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一下子就懂,拿了塊巧克力往他上扔,他撇了下腦袋,沒砸,還得意,一副“你就該被我調戲”的表。
但他接著又說一句話:“董西也在這個學校。”
就好像是戰,前一刻讓放松,后一刻讓醍醐灌頂,龍七沒應話,他問:“你自己知道嗎?”
沉默一瞬后,龍七問:“白艾庭知道你來嗎?”
“知道。”
回有關董西的問題:“我知道在這兒。”
但也只回這麼一句話,點到為止地很,靳譯肯正要說下一句話,視線突然從上移到后,有人來了,那人輕輕拍了拍龍七的肩。
回過頭。
不是林繪。
是三個面容姣好的生,們站在座位一端,揣著一本小本子,細聲說:“龍七,特別喜歡你,可以幫我們簽個名嗎?”
……
簽名的時候,生們的胳膊肘推來推去的,空氣里浮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燥,這燥又不像沖來的。
簽完名合上本子,領頭的生又怯怯地說:“可以跟你合張影嗎?”
“合唄。”
生們特意繞到桌沿,請轉一下:“這里的線拍照比較好看。”
前置攝像頭對著們,龍七后的生都往下蹲,快藏在肩膀后頭了,特意問:“臉照不到沒關系?”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們齊齊擺手,“拍吧沒關系的,你太了呀,我們不好意思上鏡。”
靳譯肯在后頭笑了。
龍七瞪他一眼,但三個生跟著笑,臉還紅,再看向屏幕的時候,突然看明白了。
噢,蹲得這麼往下,是因為這樣就能拍到后頭的靳譯肯了啊,到底還是異相吸,明星環都擋不住這混蛋上的雄荷爾蒙,三個生使了這麼防不勝防的一招,還把給套進去了,靳譯肯倒像早就看出這套路,在后頭悠哉地看著鏡頭,龍七正要有反應,照片咔嚓一下被定格了,三個生靦腆地向道謝,高高興興地走了。
并且把們的簽名本落這兒了。
本子翻了幾頁,掉出一張拍立得照片,是其中一個生的自拍照,背面留著一串手機號。
龍七合上本子就往靳譯肯那兒飛,他再次撇了下腦袋,仍笑著,說:“你再笑我弄斷你的腰。”
“這一套你晚上再用。”
又來了。
他這副樣子欠得不可一世,每一句話都把得死死的,龍七良久地看著他,隨后改了語氣,淡淡回:“別晚上了,中午吧。”
空氣在燒,嚨有點干,手心也熱,這句話終于反住靳譯肯了,他沒回應,兩人相對而視,但不過三秒,他的視線再次從上移到后頭。
章穆一他們回來了。
“那家餐廳人比較多,我們先取了號,先坐這兒等會兒,”他一邊說一邊坐下,“你們聊得怎麼樣?”
范馥寧和四個英國小哥陸陸續續座。
“我跟理科學霸沒什麼共鳴話題,”龍七特別自然,就好像真的沒跟靳譯肯聊過一樣,撐起臉頰,看向章穆一,“所以你昨天沒空拿手機,是因為忙著接機?”
章穆一對這突然的話題反應了半秒,點頭:“對,接機和安排酒店住。”
“怎麼不住宿舍?”
“宿舍下個星期才能安排上。”
“噢,”隨口問,“哪個酒店?”
