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道完謝,特意看了一眼彥偉,家兄妹深有默契地想起他來的第一天被炸飛的吉普,不約而同了脖子。
彥偉忽然想起自己本來計劃過兩天去趟留市,現在有現的便車可搭,不如提前出發:“陸哥,車上還能加我一個嗎?”
“當然可以,路上我還多個說話的人。”陸翊坤地向校工老王,“王哥,你兒子也在留市吧?有沒有東西要我帶過去?”
“哎喲,那太麻煩了。”
“不麻煩,有車子順路的事。”
“那……我兒子就吃家裏的撒丕和卷,我去買點他吃那家的,你幫我捎過去?”
“好。你不要著急,我也不趕在這一小會兒走。”
歡慨地看著熱心的陸翊坤,再想想刀口冷麵的蘇睿,不由歎一樣米養百種人。而於衿羽卻被彥偉要走的事打了個措手不及,拉著歡的手直晃:
“三三,我好不容易請到幾天假呢……”
“有異沒人,還剩一天半不能陪我呀?”
於衿羽笑得又乖又甜:“你不是要去家訪嗎?”
歡取笑地了的鼻子:“傻羽,留市有機場,你今天跟車過去,明天去機場不是更方便?”
於衿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噌地起就跑回屋裏去收箱子了,邊跑邊喊:“陸哥,陸哥,再加我一個,我訂了明天留市飛昆市的機票,幹脆和你一起走算啦。”
那堅決的背影看得歡直搖頭:“小沒良心的。”
略作準備,大家在校門口送走了陸翊坤的車。老師們雖然都喝了點紫糯米酒,但這種類似甜酒的酒釀沒啥酒度數,大家商量了一下,按照各班的名單出發去家訪了。
忽然間,偌大一個校園隻剩下蘇睿和Dirac,站在頂頭的日下,聽著蟬撕心裂肺的吶喊,他倆卻顯得有點形單影隻了。
“Dirac,回去補覺。”
大概是喝了兩口糯米酒,四周又突然安靜,蘇睿這一覺睡得異常安穩,再睜開眼睛,已經是夜裏,暗雲低垂,月如銀,校園裏除了繁的蟲鳴,並沒有其他聲音。
一直靜靜趴在門邊的Dirac終於等到他醒來,急不可待地用鼻子拱起了門,蘇睿一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
Dirac耷著頭,表示自己憋尿憋得很辛苦,肚子也有點,隔壁那個到傍晚會拉它一起去跑步的人今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還沒回?”
蘇睿開門讓Dirac去解決個人問題,順便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隔壁,確定歡沒有回來過,他的眉頭擰了起來。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記得幾個老師說過,開學後七小除了歡,每天還會有一個老師值,現在學生沒來,他們夜裏都在家裏睡,所以他沒有人可以詢問,家訪日夜歸是否正常。
但是,他記得歡的計劃是今天先走鎮上的孩子家,而在於衿羽來的第一天,曾經提醒過衿羽,昔雲過了九點,孩子獨自一人最好就不要在鎮上走。他來了這麽多天,下午跑步都是在日落之前完的,睡前一般是在場上跑二十分鍾,的確沒見過夜裏單獨出門。
蘇睿從來不是會抱著僥幸心理等等看的人,對於他來說,事出反常,時效就該排在第一位,不能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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