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邇定定的看著,半晌嗤了一聲:“算了,老三說風就是雨的,不一定在哪門子瘋,等他這勁過去就好了,至于小寺……見不到你,他應該很快就死心了吧。”
“你說這話自己信嗎?”季聽無奈的看著他。這人和其他人格共生,應該最了解他們才對,如果真的能很快死心的話,申屠翌也不會讓下場他們死心了。
申屠邇沉默一瞬,似笑非笑的看向:“不然呢?和他們共你?”
“……”
“其他的讓給他們也就算了,季老師的話,我還是想獨占的,”申屠邇表意味不明,半晌目落在了的領口,“如果我讓你懷孕了,他們是不是就會徹底死心了?”
“……”
季聽抓住自己的領,默默往后退了退。申屠邇笑了:“放心吧季老師,咱們的第一次怎麼也不該在這種破地方。”
……所以應該謝他的挑剔?季聽無語的看著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申屠邇也意識到這麼關著并非長久之計,心也一直煩躁不安,但他沒表出來半分,像之前一樣打趣:“季老師吃飯嗎?我親自喂的那種。”
“我自己吃。”
“那還是別吃了。”
“……”
空氣里突然安靜下來,季聽和他對視半晌,認命的張開:“啊——”
最后肚子還是被申屠邇一口一口喂飽的,等飯盒里被吃得干干凈凈后,季聽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
申屠邇面上的笑意淡了些:“看來季老師比我想象的要適應這種環境。我把你關起來,季老師真的就一點都不生氣嗎?還是說在季老師心里,我申屠邇一點都不重要,所以才不會因為我做了什麼而怒?”
“……我不生氣還不好?”季聽無言以對。
申屠邇沉默一瞬,手住了的臉:“不是不好,只是你表現得越正常,我心里就越不安,總覺得好像要抓不住你了一樣。”
……所以適應能力強還怪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兒,申屠邇便離開了,然后等天亮就再次過來,這麼重復著,竟然也過了三四天。
又是一日,季聽看著申屠邇打開飯盒,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你真打算關我一輩子啊?”
“之前覺得難的,可現在覺得還算容易,”申屠邇說完,溫的笑了笑,“這樣跟我在一起,季老師覺得不好嗎?”
季聽被他笑得打了一個激靈,訕訕的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按理說現在被他關著,他心應該還不錯才對,怎麼看起來好像更偏激了?
“大哥一直在追問我,”沉默片刻后,申屠邇突然開口,“他似乎篤定你在我這里,一直在追著我要人,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為一個人著急。”
季聽眼皮一跳。
申屠邇輕笑一聲,舀起一勺粥吹了吹,輕輕送到邊,等吃下去后才緩緩道:“季老師,你究竟有什麼魔力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只能告訴你,你誤會了,申屠翌對我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意思,他現在找我是因為別的。”估計是怕把合約的事說出來破壞兄弟,所以才這麼著急。
申屠邇勾了勾角:“是嗎?”
“絕對是。”季聽一臉篤定。
申屠邇安靜半晌后輕輕笑了一聲:“好,我信你。”
……你信不信,季聽斜他一眼,又吃了一口粥。
申屠邇覺得氣鼓鼓的樣子很可,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后笑意突然凝固角,他放下粥就要走,卻突然停頓了一下。
季聽看到他的變化,怎麼會不知道他發生了啥,當即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等看到他先是怔愣、然后就是要哭不哭的樣子后,當即驚喜道:“衫衫?”
“你不是走了嗎?!你還回來干嘛?!”申屠衫回過神后開始嚶嚶嚶,“你是不是因為惡心我才走的?你怎麼這麼壞,怎麼可以討厭我嚶嚶嚶……”
“我沒討厭你,是你二哥把我關起來了,你快帶我出去,不然等他切換回來,我就走不了了。”季聽一臉著急。
申屠衫沒想到這是申屠邇的手筆,愣了一下后遲鈍的被季聽拉著走,等到了門邊時聽到催促:“鑰匙在你上,快拿出來開門。”
申屠衫立刻去找鑰匙,在手指到冰涼的鑰匙后突然停下了。
季聽等了半天沒見他,忍不住看了過去:“你還等什麼呢?”
