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陳屹已經換完藥,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右手打著點滴,眼眸微闔著,看起來有些虛弱。
買的粥,他也只吃了幾口,剩下的阮眠坐在那兒慢吞吞給吃完了,沈渝剛剛見沒什麼事,就先走了,病房里這一會只有他們兩個人。
阮眠起把餐盒丟進垃圾桶里,又坐回床邊的凳子,“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能再走了。”陳屹坐了起來,“別擔心。”
阮眠沒說話,視線盯著他肩膀那一不,像是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傷了這件事,緒來的猝不及防。
陳屹是看著掉了一滴眼淚,接著兩滴三滴,越來越多的眼淚涌出來,他想要抬手去抹,卻不防扯到手上的點滴,針頭開始回。
阮眠慌張的住他的手腕,聲音有些啞,“你別。”
“那你別哭了。”陳屹輕滾著結,往旁邊挪了挪,將不大的病床空出一塊,聲音很輕,“過來。”
“我不用。”阮眠自己抹掉眼淚,“這床這麼小,我會到你的。”
陳屹作勢要坐起來,這個姿勢免不了又要牽扯到傷口,阮眠連忙摁住他,“你別。”
“那你上來。”
“……”阮眠看著他,妥協道,“好吧。”
單人間的病床比起普通間的稍微要大一些,但躺兩個人還是有些勉強,阮眠側著,沒占去太多的位置,作間出幾分小心翼翼和僵無措。
陳屹卻毫不在意,像之前很多次同床共枕那樣把人摟進懷里,指腹從眼角過去,“這次是意外,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阮眠嗯了聲,心里想的卻全都是怎麼樣才能不到他的傷口,整個人在他懷里不敢彈。
過了會,開口,“陳屹。”
“嗯?”
“你能不能躺好?”
“……”
阮眠的語氣有些無奈,“你這樣我都不敢了。”
他像是笑了一聲,松開手,像之前那樣躺著,阮眠手關了燈,窗外很遠的地方傳來元旦年倒計時的歡呼聲。
忽然湊過來挽著他胳膊,“陳屹。”
“嗯?”
“新的一年了。”阮眠往上挪了挪,和他枕在同樣的高度,視線與他平視,“我希這一年,你也要平平安安的。”
陳屹看著發紅的眼角,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腔里溢滿了緒,他著的眉角,“好,我答應你。”
阮眠低下頭,臉埋在他肩頸,眼淚燙得陳屹心里酸酸脹脹的,他手將人摟了。
二零二零伊始,陳屹是在醫院度過的,那段時間阮眠工作很忙,只有周末或者偶爾下早班才有空過來。
十多天后,陳屹得到主治醫允許,得以出院回家休養,出院那天B市大雪彌漫,城市白茫茫一片。
阮眠早上來醫院在路上遇到堵車,七點多出門,快十點才到地方。
陳屹上午還要再掛最后三瓶水,阮眠到的時候他還剩下一個瓶底,放下包,了羽絨服和帽子,“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還沒。”陳屹靠著床頭,手里把玩著阮眠之前拿來給他打發時間的六階魔方。
“那我先幫你收拾一下吧。”阮眠坐不住,喝完半杯水,卷起袖在病房里走來走去,不一會兒手里就拿了好幾件服,只是找不到地方放。
陳屹看了眼說:“柜子里有背包。”
阮眠哦了聲,走過去拿包,柜子里還有幾件他的服,順手一起拿了,走到沙發那兒開始疊服。
陳屹沒讓宋淮那邊來人接出院,拔完針站在窗邊接電話,外面大雪紛飛,屋里暖意洋洋。
“不用了,我朋友過來接我。”阮眠聽到陳屹說這話,回頭看了眼,又繼續疊服。
拿起一件他的外套,一抖開,從里掉出一個信封。
阮眠彎腰去撿,拿起來才看到信封另一面寫著的名字,指腹到信封里的東西,愣了一下。
扭頭看了眼陳屹,他低頭在聽電話那邊的人說話,側臉廓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格外的鋒利朗。
察覺到的視線,陳屹偏頭看了過來,微挑了下眉,像是在詢問。
阮眠搖頭笑了笑,示意他先接電話,等到轉過頭,看著手里的東西,心跳在無意識間變得很快。
像是做了一個很久的決定。
阮眠手打開了那個并沒有封口的信封,著邊緣微微一倒,兩枚戒指從里掉了出來。
戒指很樸素,一大一小,壁刻了他們兩名字的寫。
隨著戒指一同掉出來的還有一張折了幾道的紙,阮眠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指有些抖。
屏息著,將紙張展開,上面只寫了一句話,字跡一如既往地悉和漂亮。
——“對不起,我你。”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容還有點多,月中完結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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