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禮杰開展完了這一瘋狂報復, 心滿意足地收/兵了,轉而跟昱聊起了西郊那新開的熱氣球俱樂部。
明姒暗里拿小眼刀丟他,無奈柯禮杰這人皮厚, 穩坐如山。
又收回目,瞄梁現。
梁現把那顆草莓喂到里就沒再繼續了, 他手肘撐著桌沿, 抵住額, 眼皮微微垂著。
就這麼平平靜靜地看著。
莫名讓人頭皮發麻。
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明姒第一次在小團里居于最卑微的那個地位。
醞釀了會兒, 用手肘輕輕撞了下梁現,故作鎮定道, “你吃不吃草莓。”
梁現輕瞇了下眼, “不吃。”
明姒:“……”
要說以往兩個人鬧點什麼別扭,都是梁現先來示好的,現在試探著哄一哄,他居然還不領。
再說了,這是一個人的錯嗎?
梁現以前也沒把當未來的老婆看啊。
想到這里, 明姒一下子坐直了點, 屈指敲敲桌面, “你生什麼氣,我還沒生氣呢。第一次見面你就跟我打架, 高中的時候你還跟很多孩子關系都很好呢, 我都沒說。”
梁現挑起一邊的眉, “我哪有?”
他從小到大, 也就這麼一個關系好的孩子。
其實明姒也知道他沒有。
只不過這人比起那些小說里的高冷校草,真的要平易近人很多。看著就懶懶散散的,眼里不笑也帶著三分笑意,相起來沒什麼距離。
加之績優異卻特立獨行,所以格外招桃花。
“我說你倆,在那聊什麼悄悄話呢?”柯禮杰跟昱聊完,又回來找補,笑得賤兮兮的,“不會真開始翻舊賬了吧?”
“這不都是如你所愿嗎?”明姒看到他就沒好氣,“挑撥離間!”
“冤枉啊,我是嘆你倆不容易呢。你想,天生互補的兩個人在一起那是順理章,你倆這針尖對麥芒的能不計前嫌,那才真比金堅啊!”柯禮杰著自己的口,陶醉地說,“所以,這碗狗糧,我是真的甘之如飴。”
昱在旁邊肅然起敬,嗷嗷鼓掌,“說得好!”
明姒:“……”
我信你們的邪。
“不信你問現哥。”柯禮杰拿著叉子準備扎盤里的瓜,沒料梁現手臂一,把盤子推到了另一邊,他扎了個空。
“現哥,難道我說得沒有道理嗎?”柯禮杰的手頓在空中。
梁現答,“有道理。”
“那你搶我瓜干什麼?”
梁現不不慢地把盤子移到明姒面前,給叉了一塊,喂到邊,“因為這個,我老婆也喜歡吃。”
柯禮杰:“???”
要互相傷害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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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的不過,目前現哥給我的覺就是…孔雀你知道嗎?”晚上幾人去了酒吧,散場的時候,柯禮杰打了個酒嗝,“這樣秀一下,那樣秀一下,我以后再也不跟他倆一起出來玩了!”
天知道他遭了多大的重創。
梁現擺出了不計前嫌的態度,明姒也心有靈犀一般的跟他互秀起了恩,要說下午打臺球那會兒還是無意為之,晚上在酒吧那絕壁就是故意的,簡直是掰開他的往里一碗一碗地灌狗糧。
“你不揭他倆黑歷史,他也不會這麼報復你。”喻川是個明白人,淡定地扶著他。
“就是!”昱說。
柯禮杰:“……”
現在的想法就是非常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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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來鐘,明姒和梁現回到觀瀾公館。
平城冬季的夜風刺骨寒冷,趴在他背上,卻覺得渾上下都是暖意。路燈一路鋪展,通向燈火通明的主宅。
“梁現。”忽然他。
梁現“嗯”了聲,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怎麼?”
