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正，戰鼓起，最后一戰揭開序幕。

王旗在前，將旗在后，旗幟迎風招展，進攻的號角此起彼伏，各軍同時往前進，那斗志昂揚的氣勢讓城墻上的新府軍盡皆沉默下來，西廉軍的所向無敵他們這一年聽了不，可親眼見到了才知道這和他們想像中的厲害不一樣，現在的西廉軍不需要說什麼來壯大聲勢，只是擺開陣勢就讓他們覺到了滅頂的力，讓他們有一種對方輕而易舉就能攻破京城的覺。

好在此時城墻上的戰鼓也響了起來，險險拉住了還未戰就被對方氣勢擊敗的崩塌心態。

戰車由四匹駿馬拉到前方，祝長樂立于其上看向對面城墻。這一戰，就正面和何慶博打，也讓所有人知道為大將軍，并非只擅奇兵。

“傳令竇善，船只做為掩護，所有水軍下水，別平白送命。”

“得令。”

“傳令護翼隊，以十字弓迎戰重型弓，告訴他們，此舉目的是借用十字弓的輕巧擊中重型弓箭卸了它的勁，讓它的力度大幅降低，削減它的威力，不是讓他們上去拼命。”

“得令。”

“傳令全軍，強攻奪城！”

“得令。”

旗手揮舞旗幟打出旗語，傳令兵一個離開一個補位，隨時聽候指令。

祝長樂背手而立，看士兵在三角墻的掩護下往前。這是大哥在路上折騰出來的新東西，因為上窄下寬的形狀命名為三角墻。

三角墻分為大小兩種，士兵正常用來藏的高度至膛位置，長度在一丈到兩丈之間。大的則有一個半人高，用來掩護攻城械，只是數量明明要上許多。

三角墻分前后兩層，中間是空的，前面那層是布料，這一路過來四季布莊的布料全搬來做這個了，所經城池的布莊也被全部買空。后面一層則是木板，上下以木頭固定，隨抬隨放。

對普通士兵來說最大的威脅就是弓箭，而這三角墻的第一層布雖然擋不住箭，卻緩解了箭的力度，就算最后仍能擊穿后面的木板也遠比直接落在上強，唯一的缺點是經不起火攻，但是能起到的作用已經極大。

看著這滿地的三角墻，祝長樂神從容。恍然間想起第一次坐上這戰車握著扶手時強撐的心，更記得當一條條鮮活的命因為的命令失去時的崩潰，知道，便是到現在大家都還在擔心是不是承得起強攻之下將士的傷亡。

怎麼會呢？祝長樂無聲的笑了笑，戰爭磨礪的是西廉軍每一個人，當然也包括在。

隨著各種攻城械前移，箭如雨下，看那箭矢的力道，更更快的是重型弓，其他的悉數是十字弓，不停的有人倒下，不停的有人補上位置。

祝長樂看了幾：“傳令護翼隊，城墻上重型弓基本為三步一架，每人盯住一架。”

“得令。”

“傳令朱定，帶十字弓營把對面羊馬墻后面的人解決掉，若人手有多，配合護翼隊行事。”

“得令。”

一道一道命令傳下去，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止于此，在戰鼓的催促聲中沒有人后退，而對方終于想起來用火攻，箭雨變了火箭雨，雖然被護翼隊擊退許多，可傷亡扔慢慢顯現出來。

后軍的人穿梭其間，將傷了死了的人往后抬，在那里有軍醫在等著。

煙、火、拋石、鮮、吶喊……繁榮上百年的京城外已是一片地獄之景。

中軍帳，祝長靜靜的坐在輿圖前聽著前方傳來的戰鼓聲，號角聲，想著幺妹此時會有的模樣，以及心。

藍萍將熱茶放到他手中，輕聲道：“之前我去找過長樂說后方安全，我去前邊助。”

祝長肯定的道：“沒同意。”

“對，不同意，說守好了你比什麼都重要。”

“平素總笑話你重輕友，其實有你在我邊最放心，不然定是要里里外外布置上幾層守衛才能安心的，那次的事嚇著了。”祝長抬頭看向藍藍：“我無事，擔心是有，卻也忍得下，長樂已經長大了。”

藍萍點點頭：“以前我們三個一起出去游歷，每每遇著難事都只能難住一小會，很快就能想到辦法，我和腚腚只要聽安排就行，現在這事雖然大了些，但也一定難不倒。”

難為平時沉默寡言的人為了安他說這一大堆，祝長笑著握住的手：“對，難不倒。”

藍萍回握住，把心底的擔心再往下了。

大戰第一日，一直到午時才鳴金收兵。

回營后祝長樂立刻升帳：“前府軍雖然布下了大量的重型弓，但是重型弓必須兩個人一起才能拉開，而且出不了幾箭就要換人，曾向呈應該是每架重型弓都安排了兩到三組人在流，越往后他們出箭的速度越慢，可見是力氣見底了，天樞，你們護翼隊有沒有這個覺？”

“有。”今日帶隊的天樞立刻道：“剛才收兵后我們私下還說他們后邊是不是沒力氣了，重型弓我們都用過，知道那東西費勁。”

“這一點得好好利用起來。”祝長樂微一沉，腦子轉得飛快：“你們其他幾城門什麼覺？他們戰力如何？”

“末將只覺到了重型弓的威力。”彭司看了眼幾位同僚，見他們都點頭就知道覺差不多，繼續道：“就是一板一眼的使用那些守城械，其他的并沒有什麼特別。”

“那就是純占地利之便了。”祝長樂冷笑一聲：“如果是我守城，我能想出百八十個辦法收拾來犯者。”

本是嚴肅的事，這話一出帳中所有人都笑了，氣氛頓時輕松下來。

祝長樂哼了一聲表示對曾向呈的不屑：“已是酷暑，下午讓大家好好休整，明日再戰，張將軍，給大家加個葷菜，今日都辛苦了。”

張末強苦笑：“將軍，天熱，這一路過來也沒留下什麼了。”

祝長樂看向天樞，天樞懂事極了，立刻接過話來：“這事兒不難，打獵是我們武林中人常有的事，我這就去安排。”

“量要大。”

“明白。”

天樞一走，幾位將軍對一眼就笑了：“將軍您的護翼隊真是無所不能。”

“不能的事多了。”祝長樂收了閑話：“都去善后吧，若無變故明日就不升帳了，往后幾日的安排都和今日一樣，辰時正同時發起強攻。”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