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江行墨的句式, 夏楚把人名換了下……
“離婚, 搞垮夏楚,收購的份, 江行墨單干。”
夏楚:“……”才不是王瑞鑫那個渣男!換人名也不該是這麼換!
江行墨又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幫你理好。”
夏楚并不放心, 謹慎問道:“要怎麼搞垮王瑞鑫?”補充道, “我擔心影響到連公司。”
連就是王瑞鑫注冊的主營ERP的企業,他造勢稱這名字是向妻子告白,源自“晴”,更暗指他和高晴的。
如今聽了他那翻說辭再看這個名字就覺得很惡心了。
連怕是取自連線,至于,他恐怕更想和連線有點兒。
夏楚的擔心不無理由,既然要收購他的份, 讓高晴單干, 那就不能影響到公司,尤其這種做ERP的,比較注重形象,有了糟糕的負面新聞, 會讓客戶猶豫,進而影響銷量。
——誰都不想維持經營的核心ERP出自一個隨時會出事的公司。
但不影響公司, 又怎麼搞垮王瑞鑫?他又怎麼肯放開手中的份?這似乎很無解。
都能想到,江行墨自然早就心里有數。
其實他很對人解釋, 因為他奉行一句話:不解釋就弄不懂的事, 就意味著怎麼解釋也弄不懂。
這話是來自一部文學作品, 作者是個日本人,這句話當時還是夏楚念給他聽的。
在明確聽到這句話前,江行墨早已如此行事:懂的自然懂,不懂的費盡口舌也是浪費時間,人和人之間從來都豎著無數高且厚實的墻壁。
也不知是哪個時候,也許是做完一個項目后緩口氣的時候,他懶洋洋地曬著太,夏楚坐在他邊,捧著本略厚的書,念了這句話。
江行墨瞇著眼睛道:“說的對,傻子永遠是傻子。”
“才不是。”夏楚反駁道,“村上老師這句話的意思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江行墨把手里的魔方丟給,“復原它。”
這見鬼的十三階魔方,是說復原就復原的嘛!
夏楚把魔方扔回給他:“我不會魔方,但我不是傻子。”
江行墨薄微揚,瞇著眼把玩著手里的魔方。
夏楚合上書本,對他說:“懂不懂和知不知道是不一樣的,而解釋的用在于讓人知道;不解釋的話,不僅不懂還會不知道。”
江行墨干脆閉上眼睛,要不是手指還在轉著魔方,他簡直像睡著了。
夏楚又說道:“就像生孩子這種事,沒經歷過的話,不管別人怎樣解釋都不會確切的會。這就是‘不解釋就弄不懂,而解釋了也不會懂’的事。”
夏楚補充道:“但你不能否定‘解釋’這個過程,倘若因此而不解釋,那男人豈不永遠不會知道母親生育子的痛苦?”
江行墨不出聲,夏楚還在說著:“的確解釋了也不能懂,可解釋是一種通。哪怕通了也不會徹底理解對方,卻可以有所了解。”
說:“人與人之間有著不可攀越的高墻,但誰說一定要翻越高墻?”
問他:“只是在墻上開扇門不行嗎?”
江行墨掀起眼皮看:“門沒開,耳朵生繭了。”
夏楚抱著書起,沒好氣道:“不吵你了。”
走了,他耳朵清凈了,心里卻空的。
——開扇門,說的輕巧,誰知那是扇門還是個填不滿的。
“江行墨?”夏楚的聲音把江行墨從記憶中喚了回來。
他斂神,在手機上打字給解釋:“從王瑞鑫的個人作風下手,出丑聞,搞垮他的個人形象。這對公司自然是有影響的,等連出事,市值下跌,我會安排其他人與他接,收購他手中的份。”
“他對連沒多,原本立的機就很有問題,一和高晴離婚,只怕他頭一件事想的就是甩掉連。”
夏楚跟上了他的思路:“嗯,他本來就是想借著高晴和連線搭線。”
“線沒搭上,得罪了你,他自然會想。”
夏楚皺眉:“可這還是影響了連。”
江行墨看了一眼,開口道:“不是有你嗎?”
夏楚沒反應過來。
江行墨道:“王瑞鑫離開連,高晴單干,你隨便讓“拍”到你倆逛街的照片就可以了。”
負面新聞是王瑞鑫的,而王瑞鑫已經和連離關系,高晴背后又有連線這顆大樹,連只怕比以前還要前程無量。
夏楚恍然大悟:“對哦!”
江行墨又給耐心解釋道:“以前高晴為了避嫌、你也忙,所以很一起出去,當然一起出去也不會拍你們,不過這些都是可作的,你不用擔心。”
夏楚差不多明白了,由衷地說道:“拜托你了。”
“不用和我客氣。”
“還是要客氣一下的。”夏楚誠實道,“這事不在合約。”
江行墨心一塞,說道:“無論你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幫你。”
夏楚覺得江行墨有合作神,激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當傀儡,對了……”又慷慨大度道,“這一年你可以自由,我不會打擾你。”
江行墨:“……”
夏楚道:“事實上我們并沒有婚姻關系,所以你也不算出軌,一年時間長的,你可以……”
“事實上,”江行墨打斷:“我們就是合法夫妻。”
夏楚道:“別這麼死板,結婚證不過是一張紙。”說著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道,“說起來,我怎麼連我們的結婚證都沒有?”