明姒喝了點兒酒,呼吸間都是酒味,聲音聽著半醉不醉,又有點兒找茬的味道,“你以前居然敢討厭我。”
“我沒討厭你。”他就事論事。
明姒不服,“那你怎麼老跟我對著干?”
過了幾秒,梁現角一勾,“因為有意思?”
平常偶像包袱很重,十分得高貴冷艷,但又繃不住多久,稍微一逗就炸,那怒氣沖沖的表,有時候真的…可。
“……”明姒無語片刻,手指立起來他的肩,“哪里有意思了。”
梁現抬腳踏上臺階,輕笑了聲。
不知怎的,明姒也彎了下。
到家里,被他放下,難得有點兒良心不安,回他的臉,“背我這麼久,累不累?”
“不累。”梁現甚至連呼吸都沒。
撇撇,“力真好。”
“啊,”梁現低應了聲,角浮起笑,“你不知道?”
“流氓。”明姒蹬掉鞋子,趿上拖鞋,還沒邁開腳步,就被人拉回來。
一陣天旋地轉,后背抵上玄關長廊的墻。
梁現跟著吻在的上,氣息不容抗拒地侵略而來。舌尖沿著描摹,再撬開探/。
旖/旎的氣氛漸起,明姒被他親得后仰,迷迷蒙蒙間,余掃到不遠,連忙推了他一下,“賀歲!”
梁現一只手撐著后的墻,側頭瞥了眼。
賀歲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籠子,這會兒正跟并肩站在一塊兒,歪著腦袋看向這邊。
這一貓一鳥自從同居之后修復了關系,最近也常常待在一起玩,賀歲這鳥又有點兒蔫兒壞,時不時帶著出現圍觀一下他倆的親/熱現場之類。
“看到了,”梁現一下子將抱起來,邁開長上樓,聲音有點兒咬牙切齒,“明天給它換個籠子。”
明姒在心里為即將失去自由的賀歲默哀了兩秒,又有點幸災樂禍。
但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境似乎有些不妙,開始試圖往下爬,發現掙扎無效,又捶打他的肩,“我今天不要!”
那點兒力氣,對于梁現來說,跟小貓沒什麼區別。
這晚不可描述,梁現就跟打定主意報復似的,把人翻來覆去地不可描述。明姒悔不當初,連連否定了什麼“靠譜”、“穩重”之類的話,再三保證只喜歡他這類型。
可恨的是,梁現威利著說完這句話,也沒就此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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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平城下了一場雪。
今年的初雪較之往年晚了許多,朋友圈里時不時就有人嘆怎麼還不下雪,如今算是終于盼到了。
清晨時分尚且還是小雪飄落,線薄淡,從被窩里往外看,天明凈徹,微微有些寒意。等起床吃過早餐,雪花已經了鵝大小,紛紛揚揚地下落。
常年生活在冬季下雪地區,明姒并不稀奇,卻仍然覺得有種莫名的興。
牽著梁現的手走出別墅大門,聽見雪簌簌落在傘上,忽然翹了下角,“晚上我們來打雪仗吧?”
梁現握住的手放進大口袋,輕笑,“我站那兒不,給你當靶子的那種打雪仗?”
明姒:“……”
他為什麼猜得這麼準。
“像你這樣的,”梁現低頭,了的額頭,“老想著家/暴是不是不太對?”
