備明天回家開始就立刻付錢線上聽課,虛心學習,早日出師。
催眠公主詞,知道他的心,指日可待。
打車到了醫院,等了十分鐘排到顧詞。
兩人進到病房,路清沒想到竟然在這里再次遇到了姜白初。
“好巧啊姐姐!”姜白初帶著一的玫瑰就來了,“你怎麼來醫院——”聲音一頓,眼神掃到了路清邊的顧詞,突然“啊”了聲。
路清指了指顧詞:“我來陪他換藥。”
姜白初定定地看著顧詞的臉,三秒后,換上一臉恍然大悟的表:“啊!我知道你,你是顧詞學長——”
艸!
才反應過來,這是顧詞和姜白初的第一次見面吧!
路清在看書的時候圍觀過各種給顧詞湊cp的黨派之爭。
因為這書熱度極大,各種邪教也滿天飛,且顧詞并沒有被蓋章上過誰,他人氣又巨高無比,所以給他拉郎的什麼黨都有——其中有把神經配給他的,有把虞惜配給他的,還有把姜白初配給他的。
這三種跳的最高的里面,只有第二種噴的人較,畢竟第一種是yy顧詞和一生之敵在一起,第三種是拆了原cp,一拎出來都會被眾人噴死。
配姜白初是因為顧詞在書里幫助過,雖說那只是在他復仇時順帶幫了一把,非要論,其實應該說他在幫助社會鏟除惡人,但在邪教cp眼里,這就是驚天大糖。
但歸結底,這些都是極數,他的里百分之九十幾都是唯,不極端,只是心疼他喜歡他且希作者善待他的那種——路清自己就是顧詞唯之一。
不過,也好奇,顧詞跟姜白初的第一次見面會不會有什麼不同的火花。
所以在姜白初了“顧詞學長”之后,路清瞬間轉頭,仔細地觀察顧詞一舉一。
顧詞之前一直沒往這邊看,所以他聽到有人自己,先是循聲跟姜白初對上視線,而后神幾乎沒有毫改變,禮貌又生疏地對姜白初道:“你好。”
路清:……?
沒了?沒了??
這可是人間小玫瑰哎!主哎!
還是路清替他好奇:“不過顧詞都畢業了,你是怎麼認出他的?”
“聽我高三學姐說的,們特別惋惜學長畢業,經常給我們高一高二的講他。”
嚯,人不在江湖,傳說仍然在啊。
還沒等路清再說什麼,姜白初睜大眼睛,里面約有八卦的,“不過,姐姐,你跟顧詞學長……”
路清“哦”了聲,“我跟他是同學,只不過我比較……”想了想,“嗯,默默無聞一點。”
隨后,姜白初很天真地、大眼睛帶著憧憬地問兩人——
“那,學姐學長現在在哪里讀大學?”
“……”
“……”
一個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有沒有學上的學姐,和一個雖然考進了top但是因為種種原因被耽誤沒能去上學的學長,就這樣一起沉默了。
但謝天謝地,下一秒姜白初的朋友就吆喝了一嗓子把人走,路清才得以逃過這個問題。
跟姜白初打完招呼看著小姑娘跑遠,顧詞也很快結束了換藥,和顧詞并肩離開醫院。
但姜白初問的那個問題,讓原本的氛圍莫名變了。
走著走著,路清試探著開口:“你的大學......”
但剛說完四個字,就被顧詞打斷道:“酒店在哪。”
路清愣了一下,才說出了酒店的名字。
——顧詞不想提大學。
他不想提。
這是路清第一次清晰地到,他明顯地對什麼話題到排斥。
路清突然覺得一陣抑。
原書里,好像就沒寫顧詞有過大學生活。
他從神經這里逃出去,養好廢了一段時日,再然后,就是聯系所有能用的關系,韜養晦,一心謀劃搞垮所有仇人——顧詞也算詮釋了天才認真執著起來究竟有多可怕,畢竟到了最后,再深的基也真的被他連拔起。
但他的人生本來該是什麼樣呢?
依舊是那個天之驕子、滿榮的年,進到最高學府,顧詞也一定會是個閃閃發的名字,可能被記錄在某個榮譽冊,也可能以極高頻率存在于表白墻。
路清憾過后,又轉念一想——既然現在穿越來,父母是老好人,并且也準備幫顧詞一把,那這件事是不是也能有轉機?
兩人是步行去酒店,路清想到這,心里的郁悶消散了點,忍不住天嘆了口氣。
顧詞出聲道:“怎麼了。”
“沒什麼。”路清搖搖頭。
只是心疼一位命途多舛的在逃公主罷了。
因為是玩耍的最后一天,也算是聚在一起的最后一頓晚餐,眾人覺得很有紀念意義,選在了大酒店不說,幾個男生還張羅著開了幾瓶酒,啤酒紅酒都有。
——有路清帶的大小黑在,大家都不擔心回不了酒店。
桌上所有人手邊都倒了酒,只有上還纏著繃帶的顧詞因為是傷員,杯子里裝的是健康養生的果。
路清看到這一幕差點憋不住笑。在心里默默說了一句:“小公主都是這樣的待遇,不能學壞不能喝酒。”不過沒敢說出聲,自己爽爽就過去了。
殷寧安稱自己不舒服沒出現,所以的小跟班自然也不在,那三個討厭鬼走了之后剩下的就是喜歡的雙胞胎,這頓飯路清吃得相當盡興。
更驚喜的是雙胞胎賊能喝,路清就跟夏雨天夏雪天姐妹花對著吹。
只不過經常吹著吹著,就有坐在旁邊的顧詞攔著、管著,一來二去——
“咦惹~~”夏雨天調侃,“真是大變啊,大變,不知道我們顧大校草為什麼管著人家喝酒呢?怎麼回事呢?”
