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州治縣在敬春,既是一州治縣自不是普通縣城可比,遠遠瞧著城墻比之其他縣城都要高上許多,城墻高了,城門跟著大,此時城門大開,百姓進出一如往常。
“這位知州大人有點東西,不知道的還道現在是太平盛世呢!”祝長樂和秋離聽錢心稟報后離隊伍快馬加鞭前來,看著眼前的況不無慨。
“他研究過你。”
“然后自以為拿住了我的弱點?”
“在他們眼里,不傷民就是你的弱點。”秋離打馬離更近一些:“就像現在,他大開城門,你會帶大軍進城引民眾恐慌嗎?”
不會,祝長樂不用多想心底就有答案,“我竟不知這居然了我可被人利用的弱點。”
“他們自以為罷了,你打算如何做?”
“我要糧,無論他們是何立場,攔著我我就打過去,不攔著我就主一點,乖乖把糧食出來,什麼花招在我這里都不管用。”祝長樂拍了拍小尾的背:“我是西廉軍主帥,讓我的士兵不肚子才是最要的事,若要搶百姓才可以滿足這一點我也會搶,更不用說是搶兒了。”
“將軍本該如此。”秋離看著笑:“士兵是將軍手里的刀,這刀必須鋒利才可以保家衛國,如果士兵都死了,百姓也會死,何慶博沒有安天下的本事。萬一他改朝換代功就該大了,南羌軍和北襲軍都不會服他,還會有人想學他,這片土地會上許多年。”
“秋離。”
“恩?”
“其實你也變了很多。”祝長樂對上他的視線,神和,聲音也是溫的:“或者是因為我,或者,是環境影響了你,以前你本不會因為這些事多費口舌,看得再態度上也是與你無關,現在不是的了,你剛才說到這片土地會許多年時語氣是悲憫的,你也不喜歡這片土地出子。”
秋離想了想,笑了:“大概是因為生于此長于此,將來也要老于此,所以希它能免于戰火吧,更何況我們都是局中人,這片土地了,我們的生活也無法平靜。”
“我們好慘啊!”祝長樂仰天長嘆,“天殺的何慶博,給姑等著。”
兩人調轉馬頭和大部隊會合,將敬春縣的況詳細告知。
皇帝問:“你待如何做?”
“和之前一樣,由秋離保護三殿下進城要糧。”
“他若不給呢?”
祝長樂笑了笑:“搶,遇抵抗就殺。”
皇帝滿意的點頭,他擔心的也是他的這位將軍狠不下心去收割人命,從這方面來說實在是太心了些,并且眾所皆知到的對手都想拿這點來對付,有這個覺悟就好。
“你們自去商議吧,老三,這方面你不如祝將軍有經驗,多聽,說。”
三皇子朗聲應喏。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朝恩將馬車門簾放下,隔絕的一方小世界里只剩皇帝和貴妃兩人。
“你如今倒是放得開手了。”
鄔玲瓏說什麼都像在嘲諷,了解的皇帝并不在意,起窗簾子一角看著一起離開的幾人笑道:“玲瓏不覺得這樣很好嗎?”
“一時的好算不得好。”鄔玲瓏往后靠去,自在得仿佛眼前之人并非九五至尊,“皇宮需要多做幾場法事辟辟邪,在里邊住著時沒一個有腦子的,出來倒是個個都好了。”
皇帝收回視線看向口無遮攔的玲瓏:“不知智清大師接不接這個活。”
鄔玲瓏懶得接話,待回了宮就什麼都不一樣了,這一點兩人心知肚明,那張龍椅就是掌握人心的開關,影響著所有進皇宮的每一個人。
皇帝起坐到玲瓏邊,鄔玲瓏腳一橫,拒絕的意味十分明顯。
皇帝只得重又坐了下去,聲音都似是帶著溫存的意味:“到時回宮住一段時日吧。”
“那地方對我來說用不上‘回’這個字眼,安定后咱們就該各回各家了。”鄔玲瓏垂下視線把玩自己的手指:“有些事早就過去了,你也不必再從腦子里拉出來,惡心了我,也惡心了你自己。”
“玲瓏……”
鄔玲瓏抬起頭來,看著他似笑非笑:“既不是什麼深人,就不必裝得那般念舊了。”
皇帝苦笑:“年輕時就說不過你,現在就算滿心想說的話也不知如何反駁你。”
“本也不必互相說服。”鄔玲瓏站起來,再寬敞的馬車比起外邊廣闊的天地來說也顯得仄。
跳下馬車,鄔玲瓏拉著一邊簾子看向馬車著的人,到了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算了,若那父子兩人記好,無需說什麼也會記,若本就薄,說再多也沒用,不如省些口舌。
門簾晃,皇帝看著忽明忽暗的地方沒有彈,直到門簾徹底不了才有一聲長長的嘆息傳來。
那邊祝長由藍萍扶著從馬車里下來了,邊聽長樂說敬春縣的況邊小范圍的來回走。
“若對方愿意給糧,殿下不妨打聽打聽那些員如今是何心態,員私下之間有書信往來,知道了他們怎麼想的就清大半了,尤其是附近幾城來往肯定不。”
三皇子點頭:“我試試。”
“這次要多帶些人,可惜護翼隊還沒回。”祝長樂想了想:“我讓馮藍帶兵在城外給殿下陣,對了,殿下要把鎖子甲穿好,真要發生什麼意外也能應對。”
“祝將軍放心,我惜命得很。”
“您要不惜命我就該急了。”祝長樂笑:“有秋離在,我不擔心。”
三皇子去做準備,祝長樂拉著秋離到一邊低聲道:“以三殿下命為重,我擔心有人混水魚。”
“他們不敢。”秋離看著戰旗獵獵的大軍:“西廉軍這麼多人就在附近,他若手敬春縣短時間就會被沖爛,他們一個都活不下來,無論他們有多大野心,首先要自己能活下來,不然毫無意義。”
祝長樂順著這個方向一想心下稍安,沒錯,敬春縣就算是一州治縣所在也不是重鎮,經不起西廉軍一個回合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