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喊得幹脆又利落,笑容特別明亮,明亮到能掃陸翊坤心中的暗角,他的眼睛沉沉的,像著暗湧的深海,被歲月拉低的眼角線條都被喊得化了,鐵漢總是特別讓人容,歡幹脆抱住了他手臂,變著花樣喊出一串的哥來。
陸翊坤大笑著了的頭發:“好!我這人親緣薄,孑然一慣了,今天倒認了個妹子!”
他從上掏出把匕首,遞給歡:“今天來得急,上沒什麽好東西,這把匕首先送你。”
短巧的戶撒匕首,緬甸紅刀鞘,背厚刃薄,泛著暗青的澤,線條極為流暢的刀鋒隔著兩指距離都滲寒。Y省這邊很多數民族居民都帶刀,歡這幾年見過不好貨,知道這不是凡品。
“我不能收。”
“給你就爽快點拿著,我喜歡收集刀,下回到我家去,我給你找把更好的!”
歡聽他說不缺,這才收下了:“可是我沒東西送你呀。”
陸翊坤輕輕地抱了抱,語氣格外溫:“你已經送了。”
作為親的真堂哥,彥偉都沒聽歡正兒八經喊過幾聲哥哥,看著兩人親近的樣子,他很有點不是滋味,隻能說陸翊坤人格魅力太大。
不過聽那邊那位爺說,陸兄手非凡,不知道三三認了哥,能不能幫忙說話讓他取取經,要能學點真本事,這妹子賣了也不白賣。
認親大會落幕,三人繼續幹活時,才發現一直跳著玩的燈不晃了,彥偉第一個反應過來:“看吧,三三,蘇教授坐那兒都是能發揮作用的,哎,人呢?”
“他幹的?”
歡不信邪,跑回隔壁自己屋裏,把電鍋和電磁爐都上,咦——居然沒跳閘!又躥回大教室,看到蘇睿已經大搖大擺坐回了那張營地椅,兩條長悠閑地疊著,把舊教室的一角坐出了咖啡雅座的視覺效果來。
“電路你修好的?”
“燈閃得我頭暈。”蘇睿用巾仔細著藝家般修長的手,連指甲都沒放過,“你們電箱從來沒打掃過嗎?髒得落不下手。”
那你不還是下手了?歡無聲地吐槽完,覺得自己也開始習慣蘇睿的調調,這人如果能把堵上,其實還湊合。
蘇睿看向陸翊坤:“你的熱軋矽鋼片不是0.05厚的,做穩的鐵芯不夠好,我找到一個半報廢了的穩,改裝了頂兩天。”
“我下回過來給你帶。”
“不用,我不是電工。”
歡背對著蘇睿,朝陸翊坤狂點頭,用口型說著“要”,陸翊坤無聲地衝比了個“OK”的手勢。
蘇睿看了看“眉來眼去”的兩人,又掃了一眼歡別在腰邊的匕首,問道:“你倆認上親了?”
“算命的,你開天眼了?”
蘇睿嗤笑一聲:“陸翊坤今天看你眼神就古古怪怪,他這把‘山鬼’,當兵的時候就常帶在邊,居然到了你手上,你們別告訴我,是那種你和他妹長得像就認了親的狗事。”
本來多溫的場麵,被蘇睿這一說倒像是狗電視劇了,歡已經懶得和他辯,幹脆換話題:“陸哥,你還當過兵呀?”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為了錢當過一段時間雇傭兵。”
在普通人眼裏,雇傭兵這種介於灰地帶的份總是充滿神的,歡兩眼直放:“怪不得今天一招就把胡老虎搞定了。”
彥偉也連忙接口:“陸哥,你有空也指點指點我。”
坐在一旁的蘇睿又涼涼地開始潑冷水:“我勸你別找他學,他所謂百試不爽的防招式,今天完全不管用。”
“一個大老爺們兒,被人製住沒有一點還手之力,還好意思怪別人?”歡做了個“鄙視你”的手勢。
“在手完全不對等的況下,我不會做無謂的抵抗。”
“你不反抗是對的,胡益民的手不是普通路數,如果激烈抵抗,他可能失手重傷你。”陸翊坤看兩人又要懟上,隻能一人給個大棗,“今天如果不是歡抱走了小虎子,我也不能確保毫發無損地救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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