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料是我先看中的。”
在張子凡開口之前, 白苓已經從石料堆裡將那塊石料抱起來了, 按照賭石圈的潛規則,在白苓查看這塊石料的可賭, 並且決定是否購買的時候, 其他人是不能手的。
更何況白苓抱起這塊石頭本來就是決定要買下它, 又怎麼會讓給張子凡呢。
霍老,也就是這一次引薦張子凡過來的那位老人看著對方莽撞的行為, 只當是對方第一次參與賭石, 並不理解其中的規則,連忙上前將人攔下。
“這塊石料既然是那個小姑娘看中的, 子凡你就挑選其它中意的石料吧。”
在霍老看來,兩百塊一塊的石料本就沒有可賭, 張家家境富裕, 完全沒必要和一個看上去還是學生的姑娘搶奪一塊廢石。
今天能來這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別看這小姑娘打扮普通, 可誰知道是哪家的小輩,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那就麻煩了。
“這塊石頭我確實喜歡,這樣吧,我出兩萬, 請把這塊石頭割讓給我。”
當著蔣翹的面, 張子凡表現的文質彬彬,只是一個人的氣質是很難改變的,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說的就是他這種況, 這半年的寬裕生活讓他越發高傲驕縱、不可一世,眼底的傲慢怎麼都掩蓋不住。
霍老之前親眼目睹了張子凡撿到了好幾次,對對方的能力很欣賞,年得志,驕傲一些也是難免的,因此還能忍。
蔣翹就不行了,本來就不滿意祖輩定下的這門親事,看著張子凡拿錢砸人,只覺得厭惡,一張白的臉,越發的冷若冰霜了。
“這塊石料也是我看中的。”
白苓的眼神越發閃亮了,就是這樣,上次也是這個傻二代一個勁的喊價,結果那玉簪就是個寶貝,現在看來,這塊石料裡面一定也有好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白苓就是有這樣奇怪的自信。
“五萬,這個價格足夠買一塊品相更好的石料了。”
張子凡皺了皺眉,對於這塊石料,他是勢在必得的。
小說裡男主尋到的寶貝數不勝數,但是張子凡記得發現場地,東西的,也就眼前這一塊藏著高冰種帝王玉的無價翡翠。
在小說中有好幾個章節,詳細描述了男主找到那塊帝王玉的場景,也是因為在兩百塊錢幾乎算是廢石堆裡切出了那塊玉石,使得男主在繼古董圈後,再一次打響了賭石圈的名聲。
他記得男主找到的那塊翡翠就是兩百塊錢那堆石料裡最大的,最像西瓜的那一塊石料邊上的方料,別看那塊石料表象不好,除了外層薄薄的皮,裡面全是高冰種的翡翠,純度頂級,型又大的翡翠是極為難得的,當場就拍賣出了三千八百多萬的天價。
張子凡現在也只是一個還在念大學,領族中屬於自己那份幹和零花錢的豪門爺,一兩百萬或許拿得出來,幾千萬那就捉襟見肘了。
這半年他撿了一些,陸陸續續也有進賬,只是他花的更多,原本想著今天買到那塊翡翠能夠減緩一下經濟上的力,誰知道居然被人搶先一步,所以不論怎麼樣,張子凡都要把那塊翡翠搶到手。
“不好意思,這塊石料是我們先選下的,按照規矩,你出的價格再高,這石料也是我們的。”
晏褚將白苓護在後,對著張子凡說道。
這半年他雖然沒有直接接這個時空破壞者,可是一直在默默關注對方的舉,畢竟他的第二個任務是讓原主的原後宮和平相,如果這個時空破壞者興起了代替原主的想法,那自己的第二個任務豈不是失敗了。
好在對方似乎並不怎麼討孩子喜歡,幾次跟龍若飛等人的接,都是鎩羽而歸的。
“不夠?我出十萬。”
張子凡看著眼前這個似乎長得比自己帥一點的男人十分不屑,規矩是什麼,有錢了那才有資格立規矩,看他穿的都是什麼服鞋子,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爺。
“這是誰帶來的,還懂不懂規矩了。”
因為一群人僵持的靜不小,不人都朝這邊圍攏了過來,在明白事的前因後果,紛紛對張子凡產生了厭惡。
如果這次賭石是名牌或是暗拍,好些人同時看中一塊堵料,互相競價這是允許的,現在每一塊堵料都是明碼標價的,搞這一出就讓人不耐煩了。
當即就有一個珠寶商站出來替白苓說話。
“我這兒什麼都,就是好料多,這位先生不如看看其他石料?”
張芝的舅舅郝大富被張芝從另一邊拖了過來,就怕自己好友在舅舅的地盤被一個公給欺負了。
總是撐長脖子,高仰著腦袋斜眼看人,還一副自鳴得意的模樣的,除了公張芝想不出其他悉的。
商人和氣生財,雖然也不高興張子凡在自己的地盤搗蛋,還讓自己在外甥面前丟臉的,可郝大富還是第一時間以和解為主。
“你是這兒的老板,那塊石料還沒給錢吧,我出二十萬要了,這個價格夠高了吧?”
