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盛天特異分局的辦公室里，局長謝躍年把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忍不住嘆了一聲。那文件里，正是關于三個人販子的案報告。

龍秋雖然的把孩子送了回去，但人販子可是看過臉的，警察來了一通審問，采集指紋，再做個模擬人像，分分鐘就鎖定目標。

結果把龍秋的檔案一調，嗬，絕級別！

白城可是個小地方，哪見過這陣仗，立馬就上報盛天市局。而市局一瞧，哎呀我艸，這不前陣子，把薛釗懟的四腳朝天的那妹子麼？

之前的案子，他們就倒了霉，薛家、特異局、凰山三方牽涉，豈是一個警察局能屁的？

所以市局有經驗，倍兒都沒打，極為神速的轉給特異分局。

可特異局能怎麼著？

抓人麼？別逗了！

謝躍年是無奈又氣憤，局長當的太憋屈！這屋子里除了他，還著幾名得力干將，大家互相瞅瞅，得為領導分憂啊。

江超凡腦瓜轉的最快，便上前道：“局長，咱們是不是派人跟他們通一下？”

“通什麼？”

“就是談談這件事啊。按理說，這屬于刑事案件吧，就算見義勇為，起碼也得做個審問，甚至關上一段，等法院判了無罪才能釋放……”

“哈，你說讓警察去抓他們？”另一位長嘲諷道。

“……”

謝躍年懶得理他，道：“小江，你繼續說！”

“呃，我的意思是，他們還算國家公民吧，老這麼無視法律，政府也很難辦。我跟那位顧先生接過兩次，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我們不是要求他怎麼著，就表明一個態度，也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畢竟這是特異局的工作。”江超凡道。

咦？

謝躍年眼睛一亮，最后這句說到點子上了。因為他最愁的，就是特異局沒有存在，為了不讓上峰忽視，為了增加點行力，那就得擺出個姿態：我沒能力解決，但我盡職盡責。

更何況，只是派人去通一番，了最好，不也罷，毫無損失。

想到此，他揮手讓旁人退下，單留江超凡，笑道：“小江啊，沒想到你還靈活的，前途可嘉啊！”

“我也是占了便宜，同事們不了解，我畢竟還見過顧先生。”

“懂得謙虛，不錯不錯。”

謝躍年站起，隨意踩了兩圈，道：“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一事不煩二主。”

“明白，一定完任務！”

江超凡啪的立正，知道領導心好，也逗悶子的敬了個禮。

“哈哈！”

謝躍年笑了兩聲，又瞅了瞅他，忽道：“對了，你那本道經看得怎麼樣了？”

嘎！

江超凡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惶恐道：“局長，我，我就是隨便看看，我可沒，沒……”

“哎，不用張，我就是隨便問問。”

謝躍年擺擺手，聽了聽外面靜，才低聲音道：“實話跟你講，上頭對這事就是睜一眼閉一眼，不支持也不反對。因為沒抱什麼指，但要是真了，那就更好，自家人總比外來的聽話。”

其實很正常，自從消息在制傳開后，不人都暗的找些道經研究。

千萬別忘了，上頭可是唯的。如果在以前，某些單位搞什麼反科學、偽科學，甚至愚昧迷信活抬頭，有一個擼一個，決不留。

而現在，道法確實出現，這個態度就很微妙了。

江超凡多通啊，一聽這種對心腹才能講的話，立馬表忠心：“明白！謝謝局長指點！”

隨即他頓了頓，又忍不住好奇心，問：“局長，天柱山那邊到底怎麼樣了？我們可都翹首以盼呢！”

“據說有眉目了，還得……哎，你們翹首以盼干什麼？”

“他們的人培養出來，不得分到局里麼？”江超凡奇道。

“分？你們想的太容易了！”

謝躍年哼了一聲，道：“最好的歸上頭，差點的歸皇親，剩下的才能到我們。聽說那邊只有36個人，各地分局可都眼等著呢！”

…………

凰山下，小院。

今天又是顧玙下山的日子，袁、雷、曾三家的管事照舊恭候，并帶來了一批生藥材。

而他清點了一番，不奇怪，道：“怎麼只有十株，品相也很一般。”

“那個，顧先生……”

袁家管事躬著，應道：“實在抱歉，我們已經把能收集的生藥收的差不多了。您也知道，這野生的藥材非常，有點年份的就更，這一批還是我們強湊出來的。”

“你是說，你們一點都找不到了？”他問。

“呃，在我們的能力范圍，是這樣……不過夏國這麼大，我們的人手不可能全部覆蓋，肯定還會有的。”

“哦，沒關系。”

顧玙也沒強求，隨手拎過一個大盒子，笑道：“本想在今天給你們，聽你一說，就剛好結算了。這半年以來，麻煩你們不事，這是點小禮，還請笑納。”

好嘛！

三個管事又驚又喜，他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耗了半年，不就為的這個嘛！

“多謝顧先生！”

“謝謝顧先生！”

他們連連道謝，顧玙卻道：“別急，還有件事要請你們幫忙。”

“您盡管講。”

“你們幫我放出消息，從今天開始，凰山收生藥奇石，只要手里有貨，不管什麼人，都可以拿來換。”

“這個……”

袁家的略微猶豫，問：“您確定是，不論份？”

“是。”

“那換的條件？”

“我來定。”

“呃，我沒有權限應諾，還要請示一下。”

“可以。”

到此，事談完，三人回避。

顧玙也是沒辦法，做聚氣香需要的藥材相當大，多多益善。而且當初跟王琦定好的，政府負責收集稀奇材料，算作開發節點的部分報酬。

結果咧，這尼瑪都半年了，連塊板磚都沒拿來！也不知是沒找到，還是不想給，反正特沒誠意。

他越來越覺得方很鬼祟，似乎憋著勁兒的要浪一波。那他也無所謂，只要是修行界的，不介意讓對方知道，啥迎男而上，晚不保。

這邊作罷，那邊江超凡總算能站起來，招呼道：“顧先生，又見面了。”

“呵呵，怎麼，又有異象發生？”他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坐下。

“異象倒是沒有，我今天過來，是想跟您聊聊龍秋小姐的事。”

“哦？”

他來了點興致，道：“你想聊什麼？”

“我首先聲明，并非挑釁您二位，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來。”

江超凡很聰明，先把自己的人設挑明，道：“想必您很清楚，龍秋小姐的這兩次行為，已經犯了法律，只是份特殊，我們沒辦法。但您應該明白，社會最需要的是穩定，這種穩定，是建立在一個強有效的約束手段之，以及一個長久安全的公眾心理之上。假如這種約束在慢慢松解，這種安全心理在慢慢崩塌，長期下去，極容易引起社會恐慌。”

喲！

顧玙有點意外，不是針對容，而是意外還真的有人來說這個，并且是這麼一個小角。

他當然清楚，法律是國家權力的象征之一，在一定程度上，挑釁法律，就代表挑釁政府意志。

所以他一直以來，不管怎麼浪，始終沒到對方的底線——濫殺。正因如此，方才會跟他談判，而不是一炮轟死。

“……”

而他看了看眼前的這個胖子，黑黝黝的油頭腦，貌似偉正的眼神中，卻著一張和狡黠。

這顯然是心存投機，來刷點存在，順便搏政績的。所以他沒太在意，笑道：“嗯，你說的我明白。”

“那您的意思呢？”江超凡忙道。

“我？我可沒什麼意思……”

顧玙似開著玩笑，道：“這東西太復雜，恕我直言，不是你能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