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替二小姐謝過夫人、大小姐的賞賜。”
“瑤兒謝過母親,謝過大姐,姐。”程語瑤本不想要,可一旁的三姨娘自作主張地替做了決定,自然沒有在對手面前拆自家親娘臺的道理。程語瑤早已想好了,不管是什麼好東西,反正在宮鬥系統沒確定絕對安全之前,都不會用的,尤其是程張氏給的東西。
程語瑤原以為,程張氏除了家世外,可以說一無是。無論是容貌才還是心計,又有哪一點能與的親娘三姨娘相抗衡,要不然也不會躲在佛堂一躲便是好幾年。可經過昨日那事後,程語瑤發現似乎錯了,而且還是錯的離譜,真的小覷了的這位嫡母。
一想到前日在白鹿書院,因為程張氏那個看似是牡丹花,實則卻是芍藥花的荷包,差點害在一幹家公子小姐裡丟人現眼,程語瑤便恨得牙的。幸虧有宮鬥系統,在關鍵時刻出手幫忙,要不然……想到為此所付出的代價,程語瑤又是好一陣的心疼。
程張氏,你且等著!
一直有留意三姨娘母倆的程張氏並沒有錯過程語瑤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忿恨。可即便察覺到了,程張氏也只當做沒瞧見。在程張氏看來,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小丫頭,只要拿住了三姨娘,小丫頭片子自然容易收拾。
想到此,程張氏便決定不再拖延時間。
“有一件事,我想聽聽諸位妹妹們的意見。”
程張氏也沒太在意在場之人帶著好奇與疑的目,側過頭朝著站在自己後的丁香使了個眼:“去便人帶上來。”
“是。”丁香領命後,小心翼翼地後退著出了會客大廳,沒一會兒便將程張氏要的人帶到了院子裡。程語瑤抬眼定睛看了幾眼,發現眼前這些齊刷刷地跪倒在院子裡的那些人,裡頭除了守護後院二門的陳老栓前日曾見過一面外,也就剩下個周婆子認得。
當然,所謂的認得也是在那個宮鬥系統的提示下,而且若非之前刷好大肆派發賞銀這茬事,程語瑤本就不知道在程府還有個周婆子的老婆子,是負責看管距離廚房不遠的小角門。至於其他人……尤其那些個半低著頭,穿著統一款短打外套的那些個家丁,在此之前是見都不曾見過,就更別提什麼認識有過接甚至集了。
其實這也並不難理解,天啟朝這邊民風再開放,對於府裡奴僕該有的約束是一丁點兒都不松懈:那些個家丁活範圍只在前院,後院輕易就不讓隨便出。尤其是待字閨中的小姐們的院子以及夫人姨娘們的院子。要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這頭上的帽子就讓人給換了個兒,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畢竟,那些個家丁也不可能像皇宮王府那樣,都給哢理過。
“見過夫人。”許是頭一回叩見程張氏,這請安聲並不齊整,甚至七七八八的有點兒。
三姨娘雖說一時間還未弄明白程張氏這是想做什麼,可瞧著面前那些個跪拜之人裡竟然也有的人,沉默了片刻大致倒也能猜出幾分。可是,這程張氏未免也太小瞧了自己吧。倘若幾個月前,在第一天諸位姨娘齊上主院上房這裡請安時,因為距離出事後時間不長,很多事還來不及安排補救,興許還能抓到把柄,現在……
三姨娘的臉上諷刺的表一閃而過,隨後帶著幾分疑,幾分看戲的語氣很是好奇地問道:“夫人,您這是……”
“也沒什麼,這些人都是我們府裡負責看護門戶的。”程張氏淡淡地開口道,何曾錯過三姨娘臉上的得意與嘲諷表,只不過這飯一口一口吃,這帳嘛,自然得一筆一筆慢慢算。
“你們都先跟夫人以及諸位姨娘們介紹一下自己個兒吧,只需要說清楚自己個兒的名字以及什麼差事就行。”丁香站在門外,對著跪在院子裡的一幹人等,口齒清晰地開口道,“程伯,就從你先開始吧。”