在張子凡看來商人就沒有一個不錢的,兩百塊的石料他足足給他翻了1000倍,他必然是很樂意的。
這時候要是悉郝大富的人在這兒,就該看出來他現在雖然是笑著的,可是卻已經是帶著氣的了。
他郝大富做玉料生意這麼多年,在整個珠寶原料圈說一不二,可從來沒有人這樣下過他的面子,這傻子到底是誰領來的。
“子凡,郝老板這兒就沒那個規矩,所有的玉料既然都是明碼標價了,在有買主的況下,旁人出再高的價格都是不會易賣的。”
霍老的臉很難看,張子凡是他領來的,他丟的實際上也是他的臉。
以前只覺得這孩子雖然高傲,卻也有幾分才華,可以作為古董圈的中青力量培養,現在看來,對方這不會看人眼的脾氣,遲早要闖出大禍來,還是及早和對方扯清楚關系才好。
“我出一百、兩百萬,那為小姐如果也願意出這樣的價格,我甘願拱手相讓。”
張子凡前輩子夠了別人的眼,車間主任的,工友的,那些人有什麼資格鄙夷自己,在這一世為了豪門大,並且擁有了逆天金手指後,張子凡就更不想委屈自己了。
主角的功之路上總是會有許多找死的炮灰角的,張子凡覺得眼前這個胖子,以及邊上那些對他指指點點的人就是那些出場次數不高的炮灰。
“這位先生,我這兒不歡迎你,還請你離開吧。”
郝大富的臉徹底拉了下來,對著張子凡做了一個請他離開的作。
他郝大富今天要是真為了兩百萬妥協,那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除非他不想在賭石圈混了,不然絕對不可能幫著張子凡破壞賭石圈的規矩。
“郝老板,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子凡這一次,他還是頭一回接這個圈子,很多規矩都沒有,我會好好說他的。”
霍老已經很不想搭理這個屢教不改的公子哥了,可是對方是他請來的,要是真被趕出去了,恐怕他也別想再有臉出現在這個圈子裡了。
今天在場的可都是珠寶圈的權貴,張子凡那番行為,可把一大半的人都得罪了,拿錢砸人,在他接管了張家以後再說吧。
全程蔣翹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晦的看著自己未婚夫的笑話,倒希郝大富能真的把張子凡趕出去,這樣自己想要擺這段並不讓接的婚約時,又多了幾分把握。
的眼神在白苓和以一種並不顯眼的保護姿勢將護住的晏褚上劃過,看得出來那似乎是一對普通的小。
蔣翹眼裡閃過一豔羨和自嘲,這樣真摯的,對這樣的人而言可真是奢侈。
如果張子凡是個有用的,或許還願意和對方虛與委蛇,增加自己在蔣氏的話語權,偏偏這個男人在這段日子裡越發腦殘了,放著張家的大好基業不管,沉迷在所謂的古董簡陋當中,也沒見對方有什麼大作為,一個月淘上兩三件古董,加起來的價格也就他們這樣出生一兩個月的零花錢罷了。
再者,就蔣翹派去盯著張子凡的人匯報,這半年裡對方頻繁出某些特定“娛樂場所”,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深款款,非不可的表演,蔣翹都有點想吐。
青龍幫的大小姐可是已經來警告過了,要是看不好自己的未婚夫,讓他再去擾,就打斷對方的第三條。
蔣翹倒希這一天快點到來,這樣家裡才會重新看待讓這個蔣家嫁給一個注定沒法生育的張家子是否能夠給蔣家帶來足夠的利益。
張子凡還真沒想過郝大富會直接開口趕自己走,他知道他是誰嗎?
“既然霍老都替他求了,那我就原諒他這一次,只是他要是再壞我賭石行的規矩,也別怪我郝大富不講面了。”
霍老在賭石屆的名聲一般,可在古董圈還是赫赫有名的,對方開口求,郝大富也不好將事做絕。
那可是三千多萬啊,張子凡痛的還想再開口,只是被霍老趕拉到了一邊,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
“夠了,這裡的石料那麼多,你何必執著一塊人家小姑娘已經看中的石料呢,在場這麼多人,難道你想讓人家落下一個你仗勢欺人,不懂規矩的印象嗎?”
