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 小大師。”

按照約定的日子, 餘瑜和程圓圓又上門了。

“小大師，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程圓圓興沖沖地進來, 看到晏褚坐在沙發上, 蹦蹦跳跳跑過去, 正要一屁坐在他邊的時候，被林鴦一手拽開了。

他妹妹還漂在晏褚邊上呢, 程圓圓這一屁坐下去, 還不把他妹妹給坐壞啊。

程圓圓也沒有太在意林鴦的舉，只以為那個位置是他要坐的, 自己繞了一個圈，坐到了晏褚的另一邊。

“第三十七屆玄門士流大會。”

晏褚看著程圓圓給他遞過來的一張請柬, 念著請柬上的字。

“小大師, 沒想到你們玄門還有流會呢，就是不知道參加這次大會的人, 是不是都有你這樣的本事。”

程圓圓可興了, 原本餘叔將這個請柬給和餘瑜，讓他們拿來送給小大師的時候，還覺得這流大會聽上去不太正宗，像是江湖騙子研討會。

等餘鋮給詳細解釋了, 才知道這請帖的含金量。

除了一些小有名氣的玄門中人, 或是一些大道觀寺廟的正統傳人，普通人，要是沒達到一定地位, 都沒資格知道這個流大會的存在.

就連餘家，也是因為京市餘家的緣故，才僥幸得知這個流大會的存在。

按照餘鋮的說法，這次流大會的會長是已經許久不過問世事的蕭研，對方是玄門德高重的長輩，晏褚如果能夠參加這次的流會，得到對方的指點，對他未來的發展絕對大有裨益。

而和餘瑜也能借由這次機會，跟著晏褚去玄門流大會開開眼界。

程圓圓並沒有懷疑餘鋮的說法，只當這是一個對晏褚有好，又有趣的活的，因此興沖沖就拉著餘瑜過來了。

“小大師你放心，比你法厲害的絕對沒你長得好看，比你好看的，這人就不存在，所以你去參加流大會，那一定是無敵的啊。”

程圓圓沒大沒小的拍了拍晏褚的肩膀，一點都沒將他當是一個連父母都敬重畏懼的天師。

“你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和別人手腳。”

餘瑜拽過來程圓圓那個不安分的手，委屈屈的就和一個被拋棄的大狼狗一樣。

“誰有家室了，還沒扯證呢，再說了，就算扯證了，你也不能遮擋住我尋找的眼睛。”程圓圓和餘瑜拌慣了，即便現在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打打鬧鬧還是常事。

這一點和晏褚記憶裡的不太一樣，上輩子的意外讓程圓圓一夜之間變得穩重起來，和現在依舊孩子氣的，簡直判若兩人。

晏褚看了眼佯裝生氣，眼神卻很快活的餘瑜，恐怕這樣生機的程圓圓，才是他最喜歡的樣子吧。

“阿褚好看的，比所有人都好看。”

小鬼林鴛湊到晏褚的耳邊悄悄說，除了晏褚，以及喝了符水的林鴦，誰也沒聽見的話。

作為林鴛口中所有人的一員，林鴦了自己的臉，委屈地看著自家妹妹。

這就是現在更親近晏褚而不怎麼親近他的原因嗎？

不知道現在去整個容還來不來的及，怎麼這年頭鬼和人一樣，都那麼淺呢，就不能過外表看本質嗎，他其實有一顆特別麗的心。

“你的護符已經煉制好了，以後不要取下，一旦遇到危險，它會有三次預警的機會，同時也能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提供庇護。”

晏褚遞給餘瑜一個銅非銅，鐵非鐵的符牌，薄薄的，約有拇指大小，符牌用紅繩穿著，長度正好可以掛在脖子上。

“三次預警的機會，也就是說，過了三次，就沒有效果了嗎？”

程圓圓接過那個符牌給餘瑜掛上，暫時將玄門流大會拋到了腦後，問起了這個最關注的事。

“嗯。”

晏褚點點頭，按照他目前的修為，也只能煉制出這樣程度的法。

不過原資質很高，晏褚敢說，在玄門沒落的當今，即便是玄門的一些長輩，也不一定能夠比得上他。

原可是天生天眼，即便後天被封印，他的資質也是萬中無一的，修行一日千裡，要不是這樣，老道也不會放心讓他下山。

因為玄門沒落的緣故，現在還有一些走捷徑的歪魔邪道，那些人和玄門中人同樣走修行的路子，卻是對立的，一旦遇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邪修因為走的是捷徑，修行的速度往往比正派修士快上數倍，各種損手段數不勝數，除非是實力上的絕對碾，一旦到，往往邪修勝出的可能更高。

