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攥住他的擺,祈求道:“是夏倚照自己放的火,想跟蕭軍的人玉石俱焚,憑什麼要拖累我們?”
“皇上,如今您的安全最重要,您別……”
“滾!”男人臉一沉,難看到極點。
他用力甩開,眉眼中甚至帶著似有若無的嫌惡,只是并不想浪費時間與周旋,轉便又沖進了火場。
燃燒最熱烈,他便看到衛城正跪坐在地上,而夏倚照躺在他懷中,臉登時鐵青。
只是他忍著,飛速上前,在夏倚照邊蹲下,“阿照,怎麼了?”
宋寒時見閉著雙眸,眼睫輕,似是在忍極大的痛苦,霎時心如刀割。
他方才不該拋下離開,以為不會出事……他如今心里充斥著后悔的緒,卻只繃著一張臉將從衛城懷中奪了過來,“離遠點。”
衛城眼看雙手一空,向宋寒時的方向,一忍再忍,終是有些沒忍住,“皇上,把夏倚照給我罷。”
宋寒時腳步一頓,眸冷寒,“你方才什麼?”
衛城深吸一口氣,“已不是皇后,亦不是將軍,誰都不是,如今只是夏倚照,臣為何不能喚名字?”
噼里啪啦的火勢依舊迅猛,一陣狂風而來,所有人都昂首仰——
一時間只有滾烈的溫度席卷著每一個人,似乎連方才皇帝與將軍之間的僵持對峙都消減了不。
但只有彼此知道,兩人心中已經扎了刺,并未消融。
“這火會不會越燒越大?”
“肯定是,夏將軍這回……等等,怎麼火勢好像小了點?”
“好像是!方才起風,這邊火勢卻小了不,怎麼回事?”
“快看,那邊已經燒空了!”
“……那邊是空心的!”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些人奇怪地安靜下來。
原來夏倚照也許早就計算好了,地面冒出的空心建筑將那一圈烈烈燃燒的火圈直接隔絕在外。
除了猛烈的濃煙,幾乎影響不到圈。
一開始本就察覺不到,那樣的大火就算是有心人也不會想到里竟是空心的,待最烈的時候過去,所有的面貌才展示在眾人面前。
他們這才想起夏倚照還有個份——那便是有名的能人巧匠。
早些年跟在父親邊,十八般武藝都習得,更是喜歡鉆研各種奇門異,小的是五花八門的武,大的是巍峨高大的寢殿。
許多年前修繕皇宮時,便經常拜訪那些工匠,據說還給過不好點子,腦子里總是許多新奇的想法。
宋寒時顯然也想到這一點,腳步忽而有些凝重。
他著懷中人閉的雙眸,一下子收了胳膊,眸輕。
很輕,他卻覺得有些抱不,可又不愿意放手。
“皇上。”衛城似乎也回過神來,心中已然做了決定,上前一步,“把夏倚照給臣吧,如今的份,似乎臣來照顧更為妥當,貴妃娘娘興許了驚,還需要您的安……”
“衛城!”宋寒時背對著他,倏然冷下聲音,仿佛淬著寒冰一般吐出他的名字。
衛城聞言眸一暗,握了拳頭,忽而上前一步,像是有些強行要去搶人。
事已至此,他想為自己爭取一次。
宋寒時眸忽而沉得嚇人,那一刻眼中釀著巨大的風暴。
片刻后,他作輕地將夏倚照放下。
隨即轉過,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冰冷,“衛城,你想以下犯上?”
他手中握著劍,眼中已有殺氣。
他看得出衛城已有反骨,亦或是反心,無論是哪種,都不必再留。
正上前一步,忽而一聲悶響——
“砰!”
他的腳步猛地頓住,腦后傳來一陣強烈的鈍痛。
夏倚照晃晃悠悠站了起來,頭還有些暈,眸盯著男人的背影,手中還握著方才從地上撿起來的被燒了一半的木。
上面淋淋瀝瀝地往下滴著。
一滴接著一滴,隨即了一片。
而的眼里一片冰冷,沒有毫緒波。
紅醒目,比這烈焰還耀眼,吐出來的字眼卻如墜寒冰,“皇上不慎被火柱砸到,陷昏迷,生死不明。”
話落,向衛城,“衛將軍,還不去找人?再晚點,皇上可要有、命、之、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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