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突然寂靜。

白慕川臉微微一變，

盯著唐元初憤懣不平的臉，他隔了足有十秒才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唐元初跟在他邊這麼久，對他是有一定程度了解的。

冷傲，不容置疑。

如果不是為了謝綰綰，他今天是斷斷不敢當面質問的。

因為這一問，仿佛在說他假公濟私。

又仿佛在說，他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白隊……”唐元初看著白慕川說話，齒里都有點涼，“我知道這樣說，會讓你覺得稚，但我現在心里就是這麼想的，我不想瞞你，也因為我的領導是你，所以我不想假裝……我必須把心里的想法都完全告訴給你。”

“說！”白慕川抬抬下。

唐元初頓了頓，略略低頭。

“我進警察隊伍的時間不長，還在學習階段，但我一直是想提高自己的，對于這種想不通的事，不想憋在心里。”

他需要解答。

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要不，信仰與價值觀撞，會很難。

向晚其實是理解唐元初。

不管男人還是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和事時，真的很難做到完全理智。

可更愿意相信白慕川的為人，對謝綰綰，他本就無怨，更不可能故意針對。

“問得很好。”白慕川突然笑了，“我可以明白告訴你。如果是向晚，我也一樣會這麼做。”說到這里，他突然又低笑起來，修長的手指輕扶一下額頭，“你大概是已經忘了，向晚出警隊的次數，從來都不！”

嫌疑人的份，也不止一次。

在的問題上，白慕川也向來公事公辦，毫不手。

向晚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睨他一眼，回頭見唐元初漲紅了臉，不由出聲緩解尷尬。

“唐網紅，你對白隊，應該有信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不管做什麼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唐元初僵在那里，覺得腳步有些虛，“向老師，我沒有懷疑過白隊，只是質疑這樣的理方式……還有，就是擔心這事的后續影響。”

向晚點點頭，“我明白。”

白慕川一眼，“這個案子，謝綰綰這部分，到底什麼況？”

白慕川眉頭皺一下，看唐元初杵在那里，腳步像是生了似的，哼了哼，“就目前掌握的況來看，沒有涉及案件本。但其中有幾個天怒的骨干員，是的大，私底下與的經紀人，也是有來往的。我們調查，只是例行公事。”

“嗯。”向晚沉默一下，看向木頭樁子似的唐元初，微微一笑，“你有沒有想過，在白隊傳訊謝綰綰之前，網絡輿論就已經炸開了，各種謠言被傳得飛起……如果把事查明白，最后由警方給出一個結論，那不是對謝綰綰真正的洗白嗎？”

接調查了。

沒有查出什麼問題。

警方結案，公布案件況。

那不就是真正的反轉嗎？

向晚一笑，“所以，你不要想太多，白隊這樣做，才是真心為好。”

這解釋……

白慕川看一眼。

唐元初也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與向晚互視片刻，如夢方醒一般，撓了撓腦袋，為自己覺到有些愧。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是我不好。白隊……”

他有點尷尬，“我腦子太迂，想得不夠長遠。白隊，對不起。那什麼，我這就出去干活了……”

白慕川：“……”

唐元初速度極快，聲音沒落，就了溜出去。

……

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白慕川輕哼一聲，“你這個代言人，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

向晚清了清嗓子，笑盈盈地剜他，“被我看心思了，是不是有點不好意思啊？”

哼！白慕川抬手拍腦袋，“想多了吧，小姑娘。你和唐元初完全是兩個極端，他把我想得太壞，你把我想得太好……”

“嗯？”怎講？

白慕川攤手，無奈一嘆。

“做為一個按章辦事的警察，我能說什麼呢？”

噗！向晚被他逗笑了。

“得了吧你！”

“我是認真的。只是例行公事。”

“是是是，你快去忙吧，我要看資料了。”

對白慕川的心思，向晚完全沒有懷疑過。

不是自信，也不是淡然，而是慣于接現實，很懂得調節自己。

有些事，不關生命，不用多想。

向晚沉下心來做案件側寫分析，白慕川剛走到大廳，程馨就匆匆走了進來。

“白隊。”

白慕川嗯一聲，“怎麼了？”

程馨往門口的方向了，“有好幾個單位說要來了解一下案件的況。還有，剛聽小周說，大樓外面好像有不記者在蹲守……”

白慕川沉眉不語。

程馨看他的表，略略帶點尖酸。

“這個謝綰綰還真是個會惹事的人，好像每一次沾到，就總是麻煩不斷。”

白慕川俊氣的臉，沉了下來，“采訪，一律拒絕。相關的案件需要與涉的地方，給唐元初。”

在應付這方面，唐元初有經驗。

而且他天生長了一張討人喜歡的臉，不容易得罪人。

要是白慕川，估計用不了三句話，就不耐煩了。

程馨笑盈盈地說，“好的好的。”

說完，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的跡象。

白慕川目一冷，“還不去干活？”

“哦！”程馨弱弱地應了，纖細的眉聳一下，又小聲地問：“白隊，以前我在網上看人家過，說你和謝綰綰，好像過男朋友的？那什麼，你現在對這麼不近人，是不是不想讓向老師不開心啊？”

白慕川臉秒變。

他冷沉沉地看著程馨，“工作之外的事，請不要帶工作中來。”

那狠狠一剜，眼風掃過來涼颼颼的。

程馨立馬站直，“是！”

白慕川甩手回到辦公室，打電話了各隊幾個辦案民警過來，幾個人做了一個簡單的案分析，又部署了下一步任務，大家就各自忙去了。他打開電腦，點開郵箱查看向晚有沒有發來郵件。

并沒有。

速度也不會那麼快。

白慕川了額頭，慢慢躺倒在椅子上，閉上眼睛，讓自己沉浸在短暫的休憩狀態中，理清思路……

正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喂，白隊。”

白慕川一聽對方的聲音，微微繃。

“是我，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