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十人迅速退回木屋,用力關上門,又將窗戶拽。
一名隊員勾開爐子,往里添了幾塊煤,爐中的火苗先是一,過一會又旺了起來。紅通通的鐵爐散發著熱度,慢慢驅散了寒冷,也讓心的恐慌減輕了幾分。
“汪剛哥!”
“麗姑!”
外面的兩只棒槌鳥仍在盤旋鳴,之前還覺得有趣的啼鳴聲,此刻只是詭異慎人。組長瞧了瞧大家臉,開口道:“小水,這麻達山到底是什麼東西?”
“麻達山是我們關外土語,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一向大大咧咧的水堯格外嚴肅,悶聲道:“它大概就是,會沒有規律的形一片特殊區域,只要人在里面,就會喪失方向,而且意識混,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哦?聽起來跟鬼打墻很像。”
組長想了想,道:“我以前研究過鬼打墻的原理,其實就是在線黯淡,地勢復雜的時候,容易造自我知模糊。因為生運的本質是圓周運,如果沒有目標,我們的本能運都是圓周。我們之所以能直線行走,是由于眼睛和大腦在不斷修正。那所謂的鬼打墻,就是你的修正功能模糊掉了,你以為在走直線,實際陷了一個半徑大約3Km的圓圈里。”
“那我們該怎麼辦?”一哥們聽他講的很有道理的樣子,忍不住詢問。
“我們需要強,并且找到參照來辨識方向。”組長道。
“強沒問題,我們有九個野外手電!”
“對,實在不行還能制作火把!”
“參照也不困難,我們看月亮就能辨別方向。”
一時間,群,甚至馬上就要行。
水堯坐著沒,只是搖頭:“哥幾個,麻達山不是鬼打墻,靠什麼手電筒、火把,本沒用的。”
啪嚓!
剛起來的氣氛,頓時摔得稀爛。一哥們脾氣沖,直接開罵:“艸!你特麼能不能說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不是我不想說,我是真解釋不明白。”
水堯苦著一張大臉,道:“這里的老輩人都講,麻達山是山神爺發怒,是給進山人的懲罰,只要到這東西,就沒人能活著出去。”
“小水……”
組長覺得特荒謬,道:“你這個顯然是封建迷信,凡事要相信科學。”
“科學?行,您解釋解釋,為什麼能屏蔽衛星信號?那兩只鳥是什麼鬼?”那貨問道。
這下沒聲了。
水堯接著道:“老哥,我既然能提供線索,心里肯定是有數的。你們東跑西顛采集樣本,別跟我說是為了科學?”
“……”
此話一出,屋里的氣氛就變得很微妙。
九人作為研究組,肯定知道靈氣復蘇的事,那據上面政策,還不是全面公開的時候。可現在,對方把窗戶紙捅破了,忽然有點不曉得怎麼聊的覺。
他們尷尬,水堯倒是很灑,摟著獵槍往墻板上一靠,嘀咕道:“唉,沒還沒出新手村呢,就特麼要掛了。老爺子我這個孫子,以后也能清靜點。老爹老媽在城里,估計燒紙都來不及……還有江姐,剛見面就拜拜了,注定是我的掃把星……”
這貨嘟嘟囔囔的,旁人聽了愈發心煩。
一哥們猛地站起,吼道:“我就不信了,它再厲害能厲害過槍!”
話落,他拎著配備步槍就沖到窗口,啪的推開窗戶,槍口一指,就對準雪樹上的兩只雀鳥。
“汪剛哥!”
“麗姑!”
那兩只棒槌鳥不驚不嚇,反而安安穩穩的停在枝頭,眼中帶著古怪的。
“好畜生!”
這哥們呼吸急促,臉暈紅,由恐懼到憤怒,由憤怒到,再由到張。
3,2,1……
他在心中默數,手指緩緩按扳機。眾人沒有阻攔,也死死盯著窗口,然后就聽:
“轟!”
“打中了沒……嗯?”
有人剛要喊,忽然發覺不對,跟著,又聽見一聲,“轟!”
“雷聲?哪來的雷聲?”
“沒錯,真的是雷聲!”
“轟隆隆!”
剎時間,第三聲巨響震徹峽谷,將議論聲全部吞沒。眾人只覺眼睛微痛,一道金紫的雷弧帶著浩然耀之勢,狠狠劈在屋前空地上。
“砰!”
那被冰雪凍土夯實的地面,瞬間炸開了一個大坑。與此同時,十人腦中皆是一震,似有一層迷瘴破除,意識重現清明。
“汪剛哥!”
“麗姑!”
兩只棒槌鳥不復淡定,翅膀撲棱棱的閃,一下子飛起老高,驚慌失措的向峽谷深逃去。
“嗖嗖嗖!”
