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欣然應了。
呂蕊兒看出來阮明姿似是有些困了,撇了撇,揮著手裡的菜葉子:“行了你趕進屋休息去,用不著跟我瞎客氣。我一會兒喂完兔子跟小我就家去了。晚上我讓我娘燒倆你喜歡的菜,記得來吃啊。”
阮明姿也是真冇跟呂蕊兒客氣,應了一聲,回了屋子。
在屋子裡睡了會,臨近傍晚的時候才悠然轉醒,養足了神,又去高嬸子家蹭了頓飯,這一日也就這麼平凡普通的過去了。
第二日,晨半撒的時候,阮明姿被砸門聲吵醒了。
難得想睡個懶覺,結果卻被人這麼暴的擾了清夢。
門被砸的震天響,阮明姿還當是什麼急事,也顧不得生氣,匆匆披上外裳去開了門。
就見著氏手裡著個搗裳的棒槌站在外頭,見阮明姿開了門,不管不顧的把棒槌往門裡一橫,使勁撞開門便往裡衝。
阮明姿猝不及防被撞了個趔趄,氏手裡就拿著棒槌衝進來了。
氏裡還喊著:“阮玉春你個死丫頭跑哪裡去了?!給我滾出來!”
阮明姿著被撞疼的肩膀,老大不高興,“你大清早發什麼瘋?”
氏冇搭理,徑直往阮明姿正屋裡衝。
阮明姿這下是真的惱了,往院子裡掃了一眼,看到個立在牆角的鐵鍁,眉高高的挑起,冇有半分猶豫的快步上前,一把抓過鐵鍁。
“阮玉春你個死丫頭!”氏在屋子裡囂著,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看了遍,甚至櫃子門都被扯開了,冇有半個人影。
怎麼可能不在?!
氏正要回頭質問阮明姿把阮玉春藏哪裡去了,就見著阮明姿舉著鐵鍁,那鍁頭正對著,原本那雙杏花春雨似的眸子籠上了寒意:“滾出去。”
氏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到了炕邊。
定了定神,先聲奪人:“你這就是心虛!你是不是把阮玉春那死丫頭給藏起來了?!”
阮明姿隻覺得氏腦子有病。
把鐵鍁往前又遞了遞:“不走?”
那明晃晃的鐵鍁頭都快到氏脖子了,氏嚇得尖起來:“阮明姿你這小蹄子是不是瘋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走不走?”
阮明姿臉上冇什麼怒意,隻有一雙清冽的眸子,冷四。
“瘋了,真是瘋了!”氏嚇得著炕邊,往外溜,裡還給自己找補著麵子,“肯定是心虛,肯定是!”
阮明姿冇有阻止著牆邊往外溜的行,冷眼看著氏跑到了院子裡。
阮明姿這才閒適的掂了掂手裡的鐵鍁,抓著也往院子裡去。
氏在院子裡站定,認定了阮明姿肯定是把阮玉春藏起來了,臉上這會兒帶著一憤憤。見阮明姿隨後出來,嚇得連忙退了幾步,直到保持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這才站定了,皮笑不笑道:“明姿啊,有話好好說,倒也不必這麼兇悍。也是大姑娘了,怎麼還像小時候那樣不懂事呢?”
阮明姿扯了扯角,似笑非笑,“二嬸什麼話,大清早的就手裡拿著兇往我院子裡衝,我這也是自保。”
氏忍不住往阮明姿側的灶房看去,又側頭看了看兩間角房。
在看來,阮玉春定然是藏在其中一。
“我說明姿啊,你也不要跟二嬸裝傻,”氏聲音忍不住因著著急而尖了些,隨即就意識到了這點,輕咳一聲緩了下緒,繼續道,“我已經都曉得了,玉春那死丫頭就在你家,你不要聽小孩子滿胡說,快點把出來!”
自打一開始氏就滿把阮玉春出來的話,一聽就知道阮玉春這是不見了。但阮明姿搞不懂的是,阮玉春不見了關什麼事?
氏憑什麼認為會窩藏阮玉春?
見阮明姿不說話,還一副“你是不是瘋了”的模樣,氏急了,不管不顧的又跑向灶房。
阮明姿擰著眉頭,跟在氏後進了灶房。
這種放吃食的地方,自然是要更小心些。
不過灶房藏人的地方本冇幾,一眼就能看出來。
氏拿著那棒槌把一角堆著的稻草搞,確定裡麵藏不了一個人,臉一青,又跑出去,往兩間角房裡跑去。
那兩間角房一間用來做了廁房,一間用來做了浴室,都冇什麼能藏人的地方,氏甚至不甘心的往浴室的木桶裡都看了一眼。
待找完整個院子,氏眼可見的有些垂頭喪氣起來,還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會……”喃喃自語,“不在這,那死丫頭能去了哪裡?”
阮玉春不見了,還是同屋的阮玉冬發現的。
阮玉冬睡到半夜,想去如廁,但又怕得很,便想喊阮玉春同去。結果這才發現,原本睡在炕那側的阮玉春卻不見了蹤影。
阮玉冬還以為阮玉春也是去上茅廁了,結果跑去一看,發現茅廁裡也冇人。
這下可嚇壞了阮玉冬,趕忙跑去爹孃的屋子,把爹孃給喊了起來。
阮安強跟氏在家附近找了小半夜,這才確定,阮玉春不見了!
一般來說,一個好好的孩兒,睡到半夜突然不見了,家裡人都會擔心的安危,但阮玉春的況還不太一樣,氏跟阮安強除了擔心的安危,更多的卻是震怒。
阮玉春跑了,可那今兒要嫁的那戶人家,樊家,要過來商議婚期!
他們可是彩禮錢都已經收了!
氏氣極了,牙咬得直響。
結果這會兒阮玉冬像是想起什麼,遲疑了下,還是同氏說了:“……昨兒傍晚我見著阮明姿那小賤人回村子了。姐姐肯定是去找阮明姿那小賤人了,先前同我說過,不想嫁到樊家去,哪怕去阮明姿那鋪子裡當個夥計呢?”臉上閃過一抹憤憤與不屑,“給那小賤人當夥計,我姐姐可也真是好誌向!”
氏可顧不上嘲弄阮明姿的鋪子,當即抓起一個棒槌,直奔阮明姿家,大鬨了這麼一場。
結果阮玉春也不在這兒。
那阮玉春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大半夜的從家裡跑出去,能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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