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間,鐘筱朵上瑩潤潔白的變得暗黃糙,明亮有神的眼眸變得晦鬱,原本清純楚楚惹人憐的人,一下子變了一年前那個醜小鴨的模樣,仿佛之前那些改變,只是的錯覺一般。
晏褚走到廠房外的作頓了頓,回頭看了眼那個蜷著的人,稍稍吐了口氣,看來對方上那奇怪的力量,徹底消失了,他也不用再放多心思,在鐘筱朵的上了。
在晏褚離開後不久,警方的人就來到了這個廠房,了重傷的鐘筱朵被警方的人帶走,因為綁架和待,龐家父子的上又多了一樁罪過,而鐘筱朵失去了那超出常人的能力,可好歹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保住了命。
一切塵埃落定,晏家人的生活終於能夠回歸到正常的軌道。
*****
“不老老實實洗碗,你往哪兒看呢?”傅欣蘭瞪了兒一眼,小聲呵斥道。
此時的哪裡還有當年的豔,滿臉皺紋,就如同再普通不過的五六十歲的婦人,材枯瘦,面暗黃,眉眼間盡是鬱氣,還有一種生活不如意的刻薄。
當初釣上了一個大方的煤老板,那是何等風,可誰知道這樣風的日子沒持續多久,煤老板因為想在面前現他作為男人的雄風,服用了過量的威哥,居然死在了的床上。
對方沒老婆沒錯,可他還有三個兒子,兩個閨,那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不僅搶走了之前煤老板給的所有東西,還狠狠訛詐了一筆,傅欣蘭不想給,可那些暴發戶哪裡是好惹的,找了一群混混上門打砸,鬧得傅欣蘭不得不舍了攢下來的大半家,只為了保住自己的命。
如果只是這樣,也不至於落到這部田地,好歹還有房子,還有一點奢侈品和首飾,可誰讓鐘筱朵了嚴重的傷,上還留下了不疤痕,為了給這個兒治傷,傅欣蘭不得不變賣了自己的那些奢侈品,然後將自己那套大房子,換了小公寓。
屋偏逢連夜雨,之前給一些大佬做婦的事被捅了出去,那些大佬的原配紛紛找上門來,傅欣蘭被毒打了幾頓不說,連唯一的一套小房子都沒保住,到最後,等鐘筱朵傷愈出院,們已經艱難到租房度日的地步。
傅欣蘭對這個兒還有幾分期,可誰知鐘筱朵在這次傷以後,又變了曾經的模樣,鬱向,連畫畫的本事都生疏了許多,甚至還比不上初學畫畫的學生,老師的工作自然保不住了,母兩人又沒有其他謀生的手段,為了謀生,只能打打零工,勉強度日。
因為貧賤的生活,母倆的一落千丈,加上那份微弱的母被生活折磨幹淨,傅欣蘭怨上了這個花費了巨額治療費用,卻沒給足夠回報的兒,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因為生存,不得不彼此依靠,卻同時又憎惡著對方,互相折磨。
聽著傅欣蘭的話,鐘筱朵收回自己看向窗外的眼睛,低著頭,面對那一盆盆泛著油的餐盆,用帶著塑膠手套的手抹了抹眼淚,老實地低頭幹活。
如果當初,不去嫉恨,不去怨天尤人,現在的,會不會是另一番模樣。
這個質問鐘筱朵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有一點終於明白,那就是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己選的,選了一條岔路,又選了一條錯誤的捷徑,那麼這一切的惡果,都該由自己來承擔。
只可惜,這個道理明白的太晚,直到被生活折磨的狼狽不堪,才發現曾經的自己的荒唐,看著蒼老年邁的母親,在看著水面倒映出來的自己的面容,鐘筱朵不由哂笑。
當天,再一次和傅欣蘭爭吵後,鐘筱朵從出租房的頂樓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三十六歲的生命。
想,如果真的能夠再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一定會選擇從最初,就開始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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