“我如果開了門,你是不是就要走了?”申屠衫認真的問。
季聽沉默一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能出去的話,為了在主到來時及時阻止,肯定是要先躲起來的,而解決了主之后,更是不會留下了。
“看來你果然是要走,”申屠衫的眼角又紅了,“你這個壞人,我剛喜歡上你,你就要走了。”
“……對不起,我會回來看你的,我們永遠是好姐妹。”季聽強調了最后三個字。
申屠衫盯著看了半晌,突然開口道:“我想當你男朋友。”
“?”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放你出去。”雖然不是第一次威脅人了,可申屠衫卻是第一次這麼張的威脅。
“……”
申屠衫不敢看的眼睛,別開臉強裝氣道:“你考慮一下吧,二哥說不定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救你。”
“……”確定了,果然是上輩子欠他的。
申屠衫還想再說什麼,臉突然空了一瞬,接著目就變了忍又委屈的樣子。
季聽:“……”這麼快?
“你、你不是走了嗎?”他眼睛通紅,腫得不像話,可還是出一特有的倔強。
季聽嘆了聲氣:“我沒走,是被你二哥關起來了。”
“我以為你走了。”他聲音有些。
季聽抿:“先幫我開門吧小寺,等你二哥換過來,我就走不了了。”
申屠寺定定的看了許久,最終輕輕點了點頭,垂眸幫把門給開了。季聽松了口氣就要往外走,卻被他牽住了手:“跟我走。”
“?”
沒等季聽問他去哪,他就牽著朝外狂奔而去,季聽在后面追問幾句,卻什麼答案也沒得到。
跟著他跑著跑著,季聽覺得路線有些悉,愣了一下后突然想起,這不是去后山的路麼,他帶自己去那邊干什麼?!一肚子疑問,可這會兒氣都不勻了,張也說不出話來,只能被他像扯風箏一樣往后山扯。
等到兩人停下來時,季聽立刻扶住旁邊的樹,彎腰嘔吐起來。剛吃完飯,又經歷了這麼一場,胃里的東西盡數都吐了出來。
申屠寺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當即擰眉輕拍的后背,聲音里滿是懊悔:“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我該慢點的。”
季聽吐完,臉慘白的看向他:“你先告訴我,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申屠寺心虛的別開臉,一點都不敢看,但剛才幫拍背的手卻抓住了的手腕,大有怕逃走的意思。
季聽涌起一不好的預,沒等問,申屠寺就攔腰將抱起,大步朝小路走去。
“你想干什麼?”季聽吐完一陣,已經沒力氣掙扎了,只能有氣無力的問。
申屠寺抿:“我帶你去休息。”說著,腳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分,很快二人眼前就多了一間小瓦房。
季聽:“……”不好的預從來沒讓失過。
申屠寺繃著臉把門打開,然后抱著到屋里。瓦房里床書桌什麼的都有,像是護林員住的地方。
等把季聽放在床上后,申屠寺才坐在旁邊定定的看著。季聽沉默片刻:“你也要把我關起來嗎?”
“……我沒有別的辦法。”申屠寺聲音沙啞。
季聽閉上眼睛輕笑一聲:“我該說你們還真是同一個人嗎?竟然連想的辦法都是一樣的。”
“我不會永遠關著你,我只是……想多擁有你一段時間,”申屠寺看著不喜不怒的表,終于有些慌了,“就一段時間,之后我就會放你走,好不好?”
“你都把我關起來了,還問我干嘛?”季聽無語的睜開眼睛。
申屠寺不敢跟對視,別開臉沉默半晌后吶吶問:“你現在好些了嗎?”
