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確實不乏野,但這片山林不算大,也不深,便有狼,也不多,本不可能有狼群。況且,以裴姝如今的實力,便是遇上了狼群也不足為懼。
申屠凜知道,但小豆芽見識,不知道啊。
一聽這話,便急了。
裴姝是去尋食了。
因為龍凜突然暈倒,他們這一日還沒有好好吃飯呢,安頓好人之后,裴姝便去找吃的了。
只是這寒冷的冬日,獵不好找。
裴姝已經去了將近一個時辰了,卻還未歸,不會真的遇到危險了吧?
“豆芽大人可是尊貴的睡魔,這般厲害,肯定能打敗那些野的。”白青年溫聲說著,“要不我們一起去找……”
“我去找裴姝!”
不等青年說完,被捧得高高的小豆芽便立馬開口了,并且強調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就好好待在這兒,哪里也不能去知道嗎?!這麼弱,到時候說不定又暈了。”
話里是滿滿的嫌棄。
“……好。”
申屠凜深深吸了口氣,沉沉的回了一句好。
小豆芽雖還是魔,但如今他能隨意變幻大小,并且睡魔的能力也運用的越來越好了,若是遇到野,可直接讓它們暈睡過去。
況且,魔族,便是小崽子也不是弱者。
小豆芽撂下話,便撲扇著翅膀,快速地朝著裴姝離開的方向飛走了。
而此刻,裴姝確實是遇到了一點小困難。
打個獵對來說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去了不過一刻鐘,便抓了好幾只野。然而正要往回走的時候,卻遇到了兩只鹿——一只傷的母鹿,以及一只還需要母親照顧的小鹿。
母鹿前和腹部都了不輕的傷,流了不的。
而腥味已經吸引了不食了,照這形,再過不久這一大一小兩只鹿怕是都會為盤中餐。
也不知為甚,那母鹿看到了,不但沒有躲開,甚至還了。
沒有傷的后肢跪在地上,像是在祈求。
這鹿雖還未開靈智,但卻已然有了靈。
小豆芽循著裴姝的氣息找來時,裴姝剛好給母鹿包扎好了傷口。只是便是理好了傷口,母鹿現在也活不了,留在這里也只有死路一條。
“裴姝,我終于找到你了!”小豆芽降落在裴姝邊,看無礙,像是大人般的松了口氣。見到這一幕,疑地問道,“你在干什麼?我們今晚的晚飯是這兩只鹿?”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了。
“我聽說鹿很好吃誒……哎呀。”話沒說完,小鹿便忽然撞了過來,頭上的角剛好撞到了小豆芽的背上。
那小鹿竟似是能聽懂他們的話似的。
撞了一下,竟還想再來撞第二下。
“喂喂喂,你這鹿是不是太囂張了!我要生氣了!”小豆芽連忙躲開,但那小鹿卻是一直追著他,勢是要多撞幾下。
小豆芽短,急得竟然忘了自己還有翅膀可以飛,被小鹿撞了好幾下,雖然不疼,但嚴重傷害了小豆芽的自尊心。
氣得他直跺腳。
裴姝笑看著一魔一鹿的追逐戰,忽地笑容一頓,緩緩抬起了頭。
**
而這頭,那小胖子一走,似乎連世界都清靜了不。
白青年的角都忍不住翹了翹,可臉上的笑意剛浮起,卻又忽然凝住了。他抬頭,“看向”了漆黑的天空。
一片黑暗中,有一團紅白錯的出現,眼見著便要朝篝火所在的地方落下來,卻見地上的白青年猛然飛而起,截住了那紅白之。
“問月劍尊。”
半空之中,他輕啟薄。
而他面前,站在劍上的正是姬不夜。
姬不夜知道裴姝已離開青云觀后,便沒再停留,而是一路循著蹤跡追了過來。只是裴姝的氣息斷斷續續的,所以才耗了他一點時間。
但方才,他分明到了裴姝的氣息,就在這片山林之中!
他當即便要下來,卻不想有人攔了路。
“你是誰?”姬不夜面冷沉的看著面前的青年,眸微微一沉,只因他在這青年上竟然應到了裴姝的氣息。
不但如此,這青年竟還能出他的名號。
但姬不夜卻沒有從此人上到任何靈力或者魔力的波,可如果只是普通的人族,本不可能會飛行之!
申屠凜扯了扯角,輕笑道:“劍尊想知道我是誰?那便與我打一場吧。”
話音未落,他已然出了手。
月下,兩道白影飛快地錯著,速度極快,讓人本看不清楚他們的作。
他們兩個,一個修為制到了筑基期,一個剛失了半正是虛弱的時刻,而且他們此前修為本就不相上下,一時間倒是斗得旗鼓相當。
不過短短幾息,便已然過了數個回合。
刺啦——
是利劍刺破皮的聲音,幾滴鮮紅的侵了申屠凜的白。
而姬不夜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在他的劍刺過去的時候,申屠凜也一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下一瞬,兩人同時落在了地上
白青年傷了手臂,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安靜的山林間無比清晰。而姬不夜,也猛然后退了幾步,本就冷漠的面越發冷沉了下來。
裴姝就在這附近。
他一心只想快點尋到裴姝,本沒有耐心和這陌生青年比斗,只想速戰速決。
著肩膀上的疼痛,姬不夜眸一冷,下一刻,已然了殺招——他手一揮,問月劍便猶如閃電一般,鋒利的劍刃對準青年,疾速飛了過去。
那便是聞名修仙界的問月十三式!
劍式一出,無人能活。
然而那青年卻沒有躲,而是站在原地,任由那劍刃朝他而來。
問月劍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眼見著便要刺青年的心臟,一柄斷劍卻從旁邊飛來。
鏗——!
兩劍相撞,當即發出清銳之聲,那斷劍竟然生生擋住了問月劍。
姬不夜一怔。
隨即,猛然轉頭,喃喃地喚道:“姝兒。”
夜下,一個青子緩緩走了過來。
月映在了子的臉上,照亮了那道讓他魂牽夢繞的影。
“你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他地看著,聲音沙啞至極,似是在用力克制著什麼,“姝兒,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
或許是想念得太久,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能怔怔的看著那人,目似是不舍得移開一分一毫。
“你……”
然而,他話未說完,便有一道清冽中帶著虛弱的聲音響起,恰好下了他的聲音。那白青年面向青子抬起了自己還在冒著的手臂,面蒼白,一副失過多、搖搖墜的模樣。
他說:“裴姑娘,我有些疼。”
話音剛落,子便是一晃,然后,緩緩朝旁邊倒去……
作者有話說:
終于到這里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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