好在邪修有違天道，往往會到他們修行的邪的反噬，不然越來越多的人修行這些邪，玄門才真正危急呢。

“等符牌損後，可以拿過來讓我重新煉制，而且符牌上有我的一滴本命，一旦到不可逆的創傷，我會有應，到時候自然會出手相助。”

晏褚懷疑或許原上輩子經曆的那些事背後有邪修的影子，因此在煉制給餘瑜護的法的時候，特地加了一滴他的本命。

這麼一來，一旦餘瑜遇到了什麼危險，他就能在同一時間得到應。

“謝謝你，小大師。”

程圓圓不懂這些法，但是也明白，本命這種東西，對於晏褚一定很重要，這句謝，說的真意切。

“所以小大師，這次的玄門流會你去不去參加啊，舉辦地點就在瀾省，以前都是在京市舉辦的，這還是頭一遭來我們這兒，這樣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還有蕭大師，你應該聽過對方的名字吧？”

解決了餘瑜的事，程圓圓的注意力又放到了玄門流大會上，要是晏褚不參加，也找不到理由去那個玄門中人的盛會，這癮兒才剛被勾引起來呢。

“蕭大師？”

原八歲之前就是一個普通孩子，八歲後跟著老道上了山，連九年制義務教育都沒念，專注修習法，自然更加不會在意一些玄門中的瑣事了。

老道的子和原差不多，從來也不會主提起當今玄門的局勢，更不會提起他們這一派有什麼故仇人，因此恍然間聽程圓圓說起什麼蕭大師，晏褚還真沒印象。

上輩子的原倒是接了不玄門中人，不過那些人都是原自己招惹餘家和程家惹來的，仔細翻閱了一遍原的記憶，也並沒有一個姓蕭的大師。

程圓圓還以為晏褚應該認識的，畢竟那個人在餘叔的裡那麼聲名赫赫。

看晏褚疑的表，程圓圓把自己從餘鋮那裡聽來的複述了一遍，晏褚也大概明白了蕭研在當今玄門裡面是什麼樣的地位。

不過瀾省有舉辦過什麼玄門流大會？這可是上輩子的原沒有經曆過的事。

不知道是因為這一世的他救了程圓圓和餘瑜搭上了程餘兩家的緣故，還是因為餘瑜沒死的緣故。

前者說明上一世也有這個流大會，只是他不清楚，後者則是說明有人因為餘瑜沒死坐不住了。

如果是後者，這次的流大會，晏褚還非參加不可了。

*****

“你是誰？”

一片迷霧，晏褚只聽得到聲音，卻看不到任何除了白霧外的畫面，此刻的他仿佛被囚在一片方寸之地中，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從這裡逃離。

“我不知道我是誰，那你又是誰？”

清脆的音，聽上去有些悉，可是晏褚不記得在哪裡聽過了。

“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也不告訴你我是誰。”

一段頗稚氣的對話，不考慮現在他所的環境的話，晏褚甚至還能為孩子的天真發笑。

“可是我在這裡呆了好久好久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啊。”

小孩的聲音有些委屈，聽了的話，小男孩有些疑。

“為什麼你要待在這裡呢，你沒有爸爸媽媽嗎？”

“爸爸媽媽，那是什麼東西？”

“爸爸媽媽不是東西，呸呸呸，爸爸媽媽就是爸爸媽媽，每個孩子都有爸爸媽媽的，你一直待在這裡，都沒有出去過嗎？”

“嗯，好長好長時間啦，長到我都記不清了，不過我有姐姐陪我，就是姐姐太兇了，我不敢和說話。”

小男孩和小孩你一句我一句的問答，晏褚漸漸的沉下起來，也不去理睬那些白霧，仔細聽著那些對話。

“外面的世界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彩？”

“你不能出來嗎？”

“不能，姐姐很兇，會吃了我的。”

“吃人？你的姐姐好壞啊，你放心，回家我就告訴我的爸爸媽媽，我會讓他們把你從壞人手裡救出來的，我的爸爸媽媽，可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最後的對話越來越輕，輕到晏褚都聽不分明。

他略顯焦急地湊近那片白霧，然後下一秒，白霧散開，一團濃鬱的黑影，散發著無盡氣，正中間一張看不分明的鬼臉，出獠牙，瞬間朝他沖來，晏褚幾乎能夠到皮即將被撕扯開的痛苦。

又是噩夢。

晏褚了額頭的汗，回憶噩夢最後出現的那個厲鬼，看著乖乖睡在他邊上，從他驚醒後就閉上眼，怕嚇著他的小鬼，忽然覺得對方還有些清秀可人了。

果然鬼什麼的，值也是需要對比的。

“嘻嘻。”

林鴛到了晏褚的視線在上停留的時間有些長，捂著臉轉了個方向背對著晏褚，那樣□□的視線，怪讓鬼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