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頭聽到“擺平”了，也鬆了口氣。

這種被人眼紅的滋味可不好，就怕哪天被人敲了一悶。

“那棚子還搭不搭？”

“搭，怎麽不搭？現在隻是把話放出去了，又不是已經帶給他們好了。”葉瑜然說道，“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小心總沒大錯。”

水田整理的差不多了，葉瑜然就開始準備育苗。

這個時代還沒有“育苗”的概念，去年弄年那個育苗圃就已經夠朱老頭驚訝了，沒想到今年到水稻的時候，也這樣作。

“這水稻長水裏的，我們家那個苗圃幹的，水稻不可能活。”朱老頭聽到的時候，還怕不明白，解釋了一下。

“我知道，所以我準備將育苗圃建到水田裏。”

“水田裏？”朱老頭想到最近一直在整的地。

四周圍起來就算了，翻地就至翻了三次。

第一次比較糙，大概的翻了翻。第二次翻得更細一些，也開始往裏麵放水了，但放水也沒用，因為水位會下降，第二天一起水就沒了。

老婆子“不甘心”，又弄了第三次，犁完田之後，還用板子將整個田裏的泥都給都平整了。

一直到這個時候，水田裏的水量變化就沒有那麽明顯了，很有點池塘的味道。

當時朱老頭就蹲在田坎上，手掏裏田裏的細泥來，一臉疑的發出了疑問：“這水，咋不往下了？”

“因為我把泥弄得夠細，它不好下去了。”葉瑜然也沒辦法解釋，反正隻知道上輩子的農民就是這樣種田的。

很多農活雖然沒有親手幹過，但因為各種原因，多都有些接，知道一些知識點。

沒想到，這輩子全給用上了。

“水田裏咋弄育苗圃？”朱老頭又接著追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葉瑜然依舊沒法解釋，隻讓他到時候到田裏去看，就懂了。

別人不一定看得明白，但朱老頭跟著做了這麽多事，就算是賃著他多年的經驗和直覺，也相信他能夠看出什麽。

在整育苗圃之前，葉瑜然先用麻袋口袋發芽。

“這麽一點種子？”朱老頭看到使用的量，比自己遠遠小了不知道多倍，十分驚訝。

葉瑜然點頭：“嗯，夠用了。”

朱老頭著自己袋子裏的穀子，有些遲疑：難道，我真的用多了？

想到菜地裏的菜，那也是從育苗圃開始，結果同樣的收獲，老婆子就是用了至一增種子。

思來想去，朱老頭還是決定用自己的方法種——雖然他的方法肯定不能增收，但也能夠保證去年的收。

老婆子負責“冒險”，他就負責“穩當”吧。

以前的穀子都是芽都不發，直接灑到地裏，但這回，朱老頭也學著老婆子的樣子先用麻袋發了一次芽。

雖然他不知道老婆子後麵的作靠不靠譜，但從種菜的經驗來看，種子在發了芽後再種下去，好像確實要長得好一點（也有可能是錯覺，種子發了芽再種下去，隻是短了它從發芽到冒出土壤的周期罷了）。

待麻布袋裏的穀子開始冒白芽了，葉瑜然就趕讓朱大幾個將育苗圃給弄出來。那東西真不難，就是在之前準備好的水田中，稍微弄一個更加平整的長方形出來，將發芽的種子灑上去。

朱老頭：“……”

原來如此，老婆子還真想像種菜一樣種水稻？

隻是這水稻跟菜可是兩回事，老婆子心裏有把握嗎？

相較於葉瑜然這邊繁複的前期準備工作，朱老頭那邊就要輕鬆許多了。

田收拾好了，種子往地裏一灑，天天來挑水就行了。

葉瑜然：“……”

何著，他們家的勞力全部都用來挑水了？

難怪從春耕到收，朱家的幾個男人一直忙得不行，都知道是水稻了，怎麽還不知道圍土造田，弄水田呢？

其實在最初的時候，不是沒有人像葉瑜然這樣，將地給圍起來，想要積水，可問題是——旱地之所以是旱地，就是因為它沒有那麽強的蓄水能力。

因此，圍起來，連地都不翻，這水怎麽可能蓄得起來？

後來人們發生，那個田坎有跟沒有差不多，有的懶的，就隨便弄一下，天天挑水了。

葉瑜然：“……”

好像知道這個時代，為什麽會肚子的原因了。

水田不會弄，把旱地當水田用，他們能夠種收獲了，那就已經很牛掰了。

朱老頭很快發現他跟老婆子的區別，他這邊忙得要死，整天得挑水，但老婆子那邊水田整好之後，隻要每天來田地看上一眼（其實是他不放心，非要看一下）就行了，基本上沒什麽事。

半個月過後，葉瑜然秧田裏的秧苗就長了出來。

明明是同一個時間種的，這塊秧田裏的卻比朱老頭那邊的，高了不。隻要打這邊經過的人，一眼都看得出來。

“朱老頭，你這是幹啥？咋那邊的地，還空了那麽多？”朱嘉隨時關注著這邊，湊了過來，問道，“難道，空這麽多，它就會長得好一點？”

“不是。反正我現在跟你解釋不清楚，到時候這邊都會種滿。”朱老頭已經從老婆子那裏學到了一個詞，做“移栽”。

老婆子將那塊秧田稱之為“育苗圃”，旁邊的空著，明顯就是為了移栽做準備。

果然，聽到他說田裏的秧苗差不多八公分了，葉瑜然開始了行。將早早準備好的麻繩拿了出來，兩頭各綁了一子，然後就帶著一屋子的男人、人下了地。

朱大、朱二負責從育苗圃裏將秧苗給拔出來，然後用幹草一把一把捆好，放到籮筐裏。

朱四、柳氏、劉氏等人則負責將籮筐拿過來，將裏麵的秧苗取出，四散的放在水田的空地上。

朱八妹、林三妹、林四妹也被了出來，雖說不一定要讓們幹多活，但該覺得的還是得學。葉瑜然的意思，就是讓們來“驗”一下，不親自勞作，怎麽知道種地的辛苦？

“看到沒有，隔這麽寬距離，將子到田坎邊上。”葉瑜然作利落，告訴他們大概要隔多距離後，就將桿子給了進去，然後饒到田的另一端，同樣照這個方法給了進去。

朱家的男人、人頓時發現，一條線從左到右，在水田裏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