“你沒聽過嗎,打是親罵是呢。”明姒故作有理,又挽著他的手臂,“那你晚上早點回來,我們不打架,看看雪總可以吧。”
梁現低笑,傾了下傘護上車,“行。”
黑的賓利穿過落雪,一路平穩行駛。兩人同行了一段路,梁現去公司,明姒則是去工作室。
買下這家店鋪的時候,一些基礎裝修就已經做得很好。明姒又專門聘請了平城著名的室設計師進行一番改裝,如今已經快進收尾階段。
整個工作室簡約不乏設計,桌椅展臺以昂貴的原木為主,深綠植肆意開枝葉。一腳踏進去,有種在鬧市區尋覓到一靜謐安寧的覺。
明姒大上很滿意,又在那跟設計師討論了幾個細節問題,最后跟來平城的俞念念吃了頓日料,下午則一道去看畫展。
俞念念本科學的是藝設計,又是個自來,兩個人在一起完全不缺話題。
今天這場畫展跟以往不同,總調偏暗,充滿一種離經叛道的風格。不過卻不抑,有幾幅畫還耐人琢磨。
明姒看得神,邊聽俞念念的解說。
“對了,鄭逸洲你還記得吧?”走過涂黑的長廊,俞念念忽然提起一個人。
“誰?”明姒一時沒能對號座。
“就是上次你來申城,我的那個朋友,”俞念念小心翼翼地說,“他家破產了。”
鄭家破產這事,其實幾個月前就有端倪,那會兒俞念念聽說貌似是一筆巨額投資款出了問題,對方不知為何突然撤資,導致鄭家在建的項目資金鏈斷裂,短期又沒找著新的合作方,便逐漸出了頹勢。
后來鄭家大概是病急投醫,又冒著巨大風險準備搏一把大的,結果半路又殺出了個競爭對手,直接把自己整了破產。
“那麼大的家業,轉眼說沒就沒了,”畢竟是自己的朋友,俞念念不乏惋惜,又小聲說,“姒姒,其實我有聽說,這是你老公干的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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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逸洲曾經打過的主意。
梁現知道。
現在鄭家破產了。
接下去的看展,明姒只能說得上走馬觀花。后來跟俞念念告別,顧著想事,一個轉就撞進了后那人的懷里。
梁現手護住,輕輕挑眉,“想什麼呢?”
聽到這悉的聲音,明姒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梁現牽起的手,邁開長,“剛才那是俞夫人的侄?”
明姒“嗯”了聲,想到了正題,輕咳,角微翹,“問你一個問題哦。”
“嗯?”
“鄭家破產,是京弘干的嗎?”瞄瞄他。
梁現替打開車門,一只手護在上方,“不是。”
不是?
難道俞念念消息有誤?
等他坐進車里,明姒追問,“那我怎麼聽說……”
梁現了下的頭發,“是我。”
明姒明白了,他名下還有別的公司。
“不帶這麼拐彎的,”“哼”了聲,又傾上前,捧住他的臉,非常自地問,“那個投資公司是你的?撤資是因為我嗎?”
梁現低笑,吻了吻的,“嗯。”
兩人親完,明姒窩在后座,心滿意足地笑。
說起來鄭逸洲不算什麼,也沒對造過什麼實質影響,但梁現如此睚眥必報,真的有點爽到。
護妻狂魔本魔了。
于是,明姒之下,也就把“往梁現領里塞雪球”這一條給劃掉了。
兩人牽著手,慢悠悠地庭院里散步,還幫他拍掉肩頭的雪花,氣氛溫馨非常。
經歷過一天的積攢,院里的雪已經積得很厚,覆蓋住了小路。明姒圍著厚厚的圍巾,時不時地個小雪人玩,手心沾滿了化掉的雪水,梁現耐心幫干。
明姒任由他著自己的手,角微微彎起來。
其實梁現他,也蠻溫的嘛。
沉浸在這種有點輕飄飄的緒里,明姒回別墅上了個洗手間。再出來時腳步輕快,不知怎的居然摔了一跤。
整個人毫無緩沖的,重重坐在了地上。
雪雖然積得厚,但也不住這麼直直地摔下去。
那一瞬間,明姒只覺下半好像都摔麻了,又麻又痛。直到被大步走過來的梁現抱起來。
的頭發散,還沾著雪花,眼角被風吹得有些紅,過了會兒,鼻尖微微一,像是找到了撒對象,委屈地嗚/咽了一聲。
梁現親了親的,又輕輕了的臉,就在明姒以為他要溫地安的時候,他卻忽然忍俊不般地笑了聲。
明姒:“?”
溫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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