霍老頭疼地朝著張子凡說道,看著他尤有不忿的模樣,對他更加沒了耐心和當初的欣賞。
被對方這麼一說,張子凡也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一旦那塊石料到時候出綠了,恐怕也會惹來別人的懷疑,雖然依舊不甘心,卻還是忍下來了。
不過這一次,他算是徹底記住晏褚和白苓那兩張臉了,之前十八萬,陡然暴富的張公子不怎麼放在心上,這一次可是足足三千多萬,讓張子凡如何不心痛。
“小苓啊,剛剛嚇到了吧,你放心,別的不說,在這個地盤,我的話還是能做主的,只要不違反賭石圈的規矩,你就放心大膽的玩。”
郝大富覺得還不好意思的,外甥的朋友第一次過來玩就遇到了那麼一個傻子,別到時候以為玩賭石的都是那種垃圾了。
“郝叔,我們不能白拿這塊石料,你也說了賭石圈有賭石圈的規矩,我們要是不給錢,怕是會再鬧出什麼事來。”
選定賭石都是當場給錢的,現金刷卡隨意,晏褚直接拿出兩百塊錢來到郝大富邊那個會計的手裡。
郝大富順著晏褚的目,也看到了那個依舊眼神灼灼盯著白苓手裡那塊石料的張子凡,頓時對那個垃圾更膩歪了,到底是哪家養出了這麼一個不著四六的東西。
“那好,郝叔也不和你客氣了。”
他也知道,現在還是收了這兩百塊錢比較合適,如果沒開出玉石來,到時候就讓外甥把錢還回去。
“舅,我也給錢的。”
張芝也跟著湊熱鬧,選了剛剛白苓糾結過的葫蘆造型的石料,蹦跳著把兩百塊錢遞到舅舅的手裡。
“這個小丫頭。”
郝大富哭笑不得,將錢給會計,反正到時候多給一點零花錢就是了。
“舅舅,趕帶我們去切開這石頭吧,我有預,這裡面一定能出綠。”
張芝可興了,郝大富不好打擊他,這片玉石都是他請老師傅仔細查看過的,都是一些玉石切割下來的邊角料和一些品相極差的料子,就算能出綠,那也是最差的糯種或是豆種,更多的都是石頭。
張芝可不管,這是第一次賭石,期待大著呢。
剛剛圍觀了爭搶石料經過的人看白苓要解手上那塊玉,都好奇地圍了上來,雖然這是一塊可賭並不高的玉料,可剛剛有一個傻子願意花兩百萬來搶這塊堵料,就足夠讓這塊玉料有其玉料沒有的吸引力了。
他們都想看看,剛剛張子凡非要不可的玉料,到底能解出什麼樣的玉來。
“小姐打算怎麼切這塊玉料?”
足球大小的玉料並不算小,解石的師傅讓白苓做主劃一條切割的線。
“能像剛剛那個先生解石一樣嗎?”
白苓想著在之前解石的那位是用另一種工的,對玉石的傷害似乎比較小。也是第一次玩這個,因此說的比較不確定。
可是很費時間的,對於兩百塊錢的廢料而言,完全是不必要的,不過白苓是老板郝大富帶來的,那個解石師傅啥也沒說,拿上工就開始在石料上起了口子。
“出綠了,這水頭,還是高冰種。”
也就幾分鐘的功夫,工在石料外殼出一個小口,解石師傅的眼睛都很尖,幾乎同一時間看到綠意的時候就停下了作,在那一面澆上了水,拿起電筒往裡面打。
綠瑩瑩的芒,一下子就閃現在了所有圍觀者的心中。
這麼多人裡,唯獨張子凡的臉上是一抹了然的疼痛,蔣翹不經意間正好注意到了這一幕,心裡藏下了懷疑。
張子凡的表現,似乎很像是原本就知道這玉料裡有什麼,很不對勁啊?
蔣翹覺得會不會是自己多想了,可是這個疑問,終究還是埋在了心底。
“高冰種帝王綠啊,多年沒見過水頭那麼好的了,就算只有這指甲蓋大的一片,小姑娘你也賺大了。”
所有的珠寶商人都激了,他們過來除了是賭石,也是為了采購其他人解出來的優質玉石,為自己的珠寶店提供貨源。
這些年高端的玉料越來越,幾乎沒出現一塊冰種高冰種的玉料,都是你爭我搶的存在。
“我出一百萬,小姑娘,你這可已經賺翻了,要是再往下切,切垮了可賣不到這個價格了。”
只是開出了一個天窗,不確定的可能很大,當即就有人出價遊說白苓。
“你膽子也太小了吧,剛剛那邊那位後生可是想花兩百萬買這塊玉料呢,我出三百萬,想來賭一把。”
一群玉料商競相開口,一直將價格推到了四百五十萬,對於現在類似半賭料的玉石而言,已經是不錯的價格了。
“晏褚。”
白苓還沒有做過這樣大的主,不往下切,四百五十萬就到手了,往下切,要是切垮了,恐怕也就十幾萬的事了。
拿不下決定,有些張地看向晏褚。
“你想賣就賣,不想賣咱們接著往下切,要是垮了,現在出來的這塊玉石大小也夠打一對戒指了,正好當訂婚戒指。”
晏褚握著白苓的一只手,讓放松心:“你想想,這也就是咱們花兩百塊錢買的,就算是垮了,我們還賺了一對戒指呢,這也是一件開心的事啊。”
他豁達的態度讓不圍觀者側目,在賭石這個圈子,賭紅了眼傾家產的不在數,像對方這般將一個幾百萬的玉料輕描淡寫的存在,還真找不出幾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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