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是最公正的老師,不會眷顧任何一個人,佳的食品已經開始呈現橫掃市場的景象,其中的利潤巨大,一些人當起了二手販子,往其他空白市場販賣,賺取差價。
任千博在本地經濟日報上的一篇報道,給佳和萬源之間的爭鬥劃上了句號,今日市場風起雲湧方才給眾人驚醒,一切都沒有結束,暗流湧。
高志偉去隔壁市出差,擬定以總代理的方式供貨,讓當地的地頭蛇進行推廣,陸峰每天早上六點鍾準時到廠子,每個人都忙的跟一樣。
全廠子人員進行銳化,又招進來四五十人,一切都有序的進行著,不到一周時間,鋪天蓋地的佳食品,隨便找一個小賣部都能看到。
小孩子之間比拚戰鬥力,集卡換禮已經在學校裡形了一流,任千博的萬源食品損失慘重。
市場佔有率下降,任千博不得已隻好把利潤全部出讓給終端零售商,虧損開始,大量鋪貨佔據市場,進行報紙、、電視廣告,互相指責攻訐不斷。
一天虧損六萬多,這個數字對於一家三百人的食品廠而言是不敢想象的,現在比拚的就是誰的資金雄厚,瘋狂給市場讓利,一場徹徹底底的撒錢行。
任千博截了陸峰的罐頭生意,賺了二十多萬,不到一周的時間,全部賠出去了,帳上資金越來越。
他有兩個選擇,第一,認輸,給員工發了工資,把廠子賣掉,他還能繼續富裕的生活下去,第二,不服輸,繼續燒錢,把自己的儲蓄拿出去砸進去,這就是個無底,也是很多商人,公司一倒閉,就跳樓的原因。
商業是另一種賭博,賭明天,賭希,賭的就是扛過這一波能賺大錢。
就好像多年後一個姓馬的老板說的,今天很殘酷,明天更殘酷,後天很好,可是絕大部分人都死在了明天晚上。
黃總忙了一陣子,國企就是會議多,忙完後就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場惡戰,當他看到任千博把自己的儲蓄砸進去,要跟陸峰大乾一場的時候,黃總已經看到了結局。
陸峰背後是無數的人,他能非法集資一百萬,就能籌集一千萬,甚至是一個億,就算是出事兒了,大不了把大頭抓去。
任千博不是在跟陸峰比燒錢,而是在跟全國人民比燒錢,除了輸,沒有第二個選擇。
黃總歎了口氣,靠在了椅子上,看向窗外,發現飄起了雪花,心裡暗歎,今年的雪下的有點早。
“下雪了!”
大頭站在走廊敲了敲陸峰辦公室玻璃,憨厚的臉上出一抹笑容,好像這場雪讓他很開心,也是,這段時間過的太抑了,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兒就是睡覺。
陸峰看了看辦公桌上的月份牌,十一月十號,他頭髮很長,胡子也很長,眼睛裡寫滿了疲憊,上披著一件大,頗有一種老廠長的氣勢。
現在全廠子的人,誰見了他都害怕,陸峰抬起頭道:“閑的沒事兒乾啊?要不晚上留下來監督生產?”
大頭灰溜溜的走了。
桌子上的錢沒了,陸峰打開辦公桌上的櫃子,快要空了,一百多萬燒的差不多了,給那些投資的人們返利,現在就剩下不到四十萬。
“再有十九天,又該返利了。”陸峰看著窗外稀稀拉拉的雪花,心頭有些發愁,任千博如果再抗一個月,就要暴雷了。
“你扛得住嘛?市場上已經容不下你了,還拿錢補什麼勁兒啊?你的時代過去了,接下來應該由我來掌控時代。”
“你不過是個上門婿,依靠著老丈人的權勢,壟斷著市場,沒有競爭,舒服的活著,你說你,砸進去一百來萬,把養老錢都玩沒了吧?”
“別抵抗了,我可不想大頭被判個無期徒刑,要不然這輩子良心都不安。”
陸峰站在門口,手裡的煙燒著,俗話說當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任千博再掙扎下去,就真的會雪崩!!!
萬源食品廠,從最高峰時期的四百二十七個員工,到現在的不足一百人,隻用了二十八天!
任千博材乾瘦,眼窩深陷,跟一個月前判若兩人,面前的桌子擺滿了報紙和各種文件夾,手指被煙熏黃,不知道他了多。
“任總,積太多,零售市場出不去,我們新款的產品也沒有佳的有銷售力,最主要的是,燒錢真的燒不下去了。”
任千博把房賣了,把車賣了,一個月時間,燒了一百二十六萬,把他從一個百萬富翁變了窮鬼。
“他哪兒來這麼多錢?”
任千博憤怒的拍著桌子,這一個月的時間,這句話不知道問了多遍,沒有人回答他。
放棄嘛?
他不甘心,坐在位置上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您要不給他打個電話,協商一下,咱兩家把市場分割開。”劉彪建議道。
半個月前,任千博沒賣房賣車的時候,就已經打了,甚至在電話裡哭了起來,結果換來陸峰冷冰冰的一句,商業不相信眼淚。
好半晌,任千博止住眼淚道:“我去借點吧。”
這一個月時間,別說商界,就連普通老百姓都看的熱鬧,每個小販都知道,販賣萬源和佳的產品,比賣什麼都賺錢,不知道多人因此發了財。
最主要還是賣佳的,好出手的很,本地市場激烈,利潤低,就拉去隔壁市,甚至有人好幾個市幫佳推廣產品。
最開始陸峰定位周邊三個市,隨著高志偉忙活推廣,不到一個禮拜,發現七八個市都有他們的產品,二道販子把產品輸送了過去。
高志偉跟陸峰說這個事的時候,臉上的表說不出的彩,這種歡迎程度,他隻想到了一種產品,娃哈哈,當年娃哈哈一推出,就是這種效果。
陸峰翻看著帳本,心裡默默盤算,電話響了起來,接起電話道:“誰啊?”
“陸兄弟啊,我是陳總,還記得不?”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沒底氣。
“陳總?哪個陳總?”陸峰納悶道。
“就是隆集團,幾個月前跟冶鋼集團黃總一塊吃飯的。”
陸峰想起來了,這人自從上次吃飯後,再也沒聯系過,他是偏向任千博的,開口道:“好久不見啊,陳總有什麼事兒啊?”
“沒什麼,就是最近也關注你們之間的事兒,打的很激烈,有什麼是不能坐下來談的呢,現在弄個兩敗俱傷,我的意思呢,給我個面子,晚上一塊吃個飯,明天開始,設定個利潤點,大家都一樣。”電話那頭老氣秋橫道。
“滾!傻比!”
陸峰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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