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同學相起來了?”
他這邊轉話題了,龍七靠上椅背:“怎麼,你又在哪兒有線人了?”
“全網都是你跟同學的合照。”
伍依珊效率還高,這麼快就把照片上傳了,現在估計一邊吃飯一邊喜滋滋地數著贊,靳譯肯則轉著椅子看手機上的照片,劃到某一張時,轉的幅度減慢。
“這也是你同學?”
“嗯?”
原本懶洋洋,隨后看到他手機里正劃到的照片,心一聲驚嘆號,伍依珊夠可以的,居然把傅宇敖搭著肩膀的那張也傳上去了,子又往后癱了一些,指腹額頭:“對,就同班,他朋友是我的舍友。”
照片往下,靳譯肯沒往那一張上追究了,龍七喝一口水,眼睛盯著他手上的作,靳譯肯看完所有照片后,將手機鎖屏,看上去像結束了,溫水過嚨,收回視線,但是接著下一秒,手機又咔嚓一聲解鎖,他雷厲風行地點開之前那張合照,水嗆進鼻口,咳嗽,靳譯肯被打斷,別頭,看。
連四張紙巾桌子,咳嗽不停。
“嘖。”
他就出這麼一聲。
眼神也很帶勁,一副“看出你有事瞞著我了,說吧”的爺樣兒,還一副掩蓋不住的聰明勁兒:“我就說一句,我第一次搭你肩的時候,手都快被你擰斷。”
咳得肺都快吐出來了,才緩過來一口氣,水杯往旁一推:“好了,以前就認識,是老同學,我也沒想到這麼巧跟他同班。”
“老同學。”他念,手指在手機屏上敲。
擺在臉上的“看你還想瞞什麼”,不行了,終于被他搞得笑出來,指腹再次額頭,耳微微紅:“那我先說清楚,是有那麼一點故事,但那會兒是初中時候,特別久遠特別稚,我只說一次,你聽聽可以,以后別跟我提起。”
他的子擺正,抬起二郎,洗耳恭聽。
“的確是初中時候的老同學,我那時是我們班的班長,他是副班長……”
“那我這水平去你們班能當班主任。”
“靳譯肯你要話我就不說了,我初中績真好的,要不然能考上北番?”
“老婆我信,你繼續。”
再次順一口氣:“就,那時候男生生之間不像現在介意這麼多,都是小孩子,誰管那麼多,也沒什麼人講小話,也沒什麼莫名其妙的針對,大家那個時候連初是什麼都不知道,整個風氣都好,我不是班長嗎?負責的事就多,傅宇敖……他名字傅宇敖,他當時就經常留堂陪我,他育很好,籃球打得特別棒……”
說到這里,靳譯肯又有話要的樣子,龍七睨一眼,他憋著了,繼續:“男孩子那個年紀都玩,但他特別有耐心,久而久之對他印象就比一般男生好一點,那時候暑假有分學習小組,他和另外幾個住得近的同學跟我一組,我們經常聚在龍信義家寫作業,他會帶吉他來,那時候我們也不喝啤酒,喝可樂,聽他唱歌,但是龍信義這個害人,偏要裝大人從超市買一箱啤酒,結果完了,啤酒開到一半舅媽回來了。”
靳譯肯低著腦袋,百無聊賴地用手指劃著手機屏。
“大家都不想被告家長,就想把啤酒藏起來,我讓傅宇敖把箱子搬到我的柜,但是舅媽進門的速度太快,我倆來不及出來,大家干脆把我們鎖柜里,龍信義撒謊說我去了超市,舅媽沒起疑,但也沒立刻走,然后……”
視屏另一頭,他抬眼,盯向。
“就,第一次喝酒,不太適應酒的覺,柜悶的,傅宇敖也上腦了。”說到這里為止,沒繼續往下,輕輕聳一下肩,盡在不言中,靳譯肯笑一記,腦袋斜著,特不屑的樣子:“親你了?”
“就那一次。”
“你初中這麼好追的?”
又往屏幕扔一紙巾團:“苦著你了是吧。”
“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初中牛什麼樣?你在那兒那麼輕易就被一個小孩親了。”
“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初中我沒參與也不興趣。”
頓了頓,他問:“親你哪兒了?”
“當然是。”
他的膛口起伏了一下。
“親多久?”
“哪還記得。”
“舌頭沒?”
“沒,”重新拆一棒棒糖,“你以為誰都是你,第一次就占孩兒那麼大便宜。”
“這就你初吻,你房間的柜?”
“你初吻還在水的賓館房間了,誰比誰高貴了?”
這麼一句反嗆,把靳譯肯嗆服,他笑嘻嘻,白一眼:“那還是我初夜,相比較還不如我房間的柜。”
“之后呢?談了?”
“沒,我們從柜出來后,誰也沒提這件事,我還真等他等了三天,想著怎麼著也給我一個解釋吧,誰知道三天后他突然不來上學了。”
“為什麼?”
“老師說他轉學了,好像他本來就是借讀生,臨近中考,回原籍所在地的學校備考了,好,這段故事結束了,之后跟他再沒聯系,我接下來的青春就全部由你攪和了。”
“所以人親完你一句都沒說,拍屁走人,還害你等了三天。”
“對,他剛轉學那段時間,我還以為他是為了躲我。”棒棒糖在指間晃,看靳譯肯,“滿意了?一點曖昧都沒有,一點舊都不可能復燃,我還有點想打他。”
他這會兒不說話,翹著二郎,安靜看著,良久,說:“我當時要是在就好了。”
指間晃著的棒棒糖緩緩停下來,看屏幕,靳譯肯凝視,眼神有點濃烈,搞得心跳得有些快:“你當時要是在,想改變些什麼?”
“算了,你那學校太普通,裝不下我這尊大佛。”
真的是正經不過三秒,好好的煽一秒破功,拍桌:“煩死了!”
把視頻頁面往一邊擱,噼里啪啦地在鍵盤上打字,他問:“你這又忙什麼呢?”
“不關你事。”
大概是手邊劇本的原著小說被他看見了,他說:“還開始看法語小說了?”
鍵盤上的手指一停。
靳譯肯仍在那邊悠哉坐著,一副特別閑的樣子。
“你一眼就認出是法文了?”
“你當我文盲?”
“北番沒有開法語課。”
“末班的學生才只學北番教的東西。”
往椅背一靠,龍七這會兒都能看見靳譯肯上散發的尖子生芒,特別亮,特別耀眼,他還來一句:“我高中以前的暑假都是在法國過的,我外婆是半個法國人,法語是我的第三母語,你還想聽多證據?”
“那你最近忙嗎?”
一直慢悠悠轉著的椅子停下,他手頭作一頓,抬眼看,接著說:“我這兒有一段法文劇本,你不忙就幫我翻一下嘛。”
得不行。
他不回話,盯著,保持坐姿,連人帶沙發緩緩地往后退,一副打量滿腦子什麼壞水的樣子,三秒后,等夠了,捋頭發換語氣:“靳譯肯你干不干?”
“你急著要?”
“就說你干不干,一句話,不干我就掛了,忙著呢。”
他開始笑,笑得特別帥。
又連人帶沙發靠近屏幕,手肘緩緩搭上桌沿,低低的嗓音漫出來:“干。”
而后,與對視,一秒都不放:“但有個要求,限你三天找到我送你的戒,給我天天戴著,我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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