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兢兢業業的老師們把學生家基本都走了一遍,雖然累一點,但30號開學那天,幾乎滿員的返校率證明大家的辛苦還是值得的。安靜了半個月的校園再次熱鬧起來,陸翊坤送來的新涼席、小毯了最好的開學禮,而蘇睿和Dirac更是了全校孩子的關注焦點。
隻是蘇睿那明顯不在一個世界的調調,和Dirac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傲,讓鄉間的孩子抑著天然的好奇,采取了圍觀、看但不靠近的方式。從來和學生打一片的歡就沒有這麽好命了,低年級的孩子還隻曉得學校多了個好看的叔叔和長的狗狗,高年級的直接就是奪命連環追問:
“老師,那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
“可是古老師說你倆曖昧,對,曖昧。”
“怎麽可能!”
“放假那天走得最晚,說大車子炸的時候,他抱著你。”
歡老臉一紅:“那是事態急,他為了救我,而且那天我第一次見他。”
“我知道,書上說這一見鍾!”
歡生氣地敲起了小屁孩的腦袋:“胡說八道!你們才幾歲,看的什麽七八糟的書?”
“老師,不是你說的要廣涉獵、多閱讀嗎?”
“老師,聽說他還是外國人呢,住在離我們好遠好遠的國家。”
“你們這些土包子,他是英國的,英國知道嗎?”
“哇,要坐飛機還是坐大船?”
“你是不是傻呀?全是陸地怎麽坐船?要坐一天的飛機呢!”
“老師,他是教大學的呀!他上課是不是都說嘰裏呱啦的外語呀?”
“他是不是像電視裏一樣,要用刀子、叉子吃飯?”
“他的狗怎麽那麽長?比我媽媽的頭發還要好看!真的是狗嗎?”
被十萬個問題包圍的歡被問炸了,痛苦地抱住腦袋,想往場跑:“你們怎麽不去問他,都圍著我幹什麽?”
然而還沒跑三步,再次被團團圍住:“我們可以去找他?可是老師,他看上去並不是很想理人呢。”
“那條長狗也是,我家狗見人就搖尾,可它看都不看我,老師,我好想它。”
歡想象了一下蘇睿和Dirac被一堆七八舌的娃娃包圍的畫麵,打了個冷戰:“你們還是別去打擾他了,他那個人脾氣有點怪。”
“對,王阿公說了,學校外麵的地和電路都是這個叔叔的朋友修的,他們都是好人,所以我們不可以吵到他。”
“是不能擾他。”
“古老師還說,我們要是把那個好看的叔叔給吵走了,老師就嫁不出去了。”
“老師可以嫁給我!”
“不,嫁給我!”
歡頭昏腦漲、恩威並施,終於打發了孩子們去給王叔幫忙做飯,這才小心翼翼地敲開了蘇睿的門。
“進來。”
門一推開,就被氣勢雄渾的響樂填滿了耳朵。隔絕了外界聲音的蘇睿端著一杯茶,半瞇著眼,塌著腰靠在他那把新的、一看就特別舒服的躺椅上,慵懶完的側臉讓歡覺得自己是一秒踏了幻境。
“能不能先問你借六百塊錢?放心,我絕對不會賴皮,明天就還你,而且借條我也寫好了。”歡掏出書寫極為正式的借條,放在他手邊,“我銀行卡早上作失誤,被取款機吞了,要明天才可以拿回來,我不好意思讓校長墊……”
蘇睿出錢包,數了六張給歡:“我不喜歡借錢,更不喜歡拖債。”
歡飛快地走了鈔票,笑容滿麵地說:“不會,絕對不會!彥偉下午就回來了,我讓他先還你,絕對不會賴賬。”
蘇睿看著一張一張點錢的市儈模樣,轉開了視線,他實在是搞不明白,作為一個小富家庭的獨生,據彥偉所說還是三代獨,歡是怎麽養了這副財迷心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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