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跟著他邁腳就行了,魚薇這天學舞步學得很快,與其說是腦子聰明,不如說是步霄帶領得好,魚薇覺得,任何一個初學跳舞的伴跟著步霄這種“老手”,在舞池里都不會發生踩腳那種事故的。
第二天的舞會上,除了和他的打扮有所差異,換上了晚禮服和黑西裝,一切都像是前一天一樣,無論是在花叢樹蔭、日晴朗的小院里,還是在燈幽暗、人影錯的舞池里,魚薇被他摟著腰,頭靠在他口,隨著音樂和拍子,腳步輕盈地移,的眼中就只有步霄,覺得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但這晚的一切對魚薇來說還是很新鮮的,人生第一次參加舞會,第一次穿晚禮服,第一次出席別人的訂婚宴,對來講都是初次會。等別墅大廳的水晶吊燈被打開時,灑下金,四的燭火明滅搖曳,熏香燃燒,低迷人地飄著香風,各明明暗暗,香鬢影,端著香檳站在臺上吹夜風,覺得眼前一切都被暈染在影里,如夢境一般不真實。
而遠遠地站在影相接,那個高挑拔、著正裝的步霄的背影,是這一切畫面里最不真實的。
“小薇薇,咱倆個杯吧。”正在盯著步霄的背影猛看,側的嵐姐把的尾酒酒杯端來,輕輕了一下的杯沿,發出清脆的“叮”聲。
張老板是和步霄共同的朋友,宜嵐自然也收到了請柬,也來了,魚薇今天的造型也是跟一起做的,選禮服時,又鉆進試間里,對著自己,很壞地在耳邊笑道:“小可,你的又變大了,步霄手法不錯呀,跟我有一拼!”
魚薇已經習以為常了,捂住前白兔,繼續換服,宜嵐接著說道:“我聽老胡他們幾個老爺們兒說,步霄尺寸很大的,你第一次很疼吧?”
魚薇當時徹底無語了,臉也一點點紅,的第一次確實太清楚了,大白天里發生的,猛地一提,畫面全從腦海里涌出來……宜嵐看見被自己說懵了,笑得更壞,竊竊私語道:“沒關系,第一次都疼,后來是不是就越來越爽,越來越嗨了?”
想了想,魚薇想起最近幾天步霄跟自己做那種事,確實不疼,還很舒服,只能點點頭,小聲道:“嗯,確實是那樣。”
宜嵐看見低下頭去穿服,耳尖和兩頰鮮紅得要滴,被的舉逗笑,笑得捶試間的門,步霄站在門口聽見了,朝里面喊:“你那個老又說什麼烏七八糟的話了,嗯?別玷污我的清純小媳婦兒。”
宜嵐“嘖嘖”了半天,朝外面喊了句:“別以為你們倆能我,我可不是單狗!”
此時,魚薇跟宜嵐站在臺上吹風,步霄去遠跟幾個人說話,倆了杯后,宜嵐看見魚薇的目一直黏在步霄上,一眨不眨的,就跟自己不存在一般,忍不住吐槽:“哎哎哎,還沒看夠呀?你倆跳了一晚上的舞了,這是有多膩歪?”
不是說,一晚上,舞池里抱在一起、都沒的就是他倆了,一次舞伴都沒換過,最后都看不見魚薇的臉了,一直把臉埋在步霄口,那模樣簡直令人發指,好多人都上來問自己,步霄是什麼時候結婚的,他這個小妻是什麼來路……
沒錯,的確是“小妻”,宜嵐打量著魚薇披散著黑長發、在燭里的側臉,心想著步霄到底有多幸福,朋友得跟個瓷娃娃似的,正是得掐出水的年紀,今晚這樣一打扮,像是從哪本話書里走出來的仙子。
宜嵐看見魚薇目癡癡地、眼地盯著步霄看,忽然看見低下頭抿笑了,笑得特別,果然一轉頭,看見步霄慢悠悠地走回來了,心想著自己明明不是單狗,怎麼還是被了?!
“你就不能邊兒上呆會兒嗎?跟個電燈泡似的……”步霄走回來,二話沒說把魚薇攬進懷里,對著旁邊的宜嵐說道。
宜嵐被噎得直瞪眼,心想著今天應該把自己新找的那個俄羅斯小男友帶來的,罵道:“你倆能不能注意點影響,又摟又抱的,老娘才不了呢,今天晚上到底是老張訂婚,還是你倆訂婚?”
步霄本不理,抱著魚薇,笑得特別悠哉,看了宜嵐一眼,就低下頭去纏著自己的“小妻”了。
訂婚宴結束的時候,步霄帶著魚薇跟宜嵐告別,各自上各自的車,都是好了代駕的,宜嵐問他們要去哪兒,步霄回了句:“還能去哪兒?浪漫之夜的高,豪華夜景房啊……”,說完,不等宜嵐開黃腔,他就把魚薇扶上車坐好,自己也坐了上去。
轎車被司機開著駛離別墅,朝著他訂好的酒店開去,魚薇一直還在琢磨著一件事,重又開口確認:“你真的不要生日禮麼?”
步霄坐在右手邊,回頭笑意地瞅住:“我不是說了麼,我今年生日最好的禮就是你,你想想你今兒晚上怎麼哄我開心就行了。”
其實他今晚已經很開心了,看見魚薇穿著晚禮服,這樣,跟自己跳了一夜的舞,他打了將近二十九年的,簡直是久旱逢甘霖一樣,在二十九歲生日這天走上人生巔峰了。
看著車窗外G市繁華的夜景,步霄一直握著魚薇的手,他知道這是最后一夜了,接到侄子電話,步徽說他今晚就回來,也就是說,明天他就要面對他,坦白一切。
魚薇只覺得步霄攥著自己手的手掌很用力,朝他看去,步霄并沒表現出什麼很明顯的不對,忽然就在這時,聽見他的電話響了。
步霄松開了手,把手機出來,接通的時候,聲音很大,出姚素娟急切的聲音,連魚薇也聽到了:“老四,你人在哪兒呢?小徽回家路上車撞了,人沒大礙,我跟他在醫院呢,車的事兒你過來幫著理一下!”
