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買齊方子所需要的配料, 晏褚除了跑了好幾家香料店, 還特地去了趟中藥房。

藥材能夠菜，這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尤其是鹵味, 放中藥包鹵制是十分尋常的事, 一來使鹵味有滋補的功效，二來使鹵味的香味更重, 口更濃鬱, 例如香茅草、沉香、當歸等藥材，就常常會出現在鹵料包裡。

只是晏褚這一次選的配料更複雜, 香料加藥材足足有四十多種，這還是他現在所知道的鹵方裡配比最簡單的。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三百多塊錢就已經夠用了, 誰知道是買齊這些香料的錢, 就已經遠遠超支，好在出門前他媽給他塞了兩百塊錢, 不然都不夠買鹵制的食材。

這些藥材和香料種類多, 但實際每份的用量都很，只可惜你每一份買的種類太，香料店和藥材店的員工都不樂意幫你秤，晏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大包小包的, 這些分量的配料, 足夠自己做四五頓鹵味了。

尤其這鹵是越老越好，吸收了之前幾次燉煮後食的華，鹵出來的食就越香, 反而越到後頭，鹵制同樣數量的食材，需要重新添加的香料反而更省了。

“買那麼多東西呢？”

金秀娟看著兒子手裡拎著的大袋小袋，有些心疼錢。

“這豬腳是從老王家豬鋪子買的嗎，咱們家買都是從他那裡進的貨，價格還能有優惠呢。”翻看著兒子買的一些豬蹄和豬頭問道。

晏家的早餐鋪子主要賣包子和粢飯團，夫妻倆還是很有良心的，沒學著一些不良攤販去批發市場進那些沒有疫檢證明的壞豬，包包用的餡料，都是實打實的新鮮豬，現在菜市場的菜價一天天往上竄，這本不就上去了。

夫妻倆每天都在王家的豬鋪那裡拿貨，算是長期顧客也有點小優惠，能省則省，在剛剛晏褚出門前，王秀娟就叮囑他了，要是買豬的話，就去王家鋪子那兒買，報上的名字就可以了。

“就是王叔那兒買的，爸喜歡吃豬耳朵，只是以前鹵味鋪子賣得貴你都不怎麼舍得給我爸買，這一次我特地求王叔把他那兒幾個還沒賣出去的豬的耳朵分給我了，還有豬舌和一些豬頰，今天讓爸吃過癮。”

晏褚指著自己買的一些食材說道。

“鐘華你聽聽，你這兒子心裡眼裡可都是你這個當爸的，連晚上的下酒菜都給你想好了。”

晏褚回來的時候，夫妻倆一個面一個剁陷兒，準備著明天早上要賣的包子，聽著兒子孝順的話，渾的筋骨都舒展了，再累都覺得不是什麼事了。

“那當然，這可是我兒子。”

晏鐘華往日裡是個比較沉默的男人，這會兒面上也忍不住掛上了笑，眼尾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這麼多東西呢，要不媽給你搭把手？”

金秀娟看著兒子拎著的那些袋子裡的東西，好些調料是都沒見過的，不過小時候住鄉下的時候，曾經有一年殺豬家裡也曾自己鹵過一次鹵味，總算還有點經驗，金秀娟想著，怎麼都比兒子忽然間心來的本事強吧。

這麼多東西，不知道花了多錢，真要是浪費了，還真怪心疼的。

“媽，我自己可以的，你放心吧，那方子上寫的可詳細了，你和爸就等著嘗我的手藝吧。”晏褚打著包票，他想著自己這麼說也是跟著那個鹵師傅看著他做了千上萬鍋鹵味的男人，第一次上手，就算到達不了他那個水準，比起普通的鹵味店賣的鹵味還是強了一大截的。

“那你看著點火，要是不行跟媽說。”

