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狗大狼狗的經驗晏褚還是很富的, 可要論做真狗,那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你要問做狗的覺怎麼樣, 此時無奈啃著狗糧的晏褚只能告訴你, 苦不堪言。
“哢嚓哢嚓哢嚓。”
晏褚費勁地嚼著面前那盆滿滿當當的狗糧,在心裡安自己,狗糧好歹還是玉米泥做的, 別說狗了,人都能吃。
正所謂狗在屋簷下, 不得不低頭, 有一個對自己的蛋蛋虎視眈眈的王姨在, 他最近還是好好保持一個狗的習為好。
“你還別說, 阿拉今個兒看上去還真怪咧,吃飯都不像樣了, 以前它幹啥都不認真,就吃飯和拆家最認真了,哪舍得把狗糧給拱到盆外面去。”
絕育的事暫且不提, 王姨回到廚房將剩下的飯菜給做了,然後端出來, 和卓溪一塊吃。
的孩子在外地發展, 家裡的男人又很早去世了, 獨獨自己一個人,因此每天的三餐和卓溪都是一塊的,只有到了晚上, 才會回自家睡。
說起來,兩家還是同一個小區的,只是不同棟,卓溪手腕上帶著一個手環,遇到急況直接用手一按手環上的開關,王姨的手機就響了,到時候有什麼急事,趕過來也方便。
此時一邊端著飯菜,一邊看著往日那個吃飯龍虎猛的胖狗現在吃起狗糧來焉噠噠的,心裡也覺得不對勁了。
別看王姨上嫌棄阿拉,實際上也疼它疼得,畢竟胖乎乎的大球誰不喜歡啊,要是阿拉能夠拆幾次家,王姨能更喜歡它。
“王姨,要不下午我們帶阿拉去醫院看看吧。”
卓溪十分順暢地走到自己的專屬座位坐下,索著拿起碗筷,邊吃飯,邊說道。實際上也有些擔心,今天的阿拉,實在是太安靜了。
“這倒不用那麼急,再過一晚上看看,畢竟你也知道的,阿拉這腦袋頂上裝了天線,一靠近寵醫院那段路,拖都拖它不走,要是沒啥病,一來一回就夠折騰人了。”
王姨瞅了晏褚好幾眼,晏褚不由夾尾,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不僅是原狗阿拉對寵醫院避之不及,現在的他也恨不得繞著寵醫院走。
王姨的話卓溪還是聽的,再說了,每次帶阿拉去寵醫院,確實都是不小的挑戰,這個挑戰的難度,還隨著它型的增加不斷飆升。
“哢嚓哢嚓,嗷——”
晏褚就不習慣狗類進食的方式,用舌頭卷狗糧的作也做的不練,因為要表現出它胃口好,健康的狀態來,一不小心就咬到舌頭了。
“哈哈哈。”
卓溪耳尖的聽到了晏褚哀嚎的聲音,同樣的,王姨也見到了晏褚犯蠢的這一幕,尤其是看到那蠢狗疼到自己尾都高高翹起來,全發蓬松一顆大圓球的模樣,更是樂的不行。
一下子,剛剛的煩惱擔憂全都一掃而空。
這麼活潑單蠢,絕對是阿拉沒錯了,畢竟不犯點傻,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阿拉斯加呢。
*****
熬過了午飯時間,卓溪進了廚房,陪王姨一塊洗碗,然後就是每天的午睡時間了,這時候王姨都會離開,等到下午四點半的時候,再過來準備晚上的晚飯。
卓溪的哥哥卓為活著的時候,對吃特別在意,不吃回鍋的,不吃過夜的,他也不鋪張浪費,做多吃多,因為他的這個習慣,王姨這麼多年也就那樣過來了,每次做的飯量正好就是一餐夠吃的,然後下一頓再做新的。
“阿拉,我們睡覺啦。”
卓溪了晏褚的狗頭,然後站起,拿著盲杖走在前頭,晏褚糾結了一下,還是用他暫時不太習慣的四肢跟在卓溪的後走去。
“你不乖,昨天沒有洗澡,所以今天不能上床睡覺哦。”
他還沒走幾步,就被轉過來的卓溪給攔下:“今天你得在自己的小窩裡午睡,不過如果你晚上能夠乖乖洗澡的話,我就允許你睡我的枕頭。”
蹲下,無神的眼睛似乎在和晏褚對視,認真的模樣,好像眼前的這只大狗聽得懂一樣。
“嗷嗷嗷——”
晏褚還沒吸收原的記憶,所以不知道通常這種況下阿拉會怎麼做,思考了一下以往晏傲天的功偉績,他幹脆放下節,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嗷嗷嗷著似乎是對卓溪的回答不滿。
“就知道撒,不過這件事,沒商量。”
卓溪面帶笑意,擼了把晏褚厚實的皮,深覺滿足之後,還是冷酷無地將他帶到了屬於他的小窩裡,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
看著閉的房門,上面無數條抓痕,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傑作了,雖然不是晏褚做的,但心裡總有一種淡淡的心虛。
不過這樣也好,本來他就沒打算真進人家小姑娘的房間,趁現在一個狗帶著的時候,他還能吸收原主的記憶,以及這個世界許願者的給他布置的任務。
*****
這個世界的許願者,是卓溪的哥哥卓為。