“哎。”左手邊鬢角有些發白的老伯應聲道,“老奴程忠見過夫人,老奴是負責看管程府大門的管事。”
“娘,我記得在京城時,曾聽祖母提過程伯。說程伯這名字取得好,人如其名。”程語嫣笑盈盈地開口道。
“老奴謝老祖兒贊,謝大小姐贊。”
“快起來。說起來程伯也是府裡的老人了。丁香,賞。”
“老奴謝夫人賞。”程忠從丁香手裡接過的一個小荷包,荷包雖不大,可鼓囊囊的突起著。常年負責守護大門的幾個定眼一瞧,便能猜出裡面裝的多半是銀錠子。當然,若是金子就更值錢了。
“小子程石,是負責看管大門……”
“老奴程老栓,是負責看管二門的管事……”
……
有了程忠這個領頭之人,其餘幾個都跟打了一般,照樣畫葫蘆,爭先恐後地開始介紹自己。最初,程張氏邊的張嬤嬤讓程總管過來通知大家去住院上房,一個個心裡都打著鼓七上八下的。
其實自打程張氏從佛堂出來,諸位姨娘開始早晚兩次請安後,這程府的風向就一直屬於漂浮不定狀態,原本站在中立立場的那些人心裡也惴惴不安,就更別說那些個已經站好隊的。哪曾想,幾個月過去了,府裡諸事還是由三姨娘負責掌管,最讓人納悶的是主院上房那位風輕雲淡,也沒見發作。正當所有人開始松懈,時隔幾個月之後,突然來這麼一出。這是要算總賬的節奏了嗎?
你一句我一句,沒一會兒功夫在院子裡的那些人便都將自己給介紹了一遍。程張氏也很大方,所有到場之人,管事一級每人賞了一兩銀子,其餘都賞了半吊錢五十個大個兒。錢不算多,可好歹也有相當於一個月的月錢。而且這類賞錢走的都是主子們的私房,不算公中的開銷。都說程張氏家底厚,可這些年除了親信,底下人誰也沒得到過賞錢,自然也就無從得知。現在,不過是讓簡單地介紹一下自己,一句話而已,便平白無故地拿到了相當於一個月的月錢,拿到賞錢的諸位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高興的笑容。
到底是正了八經八抬大轎娶進程府的主母夫人,可比那誰誰誰大方多了。
“謝夫人賞。”
“謝夫人賞。”這一次,磕頭謝恩的聲音明顯整齊了不。
三姨娘遠遠地瞧著那兩個好不容易安進門房的自己人這會兒正拿著半吊錢咧著笑,樂呵得連牙都快瞧不見了,心裡便很是不舒服。這才半吊錢就樂這樣,也忒不上臺面了。
“程府向來是有功則賞,有錯當罰,賞罰分明。”程張氏不不慢地開口道,“說吧,之前是誰地將二丫頭放出府遊玩的?”
正當在場所有人都覺著沒事的時候,程張氏的話無疑像晴天霹靂般,炸了所有人一大跳。一剎那間,三姨娘有點慌了。自家寶貝兒不止一次地溜出程府到外頭遊玩這事,三姨娘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這事都過去好幾個月了。自打程張氏從佛堂出來後,不對,自打程大小姐從京城來到越鎮,程府又出了那事後,便再沒溜出府。時隔那麼久,再來計較這事,是不是太晚了一些?想到此,三姨娘便心安鎮定了不,連帶著說話聲也了好些。
“夫人,二小姐何曾離開過程府……”
“是嘛?”程張氏抬眼看向齊刷刷站在院子裡的那些個家丁管事,“你們呢?也覺著本夫人冤枉了二丫頭,冤枉了你們這些負責看護守衛程府門戶的?”
坐在圈椅裡的程語瑤倘若真是個八歲小孩子,也能意識到這會兒況不太妙,更何況程語瑤早早就換了芯子,稚的小板裡住著的可是來自幾千年後的未來,一個的靈魂。這一刻,程語瑤很是後悔。後悔早該將前日在白鹿書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自家親娘三姨娘才是。雖說三姨娘的那些個伎倆在看來,不過爾爾。可一人計短倆人技長,三個臭皮匠還能賽過一個諸葛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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