金秀娟看著兒子篤定的模樣，不好意思再勸兒子了。

家裡一共有兩個廚房，一個就是在房子裡了，一個是在院子裡臨時搭建的小棚，平日裡夫妻倆準備第二天要賣的早點，比如炸老油條之類的東西時都會選擇在外面，那些東西油煙大，在屋裡燒會把天花板給熏黃了。

這裡是老公樓，晏家又沒錢重新裝修，所有的設施都是最舊的，家裡廚房排煙是最老式的煙管，而不是現進的油煙機，燒點費油費火的菜，屋裡就煙熏火燎的。

不過這也是曾經老公房的奇觀，通常一到飯點，家家戶戶的煙管都開始冒白煙，誰家燒了什麼菜，站在窗外就都聞到了，哪家燒了魚燒了，幹脆端著自家的碗，拿著碟鹹菜就著香味吃飯，只是這樣的趣事，在現在幾乎不存在了。

除了一些沒搬走的老鄰居，這裡更多的是一些外地的租客，為生活打拼，三餐不定，回來倒頭就睡，人冷漠也是難免的。

晏家剛開始賣早點的時候還賣白粥，後來買粥的人了，賣粥也沒了賺頭，當初熬粥的那個不鏽鋼大桶就被收了起來，現在看著用來熬鹵再好不過了。

做一鍋好的鹵味，配方很重要，高湯是否鮮，同樣重要。

如果真嚴格按照方子來，是熬高湯就需要花上一天的時間，高湯需要的原材料也絕對不是晏褚從菜市場買來的那些用飼料喂養大的、豬、牛骨，只是特殊況特殊理，廚神空間要求他在今天完鹵味的制作，並且得到十個人的真心誇贊，他只能暫時工減料了。

一個中午的時間，等到了晚飯的點，晏褚才開始在高湯中放蔥薑蒜和各種調料，開始熬制鹵水。

“這湯還真鮮了。”

在高湯熬鹵水前，晏褚特地留了一小鍋出來繼續煮著，本熬制鹵料的時候，晏褚就覺得這個方子在熬高湯上的手法特別獨到，幾乎不需要加太多的調味，濃白的湯就鮮的人說不出話來。

金秀娟覺得自家兒子還真是厲害了，這把年紀了，就沒喝過這麼鮮，不帶任何膻味獨到湯。包括以前親戚朋友家孩子結婚去大酒店喝的湯，都沒現在手上的這碗來得好。

“咕嚕——咕嚕——”

晏鐘華不說話，只是加快了吞咽的作，在喝完碗裡的湯後，晏褚又給他盛了一碗。

“我覺得也神奇的，以前我也煮過湯，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好喝過，每一個步驟我都是按照方子上寫的做的，爸媽，你們說那個方子是不是什麼方啊，意外讓我給得到了。”

白湯濃鬱，鹹鮮適宜，不帶任何膻味和油膩，喝再多都不覺得過分，晏褚總算明白了人家為什麼有底氣自己廚神空間，是這種工減料的版本都能制作出這樣的味，不敢想象其他更複雜的方子，紋不按照那些方子的要求和配比，制作出來的食會是多麼味和神奇。

晏褚想著，或許真的如同007說的，這次他還真是賺了，多學習幾門這樣的本事，不論到了哪個世界，反正不會死了。

“你這方子是哪裡看來的？”

金秀娟趕朝兒子問道，一開始只以為兒子隨便在哪本書上看到了個食譜就興致沖沖地想要做鹵味，現在聽兒子的口氣，還不是這樣的。

“爸媽你們看。”

晏褚回屋拿出了一本被他用做簡單的做舊法做舊的古籍，紙頁泛黃還有些脆，上面麻麻用筆寫著一堆他們看著頭疼的古字，依稀看得出來，上面記錄地都是一些食材配方。

“這是我之前在一個舊書攤上買的，我看上面寫的都是一些食譜，家裡不是賣早點嗎，沒準能找到一些好吃又好做的早點出來，就畫十塊錢買了，不過上面的字都是古字，我也是翻了不書才看明白現在這個鹵味方子，這不是想試試這本書上的方子靈不靈，今天就去買配料手做了。”

