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閣的消息當天晚上才送到,事重大,負責西蒙事務的程亮親自回來了。
“閣主恕罪,二皇子認到皇后膝下之事是挑的吉日宣告天下,之前俠又吩咐過無事無需再千方百計往皇宮打探消息,因此屬下知道得晚了些。”
“怪不到你。”祝長樂搶過話頭:“腚腚必是以最快的速度讓皇后促此事,好助我從腹背敵的境況下,真要算起來我還得多謝兄弟們,要不是你們在西蒙奔走我不可能放下心來,腚腚怕是也會來。”
祝長樂拱了拱手。
程亮忙彎腰回禮:“我等不過是聽令行事,不敢承祝將軍一聲謝。”
“該謝的。”祝長樂看了秋離一眼,笑:“你我就不謝啦!”
“本該如此。”
看瞇起眼嘿嘿直笑,秋離跟著角上揚,認識這許久,他又怎會不知長樂這般模樣就是最開心的時候。
看向程亮,秋離問:“如今刺藜城中況如何?可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在屬下回來之前,西蒙朝中員任免頻繁,屬下查過那些任免的人,和后宮幾位皇子各有些關系。”
“正常。”秋離推開扇子又合上:“外邊在打仗的時候里爭斗會些,外邊不打了朝堂上就該打起來了,這也從側面說明西蒙不想繼續打,那個盟約可信度高了幾分。”
祝長樂沉片刻:“任免的員里有皇后一派的嗎?”
“屬下特意查過,和皇后一派沒有關系。”
“是不是因為腚腚?”長樂看向秋離:“皇后有意將腚腚認在膝下這事,在才抓腚腚的時候其他幾位宮妃應該就知道了。”
“不必擔心。”秋離對上的視線:“皇后和梓鳴之間并非梓鳴居于下風,皇后想要爭那個位置就只能依賴梓鳴,不會做傷害梓鳴的事,梓鳴是聰明人,也必然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兩人就算不會有真母子的,但是因利而走到一起的關系實際更牢靠。”
祝長樂默默點頭,很怕腚腚吃虧,畢竟腚腚是因才陷在那里。
程亮看了兩人一眼,道:“西蒙皇后有大功在,并且是為救皇帝才沒了孩子,后來皇帝坐穩皇位后立刻出所有權力急流勇退,娘家也都韜養晦不給皇后添,因此在朝中威甚重,民甚高,便是皇帝待都極為禮遇,俠當不至于吃虧。”
“以前我也這麼想,帶兵后我就知道不是這麼回事了。”祝長樂語氣輕了下來:“于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來說,皇后功勞越大越會被忌憚,不錯也錯。不過從我對皇后的種種了解來看是個聰明人,我也希足夠聰明,為最后的勝利者,不論腚腚最后坐不坐那個位置,首先他得在斗爭中活下來。”
一旦牽扯上皇室,簡單的事也會變得復雜,不過短短時間祝長樂就切會到了這一點,不擔心腚腚腦子是不是夠用,只擔心他太犟會要吃虧。
“皇后連奪位這樣的事都能居功甚偉,這點爭斗對來說不算什麼。”秋離看向程亮:“雖說梓鳴不讓你們進宮打探消息,你們也不可怠慢,宮中的事不參與,但是梓鳴的命你們需得保障。”
“是,屬下明白。”
祝長樂抬頭:“你幫我告訴腚腚,我會盡快去找他,讓他安心,一步步該如何走就如何走,不要急躁,他已經幫了我最大的忙,后邊無需再為我做任何事,記著,是任何事,等著我就可以了。”
“是。”程亮應下,又問:“若俠問起您的向……”
“大可告訴他,我收拾何慶博去了,連西蒙我都收拾得了,何慶博不在話下。”
“是。”
“將軍。”朱校尉快步進來稟報:“長老來了。”
祝長樂立刻起:“在哪?”
“末將帶去旁邊屋子奉茶了。”
祝長樂看向秋離:“我得去向爺爺做個待。”
“我陪你去。”
秋離站起來就要上前,祝長樂笑:“不用啦,你在我都不好撒潑,我去去就來,你忙你玲瓏閣的事。”
目送快步離開,秋離重又坐下:“梓鳴未有再找你?”
“是,自那次之后再沒有過,屬下留下的圖案也從未有見到過。”
秋離屈指敲擊扶手,片刻后道:“他很可能在為將來做切割。”
程亮懂一點,但是又未全懂:“他為了祝將軍做了這麼大犧牲,現在切割的意義何在?”
“意義大了,他做了如此巨大的犧牲才換來長樂去對付何慶博,這個好就是大皖皇帝都得記著,誰拿這事來攻訐長樂都站不住腳,可若之后仍然和西蒙牽扯不清長樂就要說不清了。”
若真是如此,梓鳴就想了太遠了,遠到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回不來,遠到長樂將來會面對什麼樣的局面他都想到了,并且早早就開始為這個可能做準備。
秋離心下不免也佩服他的深意重,世間多是說的人多,做的人,梓鳴是什麼都不說,卻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哪怕有的事可能都不會發生,他也做了以防萬一。
“他想讓長樂的功勞最大限度的得到好,不因有他個朋友去半分。”
程亮心下恍然:“所以俠打算之后行事都借用皇后的力量,而不是玲瓏閣?”
“這應該也是西蒙皇后喜聞樂見的,若梓鳴一直借用玲瓏閣的力量行事,西蒙帝后對他都會多有提防,畢竟玲瓏閣的東家是我,我認不認那個份不重要,他們都認。”
“是,屬下明白了。”
秋離站起來走到門口,他了解長樂,梓鳴為犧牲如此之大,待大皖平穩之后第一件事必是還兵符,第二件事就是前往西蒙,如果梓鳴不愿意留在那里,就是百般周旋也定會要將人帶走。
“你多帶二十人回去,收斂行蹤,梓鳴需要的時候不論付出何等代價都要助他一臂之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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