夏雪天眉弄眼:“就是啊~那麼閑怎麼不管管我們呢?”
顧詞卻也毫沒有被侃的樣子,清冷冷的樣子跟飯桌上七歪八扭的大家不是一個畫風,他淡淡地笑著說:“跟我住,喝醉了你們管?”
“……嚯!”姐妹花像是被點醒了般一拍桌,“對哦!你們住一間!!”
顧詞解釋了之后,夏雨天夏雪天眼里反而更亮了,亮得跟燈泡似的。
倆心連心的燈泡一對視,彼此想說什麼都心照不宣。
路清早已經混沌到看不明白這些小細節了,又給自己滿上,對著倆姐妹舉杯。喝到最后,已經是渾渾噩噩。
大小黑在晚飯開始前就收到了路清的指令要他們護送大家回酒店,結果到點兒之后一進來就看到喝趴在飯桌上的路清。
大黑對著顧詞道:“您沒攔一下......”
顧詞眼也不眨:“盡力了。”
大黑也無語了。
以前小姐瘋的時候滴酒不沾,現在倒好,這才多久都醉兩次了。這個況也得記下來給醫生匯報。大黑沉默地想。
“你們去送別人,”顧詞從座位上站起來,邊穿外套邊說,“我帶回去。”
……
路清被拍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一張貌的臉。
這張臉有出奇的提神功效,一下子從桌上坐起來,四下看了看:“結束了?吃完了?”
然后想撐著桌沿站起來,結果屁剛抬起十厘米就又坐回了椅子里。
顧詞原本站在一旁抱臂看著表演,見狀走到面前,溫溫淡淡地開口:“走不了了?”
路清老實點點頭。
然后看到原本需要仰視的顧詞,突然就得俯視了。
——他背對著,在面前蹲了下來。
路清半天沒靜,顧詞偏頭看,“上來,回酒店了。”
誰知道。
路清盯著他好一會兒,突然搖搖頭:“不行。”
“……”顧詞耐心問,“怎麼了。”
神很認真地說:“疼。”
顧詞愣了下,半轉過:“哪里疼?”
“不能背我,你,后背,”路清努力睜大眼睛,用食指了一下他纏著繃帶的地方,“疼。”
不是我疼,是你疼。
力道很輕,被中的那一小塊地方像是麻了一下。
這只是一個很短暫的瞬間,但一種過于陌生的緒突然席卷而來,而后又像是退一般漸漸散去。
但是溫度卻留在了那里。
顧詞垂眼靜在原地等了會兒,這樣冷靜的神,人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而路清正顧著欣賞著顧詞畫出來般好看流暢的側臉線條,隨后不知何時眼前一晃,他又重新站了起來。
看著他微微彎腰。
看著他漸漸湊近的臉。
看著他對自己手,到自己突然騰空……
混沌的腦子最后閃過的竟然是——
艸,我被公主詞公主抱了。
[1] 被迫學游泳的那個夏天,談聽瑟見到了父親為她找來的“老師”。 “你就是小瑟?” 聞名商界、閱歷深沉的男人此時渾身濕漉漉的,目光像幽然池水,令她目眩神迷。 他給她高壓生活中片刻喘.息的自由,給了她人生中缺失的在意與關愛,那場芭蕾匯演的觀眾席里他是唯一為她而來的人。 談聽瑟的木偶式人生中忽然燃起叛逆的勇氣,她青澀地學著引誘,故意換下保守泳衣穿上比基尼出現在他面前。 終于那次酒后,他們有了一晚。 “你父親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他站在床邊,明明笑著,目光卻冷靜而陌生,“我有未婚妻,你現在準備扮演什麼角色?” 這個男人從不是什麼慈善家,利益至上的商人骨子里是冷血,為了一份人情,對她的好只是冷眼旁觀的偽裝。 [2] 一句氣話而已,陸聞別以為沒必要解釋,直到得知她遭遇了游輪事故,失蹤后生死未卜。 幾年后一支水下芭蕾的視頻爆紅,陸聞別和無數人一起看著大廈LED屏將這支視頻循環播放。 視頻里的舞者,正是令他執念了兩年多、又死而復生的人。 她與嚴家少爺在宴會上言辭親昵,面對他時卻冷冷道:“陸聞別,我們別再見了。” 陸聞別以為自己能做到再也不見。 然而談聽瑟落水的那一刻,他想也不想就跟著跳下去將她救起。 原本光鮮倨傲的男人渾身濕透地半跪在她身側,眼眶被種種情緒染紅。 “你和他什麼關系?” 她微笑,“玩玩而已。” “玩?”他手指顫抖,“我陪你玩。” “抱歉,陸先生。”她濕漉漉的腳踩在他胸口上,將他推開,“我對你這種老男人沒興趣。” 夏日滾燙,她曾沉浮在他懷中。 原來他這些年的人生,還不如她掀起的一小朵浪花有滋味。 【男主說的氣話,沒未婚妻|年齡差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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