原只會一些普通的家常菜，突然之間廚藝飛升那絕對是有問題的，所以晏褚為自己未來的改變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正本做舊的古籍讓那些稍微懂點古董的人看一下子就能被拆穿，可晏家夫婦都不懂這些啊，尤其上面麻麻的古字，他們連蒙帶猜也只能看得懂一部分。

這麼一來，晏褚學了什麼新廚藝，到時候再跟父母展示，他們也只會以為晏褚是從這古籍裡學的，而不會懷疑其他什麼東西。

“鐘華，你說咱們兒子是不是找到什麼寶貝了？”

夫妻倆眼界小，也沒往賺錢方面想，只覺得兒子實在是太厲害了，隨便買一本破書也能買到好東西。

“這書你好好藏起來，可別丟了。”

金秀娟看那書破破爛爛的也不敢，怕把書給壞了，再說了也看不懂，看了都是白看，只是好好叮囑兒子，這本書看起來還了不得的，好好保存沒準就他們晏家的傳家寶了。

喝了口碗裡的湯，金秀娟忽然間對正在廚房裡煮的那鍋鹵味更加期待的。

*****

“什麼味啊那麼香？”

七八點的時候也還好，香味若有似無的，就是將近九點的時候，那香味開始越來越重了，還一個勁的往人鼻子裡鑽，你說離吃完晚飯也沒過多長時間吧，聞著這香味，肚子居然就開始咕咕著造反了。

現在還住在老公房的，以上了年紀的老人居多，這個點都上床睡覺了，是被香味從床上勾了起來，打開窗戶好聞得跟清楚些，到底是哪家人這麼損，大晚上的煮好東西，勾的人口水直流。

小區裡為數不多的年輕人尤其是年輕小姑娘，本來過了晚上八點都不吃飯的，被這香味引地出了自己犯罪的手，拆了包泡面煮。

往日裡覺得最香不過的泡面，在這神奇的香味面前幾乎沒什麼作用，一口口吞著面，頭一次覺得泡面原來是那麼難吃的東西。

到底是在做什麼呢？怎麼那麼香？

這估計要為今天晚上小區裡多數居民思考的問題了。

“褚兒啊，你這鹵味沒味啊？”

第二天一早要早起擺攤，本來晏鐘華和金秀娟**點就該睡下的，可就是家裡這鍋引人犯罪的鹵味，讓他們夫妻上了床又從床上下來，好不容易收收肚子裡的饞蟲回房，那香味繼續過門往他們鼻子裡鑽，翻來覆去就是讓人睡不著。

幾次下來，夫妻倆幹脆就放棄了，這要是吃不到一口鹵味，他們今天晚上就甭想要睡了。

“還得多鹵一會兒，不過爸媽你們要是想吃，我給你們先夾一部分出來。”

晏褚用筷子了裡面燉煮的一些食材，這鍋鹵配方用來鹵豬蹄是最好的，晏褚沒管那麼多，將豬頭以及豆幹之類的也下鍋鹵了。

其中一部分食材需要的時間短，類似豬蹄和豬頭之類的，當然是鹵地時間長一些才夠香夠味兒的。

不過家裡人吃，暫時先過個癮，也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晏褚夾上來一些切過花刀的豆幹以及一些豬頰，還有一個豬蹄。

在下鍋鹵煮前，晏褚先用高鍋將豬蹄給爛了，方便它爛的更快，也更好鹵煮。

已經鹵赤醬的豬蹄居然有一種瑪瑙的澤，冒著熱氣，在盛到盤子的時候，那層膘還晃了晃，晶潤微彈的模樣，讓人的口水加速分泌。

晏褚只是用筷子輕輕一夾，豬蹄就沿著關節被夾了兩截，正好爸媽一人一半。

“爸媽，味道怎麼樣？”

