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的馬車上,皇帝看著兩人牽著手一晃一晃的走來笑罵道:“這兩個家伙。”
祝茂年既開心兩人好,又看不得他們還未親就這麼親近,神間別扭得很:“待他們來了您罵他們一頓。”
“哈哈哈,那可不行,立這麼大功勞朕得好好表揚。”皇帝往祝茂年傾打趣:“景這是開心吶,還是開心吶?”
“半開不開。”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那聲音大得眾人紛紛側目,祝長樂拉著秋離跑快了些,一副想知道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的模樣出現在兩人面前。
皇帝指著笑得更大聲了。
“那皇上您先笑著,臣先去換裳?”
“趕去吧,別病了。”
“是,謝皇上關心。”
祝長樂往后邊跑去,娘和三姐正在馬車那等著,拉著人什麼都不說就塞進了馬車,見著里邊小小的地方還準備了盆和水,鼻子一酸,抬頭要說話就被章氏打斷了:“歇一歇。”
祝長樂笑了笑,點點頭任三姐給裳。
的劍法在水里練,對水天生就親近,可皮就是皮,其他人在水里泡久了是什麼反應一樣會有,在息隴時師父和姑姑們都會嚴格管著在水里的時間,一次半個時辰是常態,超過一個時辰就要挨揍了,上岸練功半個時辰后才會再允許下水,哪會像今日這般。
章氏看手腳比其他地方都白,且滿滿都是褶皺,心疼也得忍著,往盆里兌了點熱水,擰了巾給全了一遍。
祝長敏則拿藥膏往上抹,邊道:“智清大師送來的,說您抹了這個會舒服些。”
上繃得厲害,抹上就舒緩多了,祝長樂舒服的嘆了口氣:“老和尚真是什麼寶貝都有。”
“要全是為你備著的,娘倒希他什麼都沒有,他沒有就說明你用不上。”
祝長樂可不敢說老和尚那里還真是為備著不藥,往三姐肩頭一趴轉開話題:“想睡覺。”
母倆對一眼,也不拆穿,祝長敏道:“可以睡嗎?”
“要等一會,皇上還等著呢!”
倆人歇了話頭,牽涉到皇上們什麼都不能說,章氏讓長敏繼續給拾掇,自己則端起桌上的碗舀了湯遞到邊,給這心肝補一補。
那邊馬車,皇帝招呼秋離上馬車,祝茂年識趣的告退。
“你的主意?”
“一半。”秋離抬頭看他:“事長樂拼命做了,功勞全送給你了,還對結果不滿意?”
皇帝瞥他一眼,“何止是滿意,是滿意得不知如何是好。”
秋離角微勾,似嘲似諷:“一開始看到水龍時不是這麼想的吧。”
“替長樂不值?”
“對。”
皇帝輕笑著慨:“這方面長樂比你想得長遠,知道今日會過去,他日才是長久的將來,眼下的事知道就算有不夠周全之朕不會降罪于,在忍一時,為一世。”
秋離沉默不語。
皇帝笑了笑,“但是不得不說,今日的事做得漂亮。”
秋離起走了,把長樂的功勞送出去給別人,他不樂意得很。
正好此時長樂也換好裳下了馬車,先是跑過去送給祖母看了看讓放心,又跑到大哥那說了聲沒事,還抱了抱蹭過來的小尾才往皇上這邊跑。
“秋離。”祝長樂看了皇上的馬車一眼,低聲道:“我剛才喝了一碗湯,特別好喝,我問娘給你留了沒有,說留了,你快去喝,文竹姑姑肯定給我們準備吃的去了,等我回完皇上的話正好去吃。”
秋離笑了,輕聲恩了一聲。
“說的什麼悄悄話。”皇帝分明聽到了聲音,等了等沒等到人,掀起小簾兒催促:“趕上來。”
“來了來了。”祝長樂就像應個長輩一般自在,走之前還不忘低聲催促秋離快去。
秋離覺得皇帝只有一句話說對了,長樂確實知道皇帝不會降罪于,所以對皇帝的提防只在某一方面,很多時候都是現在這般態度面對,而皇帝顯然也是吃這一套的。
秋離突然發現,哪怕他從來都把長樂放得很高,也還是小看了。
祝長樂上了馬車,見他還在那站著又揮了揮手。
秋離笑了笑,真就轉找未來丈母娘要湯喝去了。
“朕都要沒眼看了。”
“那您也沒看。”祝長樂一點不客氣的頂撞回去,笑瞇瞇的要行禮。
“收了那套,坐著。”
祝長樂聽話得很,真就在小杌子上坐下,上有點兒疼了。
“你覺得有必要說的就說說。”
“是。”祝長樂打起神,把自己和大哥的猜測,以及后續全說了一遍。
“魏良還活著?”
“大兒當然得由您發落,還有余新舒,三角縣的況他最悉,一會讓他來見您。”
皇帝微微點頭:“現在三角縣這況,你覺得該如何理?”
“皇上,這可不是臣的職責!臣是將軍,是打仗的,三角縣的仗已經打完了,臣的事兒就算做完了,沒道理還把文的活兒派給臣做。”
看祝長樂那膽子再大點就能拍案而起的模樣,皇帝笑罵:“讓你出出主意,給個建議,不是讓你去做。”
這有區別嗎?祝長樂在心里腹誹,哼哼唧唧的想了想,道:“皇上,這事給三殿下最合適,他有經驗,當時新口縣差點被屠,就是由三殿下代管了一段時日,據說法理有度管得特別好,百姓都稱道!”
這事皇帝知道,還特意派人前去打探過,百姓對老三確有夸贊,將三角縣給他打理也好,正好看看他的手段能力。
“朝恩,去傳三皇子。”
“是。”
祝長樂覺得自己的事已經了了,試探著問:“皇上,臣可以告退了嗎?”
“去吧,好好歇歇,其他事都讓秋離去做。”
“是,臣奉旨讓他干活!”
皇帝似笑非笑:“朕倒也想下旨給他,可朕的話沒你的好使。”
“他不聽臣的就沒有未婚妻了。”祝長樂跳下馬車嘿嘿笑:“臣告退。”
皇帝嫌棄的揮揮手,看一路喊著‘秋離’跑遠失笑搖頭,有時候,他還真有些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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