雖然早就清楚,但江行墨還是被扎心了,果然連結婚證都扔了嗎……
夏楚道:“那個……你還留著我們的結婚證嗎?我能看看不?”真的好奇江行墨的長相。
江行墨“冷酷無”地拒絕了:“不。”
“我就確認一下。”
“不用確認,”江行墨道,“我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認定的合法夫妻。”
夏楚還想再說,江行墨意識到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自我折磨,生地轉移話題:“你提前幫高晴做好心理準備,接手一個公司不是輕松的事。”
這倒是,夏楚順利被轉移視線,憂心忡忡問:“能行嗎?”
江行墨說道:“為什麼不行?當然也要看的個人意愿,不想接手可以賣掉。”
夏楚想想高晴的子,覺得沒問題,鄭重道:“我相信可以的。”
甩開渣男,高晴一定會過得很好。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與其把心思花在別人上,不如做點兒更有意義的事。
在這事上,夏楚由衷地激江行墨,又道:“你真的可以自由……”
天都被聊死了,江行墨推開車門,下車走人。
夏楚小聲嘟囔:“好心被當驢肝肺。”
虧了江行墨沒聽到,要不又得挨上一箭。
江粽辦事效率極高,在高晴和王瑞鑫辦完離婚手續后,王瑞鑫出軌小三懷孕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王瑞鑫不是什麼大人,但互聯網這個圈很奇妙,說大很大,說小又真小,而且還對他們都“熱”的,畢竟有話題嘛,都是年輕有為的企業家。
再加上江行墨背后的推波助瀾,整個事發酵得極快,王瑞鑫被搞得焦頭爛額。
這種危機時刻,有人以“公道價”收購連,他難免會考慮。
中途高晴找過夏楚,比較擔心的是:“這事對你沒影響吧?”
夏楚當然不能說是江行墨在縱,道:“能有什麼影響?是王瑞鑫咎由自取。”
高晴道:“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夏楚道:“你再見外,我真要生氣了。”
“這不是見外不見外的問題,”高晴難道正經道,“我不想我們之間……”沒說完,但夏楚明白想說什麼。
朋友都是好朋友,尤其是打小一起玩到大的,更是心著心,可為什麼有很多朋友最后反目仇?
因為有利益牽扯。
利益這東西十分可怕,別說是朋友了,脈至親都能反目。
高晴不肯“幫”王瑞鑫,一來是瞧不上他這行徑,二來是不想為這些事傷了和夏楚的。
開口,夏楚一定會幫,一次兩次三次四次……都會幫,可這種幫忙消耗的是們的。
夏楚道:“你有這樣的顧慮,就說明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真正走到那一步的,都是連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的“朋友”。
王瑞鑫被踢飛那天,夏楚心大好,為表謝,給江行墨發信息:“有空嗎,請你吃飯。”
江行墨當然有空,他說:“小餐廳?”
夏楚問:“你的傷還沒好嗎?”
他敢好嗎?一天不攤牌,這傷是一天也好不了。
不過他要攤牌了,趁著機會正好,夏楚心不錯,趕誠實代,以求從輕發落。
兩人在小餐廳見面,夏楚道:“等你傷好了,我再正經請你一頓。”
江行墨道:“不用的。”
“一碼歸一碼,”夏楚道,“這次你真的幫了我大忙。”
江行墨頓了下,扯著嗓子道:“吃飯就算了,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夏楚道:“你說。”
“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他得再確認一下。
夏楚想了下才道:“你是指那個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這一年都不能離開的約定嗎?”
江行墨鄭重點頭:“對。”
夏楚很敏銳,捕捉到了這其中的微妙——到底是什麼事讓江行墨這麼顧忌?
看看他,試探問道:“你不會是有私生子了吧?”
江行墨:“……”
見他沉默,夏楚以為自己說中了,皺皺眉道:“這是有點兒麻煩……”
江行墨真想敲開這小腦袋瓜,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麼!
夏楚還在認真思考:“孩子媽媽呢?你先讓委屈下吧,也就一年,要不……”靈機一,“我現在就把位置騰出來?只要能辭職,我……”
“沒有私生子!”江行墨著嗓子道,“這一年,你哪兒也別想去。”
夏楚真的好奇了,問他:“到底是什麼事?”
江行墨稍微恢復了一下自己的聲音,他道:“我……”
只說了一個字,手機鈴聲響了。
他頓住了,夏楚道:“先接電話?”
江行墨道:“抱歉。”
他看到了來電名字,是張冠廷,這電話不得不接。
江行墨起去外頭,接聽了電話。
“張博士,你好。”
張冠廷道:“很抱歉才看到你的留言。”他這些天在一個沒有信號的地方,手機無法撥通也收不到信息。
他又向江行墨確認了一下,“你是說Megan看到你,第二天卻不記得了?”
江行墨道:“對。”
張冠廷問他:“難道這陣子一直沒看到過你?”
江行墨頓了下,把Dante和粽子的事坦白代了。
張冠廷:“……”
雖然是為了配合醫生治療,但這事實在恥,江粽很尷尬,他道:“……我準備向坦白了。”
“等等。”張冠廷制止道,“先不要刺激。”
江行墨道,“這事難道不是越早澄清越好嗎。”
“對普通人而言是這樣。”張冠廷解釋道:“其實我覺不只是失憶,可能還有些其他問題,只是暫時不好確認,還需要繼續觀察。”
“Dante是的朋友,是自己尋找的神支柱,我建議暫時不要讓失去Da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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