卓溪和卓為的父母是商業聯姻,相互之間沒有,生下卓溪和卓為,完全只是因為滿足兩家長輩的需求,在後來兩家合作關系破滅後,兩人的婚姻自然也走到了盡頭。
靈魂後,兩人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對於前面這兩個孩子,他們給予了足夠的金錢,可是在關心護上,卻得可憐。
加上那時候兩家關系勢如水火,卓溪和卓為這樣摻了一半對方的孩子,反而了讓人厭惡的一點,雖然不至於如同恨對方那樣恨這兩個孩子,可是比起在他們之後出生的同父異母,或是同母異父的弟妹,那絕對是差了一大截的。
卓溪之所以在六歲時意外失明,也和父母雙方的疏忽離不開關系。
正是因為如此,早的卓為承擔起了爸爸,媽媽,哥哥的三重份,早早就將這個失明的妹妹,當做了自己這輩子最大的責任。
因為份的特殊,兩家的企業注定不會讓他們兄妹手,因此卓為還在念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利用手裡的那些生活費零花錢創業、炒,但卓溪戶頭下的那份錢,他從來沒有用過,每年他還會存不紅利進去。
再到後來,卓為的生意越來越大,同樣的,他也越來越忙了,每當聽到妹妹在電話裡落寞的聲音,卓為除了心疼,卻又想不出其他辦法。
因為在他看來,只有足夠的金錢,才能給妹妹最好的生活,他想讓妹妹過上比那幾個同父異母同母異父的妹妹更好的生活,想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妹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姑娘。
卓為想著,給他多一些時間,等他的事業穩定下來了,他就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妹妹了。
但是在此之前,他能做的還有很多,比如給妹妹找一個玩伴。
狗是人類最忠誠的伴,卓為最先想到的,就是讓妹妹養一只狗。
優先考慮的一定是導盲犬了,卓溪在很小的時候就有過一只導盲犬,那只導盲犬陪了六年,也算是陪度過了整個年和年的過渡,只是培養一只導盲犬並不簡單,當初那只名的拉布拉多來到卓溪邊的時候,已經六歲了,十二歲,差不多也是一只拉布拉多生命的極限了。
作為一只優秀的導盲犬,它有所有導盲犬該有的有點,安靜,溫順,聰穎,它曾經是卓溪最好的朋友,在死後,卓溪就拒絕了下一任導盲犬的到來。
因此腦海中將導盲犬的形象過了一遍後,卓為就放棄了,只是他對狗並不算悉,最後就憑著眼緣,選中了阿拉。
如果他知道阿拉斯加是那樣破壞力強大的一種狗的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反正後來的他是後悔的。
卓為以自己忙於工作,無法照顧自己的寵阿拉為由,將它拜托給了妹妹照顧,他心裡清楚,只有這樣,外表看似糯的妹妹才會接新的家庭員的到來。
果不其然,因為阿拉的到來,家裡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歡聲笑語,妹妹卓溪在和他打電話的時候,也開始越來越頻繁地提到了阿拉的名字。
兒期的阿拉斯加確實可,圓滾滾的一小團,也短短的,跑得快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容易左腳絆右腳,然後骨碌骨碌,就滾遠了。
而且小時候的阿拉斯加破壞力可遠沒有它年後那麼強,是那聲氣萌唧唧的聲音,就能讓人卸下對它的所有心防。
卓為覺得這是自己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只可惜,在他還沒來得及看到阿拉的後續破壞力的時候,他在一次出差中昏迷,被急送往了當地醫院。
胃癌,從高中時期開始的日夜顛倒,為了創業,忙起來常常一日一餐,想起來了填點東西對付過去,過量的飲酒,早就讓這個胃不堪重負。
他記得讓王姨給妹妹準備最細的食,卻忘了自己,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
從檢查結果出來,到死亡,也就短短三個月的時間。
因為是擴散的癌癥,卓為甚至不敢將自己的眼角捐給妹妹,即便現在不城市已經允許癌癥病人捐獻眼角,也有權威認可這樣的做法是可行的,卓為依舊擔心,移植了他的角的妹妹,會有那億萬分之一的機會同樣被癌癥這個病魔看中。
三個月裡,他有條不紊的理自己的後事,公司被變賣了,他知道妹妹沒有足夠的能力掌管一家公司,與其被父母雙方吞噬,不如早一步將其變換現。
所有的流金,二分之一被卓為變換了不產,房產全部寫在了妹妹的名下,這些房產,除了現如今卓溪自住的這一套,其他全都租住了出去,那些租金,就足夠卓溪很好的生活。