“離學校最近的萬海酒店,就在這條街上。”
龍七聽著,手指尖點著臉頰,然后從包里拿手機,假模假式地看一眼后,起:“章穆一我不跟你們吃了,臨時有事,保安室的東西你自己去搬吧,我先走了。”
邊說,邊往后走,靳譯肯仍百無聊賴地翹著二郎,龍七往他那兒撂了一眼,他別有深意地看著。
中午十二點二十分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
室外的水汽比不過室的氣,室的氣比不過手心的熱。靳譯肯晚十分鐘到達套房,但早十分鐘進氣氛,房門閉,窗簾半拉,龍七有兩回坐他上,但都被他反回去,長發零散,右手被他十指扣著摁到枕頭底下,他在施力,也在吻,他每一次施力的時候,都輕微皺眉,但鼻息被他強烈的吻覆蓋,這種皺眉到后來慢慢變另一種頻率的呼吸,脖頸間的汗到他的手臂上,隨著氣氛的推進漸漸細,漸漸咸熱。
靳譯肯這一回不太溫。
他太想了,也太想要的了,而這種火一點就著,弄得龍七渾都酸,在最后一秒的時候出一聲音,將指甲摳進他的手臂,靳譯肯在耳邊說話,念著一聲沙啞的“七”,挲出一句沙啞的話,聽不清,后來手從他的臂上落,不自地撐起子和他激吻,頭發從肩口到后背,凝著汗,了。
房門閉一個小時。
這期間,有人來敲過門,他都置之不理,完事后洗了澡,龍七從套房的小冰柜里順了一罐啤酒,咔嚓一聲拉環,躺沙發上,用他的手機訂樓下的外賣,還拆了包他房里的零食。
那時候,也就問:“你剛剛在我耳邊說什麼?”
靳譯肯的手頭拆著一個茶葉包,水在壺里咕嚕咕嚕地燒,他回:“同居吧。”
龍七看他。
“居哪兒,這兒?”
“不住這兒,住的鑰匙在你那兒。”
噢,那套房子。
想起他之前帶去過的閑置公寓,注意力回到他的手機屏幕上:“不是說安排了宿舍嗎?”
“我放著你去瀟灑,自個住宿舍?”靳譯肯這一句話,就是十足的“你覺得爺可能干出這麼規矩的事嗎”的質問,龍七說考慮考慮,手指閑來沒事翻他的微信通訊列表,看他未讀的幾個消息。
最新一條消息來自一個昵稱為“FF”的賬號,頭像沒放照片,發來的未讀消息有三條,顯示出來的那條是:在房間嗎?
“這誰啊?”
龍七直接問。
靳譯肯剛倒完水泡完茶,把正在喝的冰啤酒拿走,用熱茶取而代之,往屏幕瞥一眼:“范馥寧。”
然后說:“你點開看吧。”
龍七二話不說地點開,這孩在今天發來的消息共有三條,一條是早上八點的,問:起了嗎?昨天睡得習慣嗎?(笑),不習慣的話告訴我噢,我可以幫你換房間。
第二條是十一點發的:吃午飯了嗎?
而第三條就是剛才的:在房間嗎?
靳譯肯一條都沒回復,而且從消息提示來看,他連讀都沒讀。再往上,好友驗證是昨天深夜九點發來的,驗證通過后的那個時間點,范馥寧還給他發了“害”的表和“早點睡”的道安。
這姑娘不太安分啊。
“知不知道你有朋友?”
“知道。”
他剛答完,房間門正好被人叩響,他往聲源看,但沒有去開門的意思。
直到龍七用腳尖踹他的后腰:“我的外賣。”
靳譯肯這才去開門。
但門剛開,范馥寧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來:“你中午都沒怎麼吃東西,我給你帶了點新鮮的水果。”
龍七那會還在研究他的聊天記錄,別頭看玄關,靳譯肯的答復都還沒給,姑娘接著說:“還沒洗,我幫你洗一洗吧。”
說著就不請自。
子快速越過他往里走,玄關直通臥室,范馥寧走到臥室所花費的時間不超過三秒,所走的步數也不過五步,龍七懶得,而范馥寧是在第四秒發現龍七的。
發現當時正斜靠在沙發上嚼薯片的龍七。
彼時著,穿著靳譯肯的T恤,手里有茶,有手機,肚子上還放著一包拆開的薯片,的小擱在沙發扶手上,有穿過窗簾薄紗,灑了一片,灑在的腳踝上,的頭發半未干,空氣里浮著一層曖昧的水汽,來自浴室。
范馥寧的視線愣愣地放在上時,龍七慢條斯理地瞅一眼,靳譯肯則一不做二不休,將客房的門關上。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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