“……嗯。”
申屠寺松了口氣:“那就好,如果還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然后呢,你打算家庭醫生?還是騎山地車載我去醫院?”季聽揚眉。
申屠寺臉憋得通紅,半晌說出一句:“雖然我想關著你,但你的肯定更重要。”
言外之意就是會心理醫生過來了。
季聽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于是閉上眼睛繼續休息。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能覺到申屠寺在自己臉上流連的目,可惜此刻太不舒服,就沒管他。
天徹底黑下來后,申屠寺像是終于看夠了,拘謹的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都說他們是同一個人格了,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目送申屠寺離開,輕輕的嘆了聲氣。
第二天申屠寺果然如約來了,手里還拎著給帶的飯盒,季聽一看忍不住笑了,好麼,還是之前那個。
無言的吃完飯,無言的大眼瞪小眼,等到時間差不多了,申屠寺就狼狽而走,然后就是重復以上的步驟。
一連三四天過去了,季聽也習慣了自己被換個地方關的事實,而這個時候卻沒人再來送飯了。
起初也沒有在意,畢竟由于他特殊,想來送飯必須趕到切換到他的時候,所以季聽吃飯的時間也沒那麼準。
可了一頓兩頓之后,突然慌了起來,之前一連幾天不切換的時候也有,如果這次切換到另外三個,然后好幾天不再切換,是不是要死在這里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季聽的頭皮都要炸了,努力安自己,告訴自己這種概率也是小的,所以可以忽略不計,都將近一天沒見到申屠寺了,想來很快就會切換到他。
這麼安著,漸漸的自己都信了,也就沒有之前那麼慌了。
然而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看著一直沒等來申屠寺,再這麼下去可能就是活活死,終于強撐著聯系讀者怨念,想要放棄這個世界,卻發現本聯系不上,死亡的恐懼終于籠罩了。
哪怕知道自己死后會自跳轉下一個世界,可此刻要被死的恐懼還是差點讓崩潰,只能眼的等著大門打開。
可又等了一天,卻什麼都沒等到,虛弱的躺在床上,眼角有淚落下。在絕的閉上眼睛瞪死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踹門聲,下一秒就是門打開的的聲響。
林間特有的新鮮且涼爽的風,隨著大門的敞開不要錢一般往屋里灌,季聽不可置信的睜開眼睛,在看到來人后眼眶瞬間紅了:“申屠翌……”
申屠翌表冰冷的走到邊,看到此刻的樣子后抿了,一言不發的將抱了起來,轉朝門外走去。
“是你嗎?”季聽虛弱的問。
申屠翌頓了一下,冷聲回答:“是我。”
這才放下心來,用最后一點力氣揪住他的襯,頭一歪在他懷里睡了過去。后面的事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得救了。
不知睡了多久,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然后就聞到一特有的消毒水味,沒有睜開眼睛的恍然,原來是來了醫院啊。
掙扎許久,終于睜開了眼睛,在眼睛收到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床邊的申屠翌,此刻的他也在盯著自己看。
“你醒了?”他輕聲問。
季聽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溫的跟誰說話,忍不住勾了勾角,下一秒就想坐起來回答他的問題,結果被他一把按住,一臉不悅的開口:“還在輸,別。”
季聽愣了一下,這才遲鈍的揚起臉,看到了上空的輸瓶。難怪現在一點都不,原來是因為輸了營養的緣故嗎?
“你現在的不太適合吃東西,先輸營養,等恢復些再吃。”申屠翌的聲音再次響起。
季聽微微點了點頭,但怕他沒看到,于是又輕輕應了一聲。
申屠翌看一眼,垂眸把的手放到被子下,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幫蓋好。他在做這一系列作時,季聽都的盯著他,到最后實在忍不住笑了一聲,小聲道:“你不用這樣,我不會追究責任的。”
申屠翌還要幫調整點滴的手一頓,接著幫把點滴調得慢了一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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