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十城都在自己手里,每經過一地都會有當地員來城外跪迎皇上城。
皇上皆會停下勉勵幾句,但也僅此而已,一路上住哪里,怎麼部署皆是由祝長樂說了算,不夠了解就不指手劃腳,從這方面來說他做得很得人心,祝長樂私底下和秋離好生表揚了皇上一番。
正如他們所料,十城之后接連六城都在他們城前即大開城門相迎,到得滇口城時雖城門閉,城墻上卻無人看守,這也是一種態度。
“秋離,你派玲瓏閣的兄弟去周邊探探路,看看有沒有可能繞過去。”
秋離點點頭,招呼人過來安排下去。
祝長樂去向皇上稟報眼下的況,皇上還未聽完就站了起來來回踱步:“你打算如何做?”
“我要他的糧,西廉軍二十多萬人需要吃喝,如果他主給糧一切好說。”
“他沒開城門就是有抵抗之意。”皇帝很明顯怒了:“即便城墻上無人他也是個墻頭草,不堪用!”
“皇上,滇口是我們大皖的城,里邊住的都是我大皖的百姓,不論現在做主的是誰,百姓無辜,這仗打完還是要安民生的,毀壞能一些就一些,重建時才能費些力氣,咱們大皖不富裕。”
祝長樂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臣現在要考慮的是這個城有多戰力,有沒有可能兩不相幫,這樣的話西廉軍就能一個人都不折在這里,臣也不必擔心會不會腹背敵,被人包餃子。”
一番話擲地有聲,半點沒有要退讓的意思,祝長樂面對皇上的時候有這樣強的態度,的表現一直都是和的,好商量的,給人留有余地,對皇上更是臺階一個接一個的遞。
自從皇上到燕回鎮就沒讓他有過半分不適,以至于讓他忘了祝長樂在西廉軍是說一不二的,也因為的說一不二和有勇有謀才有如今的局面。
臨時搭起來的營地上靜默蔓延,所有人都看向祝長樂。
“父皇,京城為重。”三皇子走上前一步叉手彎腰:“只要京城回到我們手中,小小一個滇口無足輕重。”
皇帝看向梗著脖子的祝長樂,虛虛點了點:“就惦記著大皖窮,朕沒忘了欠著你的銀子。”
“還有我三姐的,把嫁妝都填進來了。”祝長樂下意識的接了一句,也因著這句氛圍立時輕松下來。
“不用見隙針的提醒,朕沒忘。”皇帝坐了下去:“這行軍打仗的事以后你拿主意,定下來后告知朕一聲就行了。”
“皇上圣明,臣謝皇上信任。”
“還跪著干什麼,欠你的銀子不會因為你跪一跪就變多。”
“如果跪一跪有這用,臣就多跪您一會。”祝長樂嘿嘿笑著起:“皇上,臣借三殿下一用。”
“哦?”皇帝看了訝然的老三一眼笑了:“打算怎麼用他?”
“后面還有二十城,因為這樣那樣不開城門的必然還有,凡是這種抵抗力不強的臣想請三皇子為天子使者進城涉,安全上請皇上放心,但凡有危險的臣都不會讓三殿下前去,能進去的也定是層層保護,臣會請秋離同去。”
皇帝看著祝長樂心底很慨,一時卻又不知在慨些什麼,大概,是總能恰到好的提出最好的建議吧。
“兒臣愿意。”三皇子擺一單膝著地:“請父皇全。”
“允了。”
“兒臣謝父皇!”三皇子大喜,回頭看向祝將軍,他沒想到父皇會這麼痛快的就應下,畢竟,便是誰都不提,現在大皖臺面上也就剩他這麼個名正言順的皇子了。
祝長樂回了他一個笑臉。
皇帝看著也笑了,儲君有膽有識,有上進之心,他自是要全,他也樂見老三和恒兒,和祝長樂親近,只要他們關系好,將來大皖就會好。
祝長樂從這里告退后轉頭就上了兄長的馬車,直到簾子放下來才覺得自在了。
前邊的事祝長自然知曉,可他完全不打算勸誡,為將者就得有棱有角才能不被人拿,由著別人拿了主意,這個別人便是皇上也不可。
“以我對這一塊的了解繞過去多半沒有問題,大哥,我打算帶大軍繼續往前走,只留下后軍配合運糧,這個城池就給三皇子,有秋離在也出不了子。”
“主意是大膽了些,但是是個好主意。”祝長十指叉往后靠:“后面皆可如此,若一個個城池都錙銖必較,這一路打過去太費時間了,更何況死的都是自己人,傷的仍是大皖,你做得對,能避免就避免。”
“大哥懂我,和自己人打能死一些人總是好的,若耗過甚,鄰國就要按捺不住了。”祝長樂哼了一聲:“到時別說還大將軍印,我就一直打仗去吧。”
祝長微微點頭,他擔心的也是這個:“再往前護翼隊就該回歸,遇到小城池抵抗的你帶著護翼隊沖就夠了,不必大軍,損耗也小。”
“對對,我也這麼想的,這種時候護翼隊最好用。”祝長樂搖了搖大哥的手臂:“還得是和大哥配合才最舒服。”
“咳。”簾子外的咳嗽聲提醒誰來了,和大哥眨了眨眼,祝長樂放開大哥起簾子,揚起笑臉道:“秋離你回來啦,快上來。”
“馬車小,我就不上來了。”秋離將荷葉包著的東西遞過來:“我讓人烤了些食,大哥吃一些。”
祝長樂忙狗的接了遞給大哥。
“有心了。”祝長聞著香味心不錯,“大概就這麼個方向,余下的你們去商量,三殿下那里一定得保護好。”
“知道的。”祝長樂跳下馬車,轉過去趴在車轅上道:“歇息的時候大哥你讓左青扶著下車走走,長時間這麼坐著會難的。”
“坐了這麼多年椅早習慣了,無事。”
“哼,我說的你不聽,左青也管不到你,等小瓶蓋到了我和說。”
祝長失笑:“你又知管得了我?”
“我知道小瓶蓋會抱你下馬車。”祝長樂假笑一下,放下簾子走了,算著時間,小瓶蓋應該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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