剩下的二分之一,被卓為存放在了瑞士某銀行當中,只有等卓溪的孩子滿十八周歲的時候,才能取得那筆錢,在此期間,每年產生的利息,將作為王姨的工資以及卓溪的生活費,多餘的部分,將會捐助到指定的慈善機構。
當然,這些囑的實施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卓溪還活著。
一旦死亡,不論是意外還是人為,這些產都會由指定的慈善機構理。
可以說為了卓溪這個妹妹,卓為已經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只是他沒想過,最後引來最大麻煩的,還是他送給妹妹的那條阿拉斯加。
因為卓為的病逝,似得原本就喜歡阿拉的卓溪更加將它視作珍寶,阿拉斯加本來就是一個教了也很難乖,不教就更不怪的狗,拆家鬧事簡直就是常事,家裡每個月開支的大頭,反而是更換那些被阿拉啃壞的家家電。
好在卓為留下的產厚,不然普通人家,還真不一定經得起那樣的消耗。
僅僅只是這樣,當然是沒問題的,麻煩的是之後發生的事。
卓溪是個盲人,因為年的力,並不喜歡與外界過多的接,但是在養了阿拉這條大型犬後,不得不花了更多的時間,在遛狗這件事上。
因為盲人的份,以及巨型阿拉斯加型的限制,卓溪自然不可能自己獨自一人遛狗,而王姨上了年紀,也有心無力,因此在醫生再一次下達阿拉型嚴重超標的警告後,卓溪就委托經理人聘請了一個兼職遛狗的小姑娘,當然,因為不放心,卓溪每天也都是陪同著一塊出去的。
那個小姑娘羅素,是個很活潑可的大學生,的格太過鮮活,對於安靜的卓溪而言,實在是很神奇的存在,或許是因為這樣互補的格,在之後的相中,兩人漸漸了好友,算起來,羅素也是卓溪在現實生活裡為數不多的朋友。
也因為羅素的緣故,卓溪認識了羅素的哥哥羅旭。
除去眼盲這個缺點,卓溪是個樣樣都好的姑娘,而卓溪雖然不知道羅旭的長相,可是在一日日的相中,也認定了對方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的伴,在認識了三年之後,卓溪和羅旭確定了關系,並且見了雙方的家長。
卓溪的父母都是大忙人,對於這個兒,他們有虧欠,卻沒有多疼,而且一個眼瞎的兒是沒有聯姻的價值的,對於找了一個普通人的選擇,夫妻倆持無所謂的態度。
羅旭的父母是老實的鄉下人,雖然家貧,卻是真真切切質樸善良的那批人,他們對於兒媳婦的厚家到惶恐,同時也對從小的經曆到同,並不覺得兒媳眼瞎,就是他們能夠嫌棄的理由。
公婆和善,小姑友好,丈夫恩,卓溪的生活,仿佛在這一刻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羅家家境一般,但為了兒子結婚,還是勉力在海市郊區的一個樓盤買了套小二居,雖然只付了首付,但也是這對勤勞質樸的夫妻這輩子攢下的大半積蓄了,剩下的那一半是給閨的嫁妝,總不能哥哥有了,妹妹啥都沒了。
考慮到公婆的心意,卓溪從自己寬敞的房子裡搬了出去,當然,也沒忘記帶上哥哥給的最好的寶貝阿拉。
小二居的房子,對卓溪而言尚且是一個挑戰,更別提從小就習慣了鬧天鬧地的阿拉斯加了,狹窄的空間完全限制了它的發揮,這麼一來,遭殃的還是新房裡的家。
一次兩次,公婆倆看著兒媳婦帶來的那只敗家狗,雖然心裡清楚兒媳婦家底厚,可是素來節儉慣了的夫妻倆依舊疼地心裡直打。
有些話,不好和兒媳婦說,只能通過兒子的悄悄提點幾句。
在得知了公婆對阿拉的不喜後,卓溪也意識到,自己對阿拉的寵溺,似乎確實超出尋常了,可是在認識羅旭之前,阿拉就是的全部。
試著管教阿拉,那時候已經六歲的阿拉,早就已經過了被管教的年紀,再加上卓溪對它本就狠不下心來。公婆雖然心疼,可畢竟花的都是兒媳婦自己的錢,他們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心底的這刺,還是就此埋下了。
真正矛盾的發,是在卓溪懷孕後。
羅父羅母出生農村,小時候也沒念過什麼書,能供羅旭羅素兩兄妹念大學,是他們夫妻最大的遠見,在年老以後,夫妻倆人迷上了各種所謂權威的微信公眾號,並且堅信,人一旦懷孕了,家裡就不能有長的畜生存在。
首當其沖的,自然就是阿拉了。
為了卓溪肚子裡的孩子著想,羅父羅母提出在孩子上小學之前,把阿拉放到別寄養。
之所以要到孩子念小學那麼久以後,就是因為阿拉的型太大,除了怕他上的寄生蟲影響孩子外,也怕它一時沒個輕重,傷了年的孩子。
這一點在卓溪看來,是萬萬不可能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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