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喊過的道友這時候喊出來了,其實已經能表明李天問心虛了。
不過們老兩口的事,沈逸也不多問,手指道:“蘇府出門往右,直走一段路那家客棧,在那住著。”
眼可見的,李天問原本悠哉悠哉的神萎靡了大半,連連嘆氣放下了魚竿,不不愿地找蘇玲瓏去了。
沈逸撇著,轉頭又去找了蘇乾。
“趙明月去哪了?”
蘇乾的書房里,沈逸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蘇乾面前堆積的奏折如山,忙的是腳不沾地,聞言頭也不抬道:“不知道。”
沈逸撇道:“不知道?現在你主政你跟我說你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蘇乾批復完一張奏書,無奈道:“老朽只知道公主殿下見了陛下一面后,就離京了,去哪里是真不知道,陛下也不曾說過。”
見了周帝之后離京,總不可能是周帝把這個寶貝兒趕走了。
也許,是替周帝辦什麼事去了?
皇家的事,靠猜猜不,周帝也不是個簡單人,一時間,沈逸掌握的線索有些。
“蘇老,到底是什麼事,讓陛下非要駕親征不可?”
沈逸決定盡可能地從蘇乾這里套話,問道:“天子離京,這可不是小事。”
蘇乾聞言稍稍沉默,道:“北境三城本就是大周國土,陛下只是想快些取回來罷了。”
“這我知道,”沈逸擺手道:“可就算真要駕親征,準備個大半年也是正常,何至于這般倉促?說親征就親征?”
宰相主政,皇后掌璽,若這都不算倉促,那就沒有倉促的事兒了。
蘇乾默然,半晌沒有說話。
這一沉默,沈逸便知道了,這次駕親征不簡單,另有。
“蘇老,左右二相貴在互幫互助,匡扶社稷,若是你瞞我瞞,上政不能下達,談什麼合作?怎麼雙劍合璧?”
“如果真有什麼難,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陛下既然信我,提我為右仆,這點知權總該有的,不然豈不是擺設?”
“你要這樣,我可就搬出去了。”
蘇乾一直沉默,沈逸則循循善,勸說著蘇乾。
“唉!”
蘇乾忽然長嘆一聲,凝視沈逸許久,開價道:“若小友答應老朽,日后在蘇府幫老朽理奏折,老朽就將所知之事告訴你。”
“沒問題!”沈逸十分干脆,坐直了子等蘇乾說話。
蘇乾又是搖頭,良久嘆了一聲,重重說道:“陛下,龍有恙!”
區區六個字而已,卻已經印上了沈逸心中所想到的最壞的局面。
龍有恙,有恙就該靜養,更不應該搞什麼駕親征。
除非....是靜養也養不回來的病!
沈逸的臉一下子便的極嚴肅,沉聲道:“半年前我離京時,陛下尚春秋鼎盛,為何半年過去就了這樣?”
“一冬,陛下便染了風寒,一直都是好好壞壞,”蘇乾搖頭道:“前陣子,又加劇了。”
沈逸怒道:“太醫院上下都是吃干飯的?一個風寒都醫不好?”
“最近一次加劇,已非那麼簡單了,”蘇乾哀聲搖頭,說道:“鄧太醫私下告訴我,陛下脈象之,已經....唉!”
蘇乾都這麼說了,那況不是一般的嚴重了。
沈逸的表凝重起來:“蘇老,請將這半年京城發生的事,挑重要的告訴我!”
難得看見沈逸這般認真,蘇乾頓了頓,一想反正之后有沈逸幫他理奏章了,也不急在這一時,聞言先是回想了一陣,接著便一件一件說了起來。
從頭聽到尾,沈逸也沒聽出什麼病來。
太醫院那麼多太醫診斷都是風寒,那麼基本不會有錯,問題出在,之后的數次復發,以及端王的那一氣。
沈逸冷哼道:“本以為端王夠混賬了,沒想到還有更混賬的。”
“說來也是不巧,”蘇乾搖頭道:“那農家的父親在京衙門前自盡,偏偏被史臺的史中丞給看見了,直接就捅到了宮中去,陛下那時正是...唉!”
“史中丞?”沈逸聞言,皺起了眉頭,著下想了起來。
他約記得,史中丞,似乎跟康王之間,有著某種聯系...
對了!
當初他跟劉家劉彥的那檔子事,間接地得罪了端王,這事捅到朝廷上,還被康王當作打端王的機會。
一邊,康王還計劃著籠絡他,讓楚南帶話來,說會在此事上聲援他。
之后,朝中就涌現了不一樣的意見,沈逸尤記得,這位史中丞就出過不力,似乎還去劉家,問過劉璟升的話。
越想越是可惜,一個史中丞,也是個了,不在政務衙門坐著,沒事跑上街干什麼?還偏偏跑到了京城衙門去?偏偏撞到了這件事?
沈逸眼睛一亮,忽然問道:“蘇老,你剛才說,最初陛下病愈是因為什麼原因?”
蘇乾道:“是幽州的名醫,出了一味藥,藥效甚佳,將風寒之癥了下去。”
沈逸搖頭,又問:“這藥,是康王尋回來的?”
“正是,”蘇乾嘆道:“老朽知道小友在想什麼,可康王雖然算不上完的儲君人選,可還不至于做這樣渾賬的事,況且那時端王節節敗退,眼看著離皇位越來越遠,康王又何必殺取卵?”
“任何一件事,都不得不防,”沈逸沉聲道:“有時候看起來最不可能的事,偏偏就是真相!”
蘇乾看了沈逸一會,喟然一嘆,說道:“不瞞小友,其實,老朽也曾想過。”
“那名醫,老朽早就命人將他捉拿回京,好生盤問了一遍,可康王什麼時候找的他,那味藥又有什麼藥材,用多量,他全都對答如流。”
蘇乾搖頭道:“況且那藥,太醫院已驗過,也有人試過毒,沒有問題。”
“這...”沈逸微微錯愕,原來蘇乾早已懷疑過,只是找不出證據而已。
事突然陷僵局,但沈逸是打死也不相信,一個原本龍虎猛的帝王,會突然一下病重,此事,必然有人所不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