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清初確實給他留了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虛掩著,不仔細看還看不出門沒鎖。
顧祁澤直接就進去了,外面是白晝,客廳窗簾拉著,屋里線偏暗,卻最適合在沙發上小憩。
他輕手輕腳地換鞋,進門,又輕車路地把東西擱到桌上。
回頭看,清初果真在沙發上睡著。
迷迷糊糊,睡相不怎麼好,一手耷拉在沙發邊一手擱腦袋上,頭側對著沙發那邊。
顧祁澤走過去,給蓋好毯子。
清初眉頭微擰,了子,繼續睡。
顧祁澤輕笑。
小懶瓜。
沒辦法,他也舍不得把弄醒,就只能去把自個兒買的大包小包東西都放好,生鮮蔬菜放冰箱,零食放儲柜,日用品擱洗手間,東西全都擺得整整齊齊。
顧祁澤這人吧看著陋習多,煙,欠,但他又確實跟那群大老爺們不一樣,只要是住的位置,他基本都會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別說那種雜無章、煙灰缸周圍一堆垃圾的況。
這會兒到了清初這兒,可能習慣使然,也可能有討好意味,顧祁澤搞得就更認真了。
做完別的,之后又去看平時辦公桌上擱著的東西,電腦開著,可能是那會兒醒了忙了會工作,拿著鼠標晃了下屏幕自亮起,都是微信工作群,彰顯社畜人休息的點也隨時等候待命。
上邊是一些工作容,還有幾個同事群。
顧祁澤好奇心上來看了下,有個群,都是男的,大部分是些網紅,在那個小群一口一個初姐著。
顧祁澤饒有所思地看了會,接著一個一個點開資料去看,發現還有人私過清初,給說什麼姐姐晚安。
他嗤笑了聲。
一群弟弟。
都是他當年玩剩下的,在這搞什麼呢,以為他家寶貝能眼?做夢。
他們家初初眼高得很的好麼。
話是這麼說,顧祁澤心里不是滋味。
說句實話,清初這一行吧,這個圈子帥哥太多了,你看那些在鏡頭前要直播要跟互能讓人喜歡的,哪個不是值一頂一?
他家初初又寶貝,萬一誰悄悄喜歡,再像以前林遇嵐那樣搞一回,哪頂得住。
只不過顧祁澤也沒做什麼,看了會就關上了,之后清桌子椅子,愣是快把清初那電競椅都給捯飭清楚似的。
然后,清初就醒了。
就被耳邊窸窸窣窣聲音搞醒的,本來知道有人在旁邊做事,迷迷糊糊睜眼看去,瞧見眼的影,心里有了點數,也就接著又睡了會。
直到顧祁澤在那鍵盤,一個個鍵帽按下去的聲音著實忍不了了。
清初:“……你干嘛呢。”
“醒了?”顧祁澤拎著手里巾回頭,又著桌子:“沒干嘛,玩兒。”
清初看了眼他一副收拾家務的樣:這玩兒?
剛睡醒,腦袋暈著,不太想說話,就把手擱額頭上重新閉回眼醒神。
就聽著他腳步去了洗手間,水流聲傳來,一陣洗洗刷刷,之后清靜了。
顧祁澤走了出來,問:“昨晚上沒睡啊,白天這麼困。”
清初:“本來睡了,后半夜頭疼又醒了,之后領導給我下任務,就爬起來搞了會事,然后白天斷斷續續補覺。”
得,難怪這麼辛苦電腦還開著。
顧祁澤看了眼那顯示屏,說:“這麼辛苦,以后跟你們老板說別加班了。”
說著又低下頭,若有所思的:“剛剛無意看了眼你工作群,那麼多男的啊,好幾個眼大咖名,貌似都是帥的小哥們呢,嗯?”
清初本來還昏昏睡,忽然聽見他說這個,有點清醒了。
朝他看去,有點懵,又有點直視的意思。
顧祁澤連忙著補:“我沒別的意思,就問問,真不是有意看的。”
清初緩了會起,說:“沒。”
“那些都沒什麼,公司同事,而且也就那樣吧,沒說的那麼帥,我剛剛就是第一秒沒聽懂你說的什麼,發呆兩秒想了會。”
話是這麼說,看似解釋,可顧祁澤仔細想了想。
嗬,什麼沒說的那麼帥,那自己都承認人幾個長得帥了?
