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面，目驚心。

向晚心臟一抖，“怎麼回事？”

問的是謝綰綰的脖子，卻不以為意地拉高領，隨意地將那些傷痕蓋住，回答了上一個關于助理的問題：“還有些工作沒有做完。今天晚上，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是這樣的？

怎麼覺有點怪異？

向晚是一個對緒極度敏的人。

心里有疑，但對于人家的事，也不好問太多。

“行！那咱們就開飯吧，不管了。”

嗯一聲，謝綰綰主拿碗，盛飯，隨和自在，沒有明星架子。

當然，在別人家里……似乎也不應該擺架子。

向晚見狀，客氣地阻止：“你坐著就好，不用手。對了，我得去廚房端個湯，馬上就來啊……”

“我去吧？”謝綰綰站起來。

“沒事沒事，你坐。”

“不要跟我客氣，這種小事我還是會做……”

兩個人客套著，一同進了廚房。

謝綰綰想幫忙，可對于這個廚房，明顯不悉，不知道勺子在拿里，也不知道湯盆在哪里，跟著向晚轉來轉去，有一點尷尬，有一點手足無措。搶著幫忙吧，還把勺子打翻在地上……最后，干脆攤手放棄，嘆息一聲。

“看來盛湯也是個技活兒。”

向晚撿勺子，彎下腰，隨意地笑。

“業有專攻嘛，謝小姐天生就不是吃這口飯的。你啊，就站在芒萬丈的舞臺上，做神就好了……”

謝綰綰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住。

抱著雙臂，看盛湯的向晚和的側臉，突然苦笑一聲。

“神沒那麼好做。其實——我羨慕你的。”

向晚微微一笑，抬眼看，“怎麼說？”

謝綰綰：“簡單、干凈、自由自在，又一個可以保護你的男人。對人來說，這就是終極幸福了。畢竟有什麼都不如有安全來得重要。”

嗯？

向晚眉心擰一下。

對謝綰綰的看法是基本認同的。

即便是一個知名度極高的大明星，可看為了躲狗仔的無奈，看生活的種種不便，看被人抨擊得無完……向晚覺得上的芒，真的沒什麼值得羨慕的。

如果給一個機會，讓和謝綰綰對換一下份，不會愿意……哪怕謝綰綰擁有無數的擁躉者和富可敵國的金錢……

平凡可貴。

向晚莞爾：“也許吧。”

謝綰綰勾了勾，后背倚在料理臺上，微笑的臉慢慢變得幽涼，“像我就比較慘了，既不能保護自己，也保護不了邊的人。”

向晚回頭，視線在臉上漸漸凝重，“你們今天出去，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今天回來，緒就有些不對勁。

從進門的時候開始，哪怕始終在笑，臉也是苦的。

向晚覺到了。

謝綰綰也覺到到了。

沉默片刻，慢慢垂下眉眼，看著地面上自己的腳，輕輕的畫著地板，“我那個小助理，被投資商看上了。所以，今晚……應該是回不來的。”

“……”

還有這樣作？

向晚掃向的眼睛，卻只能看到長翹的兩排睫。

但臉上的落寞，卻是掩飾不了的。

向晚抿了抿，“人家看上的，應該是你吧？”

謝綰綰一怔，低垂的臉，猛地抬了起來，直視著。

向晚一雙眼若觀火，“我說對了。”

淡淡的肯定句，讓謝綰綰拼了命掩藏的緒無所遁形……挪開了眼睛，不再與向晚對視，雙眼突然就紅了下來，克制的淚水染了眼眶。

“是。”謝綰綰苦笑，“可我做不到。”

“助理就可以？”向晚反問。

謝綰綰啞然。

一直以來，在兩個人的相中，謝綰綰自認在氣場上是住向晚一頭的。

如果這是一部電視劇，那麼，即便向晚是白慕川故事里的主角，只是一個無足重輕的配角，但相信自己在并不多的戲份里，表演張力不是演技生的主角可以比擬的，是閃的，是觀眾矚目的對視，是可以蓋出主角風的存在，是始終于某個高度俯視向晚的……

所以，上輸了，痛苦過，很快淡然。

自信、自傲……

打心眼里并不認為自己是輸給向晚，而是……

輸給了白慕川。

輸給他對的了解。

輸給他和早年的“兄弟”，難以逾越……

輸給了他大男子主義的，甚至有點俗氣的審觀……

但這一刻，謝綰綰發現自己似乎弄錯了。

向晚并不平凡。

眼神犀利、善于觀察。睿智明，克制冷靜，很會管理自己的緒和生活狀態，在錦城、在南木，在京都，一次次事件里，總能坦然面對，化險為夷，靠的不僅僅是白慕川的幫忙，而是自己有與眾不同的思想。

比如這一次，明明可以直接拒絕住進來。

可沒有，而且還算是熱地接待了……

面、大方，不讓白慕川難堪，還不聲不響地把架在了一個難看的角度……

兵不刃，就讓倆的形象在白慕川面前……高低立顯。

這樣的人，本就是一個厲害的角。

向晚，確實是可以拿住白慕川的人……

謝綰綰目慢慢散開，艱地回答了向晚的問題。

“愿意留下來，是自愿的。”

自愿？

向晚：“各取所需？”

謝綰綰嘆一口氣，“一半無奈一半期待吧。”

頓了頓，又挑高了眉梢，“你大概是不能理解那種緒的吧？”

向晚深深看一眼，沒有說話。

沒有涉及過這些東西，但大概也能理解……

那個助理很好看，做謝綰綰的助理期間，看到的、接到的、到的全是那個怪陸離的娛樂圈里的以及陷阱……

“一半想自救，一半想墮落。”

向晚用了一個通俗易懂的解釋，說完淡淡一笑。

“你也算是個好老板了，還想保護。”

“我懂的，還不懂。不知道一腳踏也許會萬劫不復……”

“既然你同，想保護，你可以自己出錢投資，包裝啊？”向晚微微一笑，進問題的重點。

謝綰綰一怔，輕輕哼笑。

“向晚，你總讓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