魚薇聽到這段話,嚇了一跳,渾僵住了,果然看見步霄的神也是一變:“在哪兒出的事兒?”
接著,又聽大嫂跟步霄代了很多,掛上電話后,步霄一直蹙著眉,讓司機把車停下來,魚薇朝車窗外一看,看見已經到市區了,就說道:“你先去吧,我自己回家。”
步霄張了那一秒,這會兒聽見的聲音平靜下來,聲說道:“我能讓你自己回去麼?我打車過去。”
看他掏出錢包,又跟司機代了幾句,說要把送到家門口,步霄拉開車門就要下車的那一刻,忽然停住作,把收進車里,重新坐回來,然后一把摟住魚薇,在上輕輕吻了一下。
“浪漫之夜沒了……”步霄凝了一會兒,才聲音低緩地開口,他著的臉,臉上還是在笑,但那笑容似乎有點和平常一樣:“也對,得到你之后,是我太放肆了。”
說完,他還挑了一下眉,笑出一點輕浮的意味,但是魚薇看著莫名心慌,步霄松開了,沒等回答,就拉開車門下了車,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笑著自己,然后跟司機比了個手勢。
車重新開,魚薇著車窗,看向步霄,他也目送著車離開,黑西裝的影在濃濃夜和霓虹里,最終消失在車流之間,讓看不見了。
魚薇坐回去的時候,心已經沉進了肚子里,剛剛那一刻,是多想下車,跟他在一起,面對所有的事……
送走魚薇,步霄打了車先去醫院,在進病房之前,他在安全通道里點了煙冷靜一下,但只了一半,因為擔心步徽傷勢,被他掐滅了煙頭,丟進垃圾桶。
走到姚素娟通知他的那間單人病房門前,步霄聽見房里大哥、大嫂還有侄子的聲音,他這才有點實。
步徽剛撞了車,大哥也在場,醫院也絕對不是起沖突的好地方,步霄心知肚明今天還是不能說,走進門時,躺在病床上的步徽立刻抬起頭看見了他,興沖沖地喊了聲:“四叔!”
他腦袋上圍了一圈白繃帶,穿著病號服,渾上下好端端的,果然傷得不嚴重,步霄終于松了口氣,淡淡笑著走過去。
“四叔你今兒怎麼穿得這麼像好人?”步徽看著步霄一正裝,開口問道。
步霄聽著,挑眉笑笑:“你四叔不是好人麼?”
步徽笑得更開心了:“當好人多沒意思,純爺們兒就得有點壞。”
步霄沒說話,走過去坐在他床邊,姚素娟急得想咬人:“老四,都是你,非得給他買車,我就知道一定得出事兒,今天剛聽說的時候,真是嚇死我了!”
步霄問是怎麼撞的,聽大嫂氣都不地講起來,才知道只是撞了電線桿,他聽著覺得沒什麼好意外,步徽賽車開多了,讓他正常上路,他的確不知道怎麼開車,出點小狀況也沒什麼大事,步霄就聽著訓,低頭笑著也不言語。
步徽卻聽得腦袋要冒煙,實在忍不住,對姚素娟說道:“行了,別說了,又不是什麼好事,你跟我爸趕回去不行嗎?我要跟四叔說話……”
姚素娟聽著更氣了:“都是跟他學的,從小什麼事兒都找你四叔,家長會也不跟我、跟你爸說,你現在這樣兒,都是你四爸慣的!”
“行了行了,給你們發禮。”步徽轉移話題,指了指床底下的包,步霄幫他把包拎過去,步徽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你過生日,我這次比賽是冠軍,用獎金給你買了個包……”
姚素娟聽見這話,頓時不言語了,目瞪口呆道:“你真的假的?”
步徽從自己的包里很艱難地出來一個紙袋子,里面的確是一款包,還是名牌,姚素娟倒吸一口氣,步徽把包扔到手里時,心花怒放地捂住口:“我的老天爺呀,你真的給我買包了?”
姚素娟得眼眶發熱,把包抱在懷里,反復查看,一時不敢置信,步徽笑了笑,從包里繼續掏東西,出一塊金閃閃的獎牌遞給步霄:“四叔,你今天生日,但我獎金沒了,只能送你這個了,我把冠軍贏回來了,爺們兒吧?”
步霄接過來那塊獎牌,心復雜到無法開口,干笑了一下,他低頭咽了一口唾沫,聽見步徽特別高興地跟自己說了聲“生日快樂”,那一瞬間,他因為愧疚,想把自己當場給掐死。
“那這個肯定是送我的。”步靜生喜滋滋地把從兒子包里那個掉出來的小錦囊過去,上面繡著“南無阿彌陀佛”幾個字,誰知他剛拿出來就被步徽搶了過去。
“這是給魚薇的,我去那兒最靈的廟里求來的護符。”步徽把東西搶回去,噎得步靜生干瞪眼。
“你連你的小朋友都想著,心里完全沒有你爸?”步靜生很傷。
“你天天吃齋念佛,坐禪誦經的,你還需要護符嗎?”步徽把小錦囊小心翼翼地收好,放進自己包的兜里。
步霄把一切看在眼里,了發干的,站起時聲音有點沙啞:“我出去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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