顧祁澤笑:“我還以為你要說都沒我帥呢。”
清初:“你怎麼這麼自。”
顧祁澤:“本來就是,我大概瞅了眼,也就那樣吧。”
清初不想說話。
顧祁澤又道:“對了,我給你買了一些東西,你喜歡吃的,還有用的,姨媽巾什麼的,都買了點,一會兒我做飯,咱們好好吃個下午飯。”
清初懵。
就見顧祁澤把這兒當自己家似的又去廚房了,這位爺也是閑不住,進門到現在就沒在一個位置上停留超過三秒。
清初:“……”
行吧,玩隨他玩去。
反正正好幾天不用收拾屋子了。
向來都是懶得管,沉默幾秒,往后靠了靠繼續閉上眼,緩神。
這會兒天已經沒那麼熱了,清初屋里都沒開空調,就開著風扇呼啦啦地吹。
剛睡醒涼快,顧祁澤不一樣,他剛外頭回來又忙碌這麼半天,這會兒還流了點汗。
其實顧祁澤不算那種很出門的人,玩歸玩,長年坐電競椅的人,基本也比較白,很有汗,他就是那種,清初現在睡是沒睡意了,悄悄睜眼往他那邊瞧,顧祁澤還在那邊忙活著,也不知道洗什麼。
一米八七的個子,洗個東西還站那麼筆直,站廚房里跟什麼似的。
可是男人下廚起來的樣子其實很有魅力,特別是他這個年齡了,意氣風發摻雜,是很多孩子都會折服的,連清初單這樣看著他的背影都覺得……好像還確實帥得是那麼回事。
看著顧祁澤忙前忙后,折好菜葉子又丟垃圾桶里,躺在沙發里的清初忽然覺得自個兒有點咸魚。
清初小聲:“怎麼今天來得這麼突然,我還以為你忙呢。”
“嗯?”顧祁澤本來沒聽清說的什麼,過了幾秒才意會,道:“昨個兒不是說了嗎,今天會過來給你下廚做飯,所以路過超市就買了些東西,再加上想見你,就來了。”
想見。
其實倆人昨天才見過,就是出了點那事,清初有點不舒服,請假休息了。
說:“下次可以和我說,我提前準備著。”
“準備什麼?要你準備個滿漢全席,好招待客人嗎。”顧祁澤口吻不在意:“咱倆之間要這麼客氣啊。”
清初:“我沒……”
顧祁澤問:“拖把在哪?”
清初愣著指了指洗手間,顧祁澤走了過去,然后清初就看著他順便給屋里來了個大清掃。
清初:“……”
請保姆來的嗎?
過了會,把地給拖完的顧祁澤過來,有點憋一口氣的意思說:“我告訴你,真不用跟我整那麼客氣,又是顧忌我又是準備東西的,你當是什麼,真是平時招待客人還得收拾啊?我對你來說就是這樣的份嗎。”
清初:“我又沒這麼說。”
顧祁澤湊了過來,那張臉近距離看無賴的:“但在我耳里聽著就是這麼個意思。”
清初和他對視了會,默默把子往毯子里了:“那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顧祁澤:“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我都這樣說了,正常作不該是哄哄我嗎,怎麼還說上直男語錄了。”
清初說:“我本來就沒……”
話音未落,他忽然湊過來飛速在臉頰親了下。
,轉瞬即逝。清初懵了下。
就見顧祁澤面上多了點笑:“你別心疼我,這些都該我做的,伺候未來媳婦兒,不就得這樣。”
清初耳子紅了些。
說:“別瞎,我才不是你什麼媳婦。”
顧祁澤:“行行,不說了,你是我寶貝行嗎。”
清初:“……真麻。”
顧祁澤往后退開,說:“好了,今晚吃什麼,我馬上去備菜了。”
清初還在想,顧祁澤已經麻溜地把菜名給報好了:“行了,西紅柿蛋揪片兒、紅燒魚、小白菜、再燜個豆腐湯,怎麼樣。”
清初抬眼看他,眼神:你這不都已經想好了嗎。
頭發被他手了,顧祁澤說:“要你什麼時候想出來,那得晚上了,放心,你澤哥手藝好著呢。”
清初:“反正你下廚,隨你。”
清初到洗手間去刷了個牙,之后簡單喝了點水,人就坐電腦前去了,在那敲鍵盤,顧祁澤就在廚房備菜,時不時回頭看眼。
備菜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就這樣折騰著,夜了。
飯菜很快做好,聞到廚房香味的時候清初才察覺自己肚子是真了,吃飯的時候清初沒怎麼說話,確實是真了,畢竟一天沒吃了,人哪能撐得住。
顧祁澤也發現了,就怕吃了,不停給夾菜,看能喜歡自己做的飯菜心里也高興。
吃完了飯,顧祁澤去收桌子洗碗,清初有點撐著,就到沙發上躺了會兒。
顧祁澤洗完了碗回來看到的就是躺沙發上闔著眼像要睡著的樣子,他沒吭聲,去洗了手,然后走了過去,放輕腳步,作輕緩地在旁邊坐下,同樣胳膊搭到沙發上去近距離看白皙清秀的臉。
清初這會沒化妝,但僅僅是這種素就特好看,很自然。
清初其實知道他靠近了自己,也懶得管,過了會睜開眼,結果顧祁澤忽然把手到脖子上,皮最細的那塊位置。
“還睡呢,這樣能清醒點嗎。”
一陣心涼的覺冰得打了個。
清初所有昏昏沉沉的思緒全給冰醒了。
睜眼,拿過枕頭朝著他就拍了過去:“顧祁澤!”
