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要回來,管家讓人給他熱了一杯牛。
他睡眠不好的事,家里現在無人不知。
“不用帶那麼多,我一年頂多有一兩個月在江城。”
管家的意思,不帶的話放在別墅也浪費,畢竟他一年半載才來別墅一回,要不是他們住在這,別墅都落了一層灰。
嚴賀禹瞥了一眼茶幾,零食盤里空空的。
兩年過去,零食早已過期,已經扔了。
溫笛喜歡看的雜志還在沙發扶手上。
“要帶過去的服都整理好了?”他問道。
管家說:“整理了一半,留一半在這邊。帽間有一部分禮盒還沒拆,看不出是什麼,全都帶過去了。”
嚴賀禹微微頷首,端著牛上樓,他沒打算在這里過夜,還是回老宅去。
今天過來是找溫笛創作《人間不及你》時的部分手稿,他沒丟,都給收在書柜里。
剛才管家說,只整理了一半服,他又去臥室看看,還有沒有想要帶去江城的服。
路過床,他沒看,但余還是掃到床頭摞在一起的兩個枕頭。
以前沒覺得臥室大,今天走了幾十秒才到帽間。
嚴賀禹打開櫥門,猝不及防目的是溫笛的禮服,掛了一排,應該是崔姨把的服整理在一個柜里,恰好被他打開。
他關上櫥門,在柜前緩了半分鐘,他沒再看自己還有沒有需要帶的服,離開臥室。
找出所有手稿,他裝在文件袋里。
桌上的牛涼了,嚴賀禹才想起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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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溫笛是四月底的一個周六晚上。
天氣轉暖,蔣城聿家又有燒烤聚餐,他在群里看到消息,忙完工作過去。
康助理趁著路上這點時間,向嚴賀禹匯報華北大區市場的況,這段時間老板忙著京越的其他投資,跟肖寧有關的,他一律不問。
可現在不匯報不行。
“嚴總,上個季度,我們華北市場又被肖寧吃掉10%。”這個數字有點驚人,他看到時也覺得不妙。
“有姜家的資源鋪路,肖寧搶占市場很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嚴賀禹聽到姜家,有點陌生的覺。失去了10%的市場,已經不是小問題。
他不可能把市場拱手相讓。
“接下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肖冬翰不可能不跟我爭市場,我也沒必要再讓著他。”
康波:“我會盡管安排下去。”
汽車停在蔣城聿家的別墅門口,院子里停車坪停滿,等嚴賀禹下車,司機掉頭駛離。
今晚熱鬧,來了十幾個人。
他們麻將得太投,直到嚴賀禹站在麻將桌邊,秦醒才注意到,“嚴哥,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嚴賀禹忙到現在,晚飯還沒著落。“你們先玩,我拿點東西吃。”
“誒,嚴哥。”
傅言洲出聲:“你喊他回來也沒用,院子就這麼大,不過是早一分鐘遲一分鐘上的區別。”
秦醒嘆氣,不管如何,他還是不想嚴賀禹被當眾刀。
嚴賀禹直奔燒烤架,快到跟前,看到了被蔣城聿擋住的肖冬翰,他們兩人高差不多,蔣城聿站在外側,他沒注意看里而那人是誰。
肖冬翰在,溫笛肯定在,因為沒要的事,不牽扯到肖寧集團的重大利益,肖冬翰不會來找沈棠。
溫笛也是被沈棠給擋在里側。
蔣城聿在等沈棠給烤扇貝,肖冬翰端著盤子,等著溫笛手里還沒烤的蝦。
溫笛說:“這個沒烤好,我再給你重新烤一個。”
肖冬翰:“沒事,一樣吃。”
嚴賀禹想退回去,還沒轉,他們抬頭看過來。
看到他,所有人都是一怔。
沈棠不喜歡嚴賀禹,因為他傷了溫笛,可眼下這個場而,不能對嚴賀禹理不理,“扇貝剛烤好,先給你。”
“謝謝。”
沈棠夾了兩個扇貝給他。
嚴賀禹沒看溫笛,端著餐盤去牌桌那邊。
蔣城聿跟過去,以前溫笛沒跟肖冬翰在一起時,他能奚落嚴賀禹,現在不能,“以為你出差還沒回來,不然提前跟你說一聲了。”
嚴賀禹:“沒什麼。你去陪沈棠吧。”
秦醒見嚴賀禹過來,讓位子,“嚴哥,你坐。”
嚴賀禹沒客氣,坐下來,盤子放到一邊。
他問:“今晚贏什麼?”
傅言洲:“你就別想著贏了。輸了的話,你那輛跑車歸我。”
嚴賀禹讓人把麻將收了,拿撲克牌出來,他挽起袖,說:“你贏不了我。”
秦醒見過傅言洲洗牌的速度,但跟現在的嚴賀禹比,似乎沒有嚴賀禹快。
院子很靜,只有唰唰的洗牌聲。
他們都以為嚴賀禹今晚必輸,因為溫笛在,他肯定很難。
結果從第一把到最后一把,他全贏。
上次他這麼認真玩牌、算牌,還是兩年前,他在會所贏包那次。
最后一局結束,嚴賀禹起,“你們玩吧。”他看向秦醒,“你開車送我一趟。”
黑的越野車消失在別墅區,院子里的熱鬧遠去。秦醒問他:“嚴哥,去哪?”
嚴賀禹正靠在座椅里閉目養神,道:“公司。加班。”
秦醒盡量找話打破沉默,“以為你今晚準輸呢。”
嚴賀禹:“我那輛跑車是溫笛喜歡的。”
所以,不會輸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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