而在它們后面,又有四道輕裊人影,流云般逐風而去。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人影驟分,其中一道被果斷拋棄。
“哎哎哎!”
“在這兒等著!”
“我艸你仨大爺!!!”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一陣暴走的吼聲,那只生無奈轉,幾個起落就到了屋前。就像一個超兇的表包,砰的一腳踹開門。
“你,你是……”水堯指著來人,帶著莫大的驚詫。
“是你妹!”
小堇一揮手,熊一般的漢子就昏了過去,砸的地板都了兩。
組長的神經反應從未如此靈敏,迅速在腦海中提取出一張照片,恭敬道:“您是,您是江小姐?”
“不想跟你們說話!”
小堇耷拉著臉蛋,進屋轉了一圈又跑出去,蹭地跳上屋頂,又開始哇哇。沒辦法,忒欺負人了!
眾人嚇得一激靈,隨后卻欣喜若狂,媽蛋的有救了。
…………
“哥哥,把堇堇留下是不是不太好啊?”
龍秋雙足離地數寸,一邊在崎嶇的峽谷中飛奔,一邊擔心的問道。
“速度跟不上,留下也安全點。”顧玙應道。
“你可以抱著,你氣息充盈,多帶一個人不是問題。”小齋道。
“呃……”
顧玙咧了咧,幻想自己抱著一只二哈狂奔的景,搖頭道:“算了,我沒那麼大心理承力。哎,你倒是果斷的,上來就放雷法,你知道那個東西?”
“麻達山。我師父講過,由于山龍和地氣紊而形的一種天然迷域。解釋起來非常復雜,你可以理解空間重疊,要破掉那層假的空間,才能回到現實。”
小齋頓了頓,道:“多數況下,它是自然產生,靈氣枯竭之后,就沒有相關記載,都是很早以前的傳說。不過這次我覺得很古怪,就像有個東西在幕后縱。”
“你說那兩只傻鳥?”
顧玙抬頭,見那兩只棒槌鳥還在撲啦啦的往前飛,一腦袋蠢相。
“不,棒槌鳥給我的覺跟紫貂不一樣……現在說不好,反正先跟著。”
嗖嗖嗖!
三人宛若流云輕煙,小齋在前,龍秋在中間,顧玙殿后。
單論靈力的積累,小齋和龍秋差不多,甚至還要一丟丟。但對道法的理解和控制力,要高過龍秋,也能保證較長時間的飛奔。
“汪剛哥!”
“麗姑!”
兩只鳥被嚇得不行,好像失去了某種聯系,本能的飛往一個方向。
不知追了多遠,就在峽谷的最窄,僅有幾米寬的一隘口,只見它們翅膀一扇,順著幾乎九十度的峭壁沖天而起。
小齋見狀,步子毫沒停,就聽石壁上突的一聲,陡然出現一級階梯。左腳踩上去,第二級剛好出現,隨即右腳又落。
如此像登天梯一般,伴著碎石滾落的聲音,很快就到了崖頂。
哇!
龍秋兩眼冒星星,注意到旁側的一塊石壁凹陷了一大塊,明顯是小搬運的應用。若在平時,肯定要嘗試嘗試,但此刻急,便招出金蠶,直接載著自己飛起。
顧玙更簡單,他靈力最深厚,布虛施展,就那麼垂直“走”了上去。
他們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只覺兩側林叢茂,時有樹藤荊棘阻路,行進愈發艱難。又追了好一會,終于,眼前突顯出一棵巨大的枯樹。
“汪剛哥!”
“麗姑!”
棒槌鳥鳴一聲,雙雙鉆進樹冠,眨眼消失不見。
“……”
三人停步觀察,見這樹有十幾米高,直徑壯,約要六七人環抱。從上到下已經完全枯死,但枝杈還留著,虬曲纏繞,覆蓋了好大一片。
樹斑駁皸裂,呈灰棕,似閱盡世間滄桑。
顧玙頓覺古怪,他清晰的到了一種非常強大的綠意……哦,不是那種綠,而是春天到來,萬萌發的那種生命力和復蘇。
“上去看看。”
三人形一縱,就竄到了樹頂,然后往下一瞧,不驚訝萬分。
這棵樹赫然是空心的,里面像掏出了一個大,還泛著微弱的綠。而那強大的生命力,就來自樹心底部。
“小心點!”
顧玙一手拉著一個,輕飄飄的跳了下去。
里面空空,溫度也高了許多,還長著一些矮矮的青草。四周亦是枯死的樹皮,仿佛厚厚的灰墻壁,而在一側的墻壁上開了個小,正是兩只棒槌鳥在此筑巢。
這倆傻鳥也不害怕了,竟然互相梳理著羽,對闖者視若不見。
“……”
三人略微看了看,跟著,目齊刷刷的被一株植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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