手欠的是嗎。
被顧祁澤接住了那個抱枕,他笑:“干嘛,現在清醒點了沒?我只是覺得你真不能繼續這樣睡了,斷斷續續一直這樣睡對不好,生鐘也會擾,咱倆看會電視,說會話唄,或者下樓走走?”
人總得鍛煉才能好,老像這樣,真擔心素質什麼時候會跟不上。
清初還有點沒緩過勁,但人確實清醒了,往后靠了靠,坐起,說:“本來就不困,只是閉著眼緩緩,不知道為什麼,渾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
“不知道,就是不得勁。”
顧祁澤往那兒坐近了些,給脖子,說:“那要不再多請幾天假,我們出去玩玩,散散心,你想去哪都行,我安排行程。”
清初:“算了,周末休息都懶得出小區的人,出門玩也累。更何況請假幾天,都損失多錢了。”
顧祁澤笑:“行啊,知道咱們初初現在是干事業的強人,比我都厲害。”
清初:“你別調侃我。”
“沒調侃呢,說真的。”顧祁澤手勁輕了些,換了肩膀:“知道你滿心都是工作,但確實有時候勞逸結合,別太累著了。”
清初淡應了聲。
晚上,倆人就這樣窩沙發里看了會電視,時下熱映的電視劇,還是古裝的那種,平時清初不看,顧祁澤更不可能沾一眼的那種。
可難得跟他家初初一塊靜心待著,這種二人世界,顧祁澤那也舍不得打破,就愿意陪著看這種狗劇。
倆人心思都不在上邊,清初時而翻手里書,顧祁澤就給剝堅果。
時而看一眼,清初戴著眼鏡,看書看得認真,那恬靜的樣他都有點想回到學生時代,看看那時候的清初是什麼樣。
肯定很文靜,像個乖乖,特別青吧。
一想起這些顧祁澤就后悔曾經,沒有珍惜過去那段時間,沒有好好看看那時候的清初,他都想穿越回去陪重新走一遍那段時。
“哎……”無聊了一陣,顧祁澤開口找話題:“每天工作忙嗎?是不是要顧好多事啊。”
清初翻著書頁,說:“還好。”
顧祁澤:“跟工作上的同事相好嗎,職場,有很多事要周旋吧。”
清初:“還行啦,平時氛圍好的。”
顧祁澤靠著,若有所思想自己的事,停頓了半晌,忽的說:“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下的,就是,今天我去找林遇嵐了。”
本來還在認真看書的清初聽到這句頓了下,終于抬起頭朝他看了過來。
“找他干什麼?”
清初眸微變:“你不會去找他鬧到派出所了吧?”
顧祁澤神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他本來就只是想清初能看看自己,剛剛那麼試圖引起注意都沒反應,這句就來了勁。
他道:“我說那麼多你都不理,一說林遇嵐就理,他這麼特別啊。”
清初:“別鬧,我是問認真的,你真去鬧了?”
哪能不了解顧祁澤格,他說找林遇嵐,那絕絕對對不是普通的找,要麼手、要麼干架、要麼,那只能像他昨天說的那些話一樣了。
所以,才會擔心。
說:“我不是對誰特別,只是這事確實不一樣,我就是怕你一下沖去做了些什麼。”
顧祁澤道:“先別急,別擔心,我們沒去派出所,就是說了兩句話。”
看清初眼神認真,他又補了句:“很平靜的說話,別的啥也沒有。”
雖然,這個平靜確實沒那麼平靜,稍微有那麼了下手。
清初:“好,那你說,是怎麼樣的?”
顧祁澤:“也沒什麼,就是說了幾句話,說句實話,他小子脾氣還好的,起碼知道自己做得不行,我了手,打了他臉,他也沒什麼,都忍下了。”
清初問:“你打他了?”
顧祁澤嗯了聲:“是打了,放哪個男人都會這麼做的,他敢那麼你,就該做好這種準備。不是嗎?”
又對上視線,像是想看還有沒有別的緒。
他問:“你很在意這個嗎。”
清初:“我只是不希你去找事。”
這麼說,顧祁澤倒好了些。
他說:“不過他也說了一些話,我能裝的,表面什麼都沒有,但有些話可能確實有點中我了。”
清初問:“什麼話?”
顧祁澤:“他說我是小三,是搶他朋友的第三者。”
清初愣了。
顧祁澤:“是不是很意外。”
清初確實意外,但也意料之中。
林遇嵐早和說過的,他有怨,心里就是有,他沒有那麼佛系,可以做到對什麼事都很淡然。
清初稍微往后坐了些,視線看向電視屏幕,靜靜盯著上邊圖畫變。
“其實還好吧。”說。
顧祁澤:“你也這樣覺得的是嗎。”
清初垂下眼睫,沒說話。
顧祁澤又問:“那個雪天,你對我是什麼覺?”
說:“沒有什麼覺,就是醒的時候很懵,有點沒反應過來,好幾秒大腦都當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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