晏褚自己夾了快豬夾，還沒放裡，就先問了已經開始啃豬蹄的爸媽這鹵豬蹄的味道。

“嗚嗚——”

就開不了口說話，實在是太太太好吃了。

豬蹄的脂肪早就被熬化，外層微微粘稠的醬有些糊，一口咬下去，幾乎不用牙齒，用和舌頭就能把豬蹄給抿下來，濃鬱的香味，各種香料的味道在豬蹄上達到了完的平衡，一連吃了好幾口，完全沒有普通豬蹄吃多了油膩的覺。

只想著吃一口，再吃一口。

第一鍋鹵味，晏褚做的是微辣微麻的，因為這一鍋他是打算用來當老鹵的，一開始要是就做的太辣的，不喜歡吃辣的人或許接不了這個味道。

對於兒子的問題，夫妻倆只能用肢語言表達自己的喜歡，完全沒有張的功夫。

“這個豬蹄再鹵一晚上味道會更好更味。”

晏褚吃了口豬頰，站在晏褚的上，他已經能夠給九到十分的高分了，但是站在那個鹵師傅的立場，這或許只能拿六分的及格分。

他也算是曆經了好多個世界，嘗遍了不同食的男人了，他都能給出這麼高的評價，可想而知一旦他將這鹵味做到登峰造極，在這個世界會引起多大的關注。

對於廚神空間，晏褚是越來越滿意了。

一家人嘗試了每一種食材，都各有特，豬蹄爛，豬頰有嚼勁，豬兒脆，豆幹香，每一種都遠遠將外面鹵味鋪子賣的鹵味甩出一大截。

晏鐘華夫婦吃得肚子都高高鼓起來了，才稍稍緩解了一下肚子裡的饞蟲，看著一大鍋還沒吃完的食材，聽著兒子說著再燉煮一晚上會更加味，別提多期待明天的到來了。

“爸媽，你們先睡吧，我盛一些給白叔還有江爺爺他們送點過去，今晚咱們家這煙管兒可一直拍著氣，恐怕左鄰右舍現在都流口水呢。”

晏褚自吹自擂的話把晏鐘華夫婦給逗笑了，不過他們也覺得兒子說的沒錯，這東西確實香，香到他們剛剛都睡不著呢，也不知道附近的鄰居是不是跟剛剛的他們一樣。

別的人他們不管也不在乎，可這棟樓裡的老住戶都是有的，於於理都該送點做好的鹵味過去。

原本金秀娟是想著第二天再讓兒子送鹵味過去的，畢竟現在也已經九點多快十點了，可想想這鹵味還得再煮一晚上，要是那些要好的鄰居們一晚上都被饞蟲引得睡不著，那就是罪過了。

大方的批注了兒子的要求，將洗幹淨的盤子都拿出來。

“我和你爸給你江爺爺他們送去，你給你白叔送一份多點的。”

都是鄰居，那也有親疏遠近，在金秀娟眼裡白家那是未來親家，白苓是當親閨看的未來兒媳婦，有好東西自然得多給他們一些。

“誒。”

晏褚今天買的食材還多的，他給白家盛了滿滿一盆鹵味，朝樓上走去。

*****

“滴認主。”

張子凡將自己在房間裡，拉上窗簾，並且叮囑了家裡的保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攪他後，拿出了今天他買來的那些玉佩。

他比晏褚可舍得多了，直接在食指上用刀割開了一道傷口，頓時流如注，他拿著流的指頭，往那些玉佩上一個個抹過去。

頭五個沒反應，因為他怕用量會不夠，每個玉佩幾乎都用抹遍了，等打算抹第六塊玉佩的時候，食指的不夠用了，他狠狠心割開了中指。

等到時歌手指頭沒有一個完好的了，最後一塊玉佩終於給了他一點反應，抹在上面的，慢慢被吸收，然後他就看到一束沖進了他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