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

向晚看著灰白的臉，意識到這句話里，還有一些沒有明示的潛臺詞。

“他們不是不讓你出去，你得搞明白這一點。”解釋，“問題是你現在的安全無法保障。如果你一定要出去，必須讓唐元初跟著你。”

“不行。”謝綰綰語速飛快，“我需要自由。”

“……你太固執了！”

“我寧愿死。”

又來了！

排斥的程度到達了痛恨。

是真的這麼討厭唐元初？

向晚認為——未必。

沉了沉眉頭，“可以告訴我，究竟是因為什麼事，必須單獨出去嗎？”

謝綰綰臉微微發白，張了張，然后慢慢搖頭，“就是討厭有人在我跟前換……”

“那換個人？”

“也不行！”

“……”

向晚審視著謝綰綰執拗的表，又偏頭看了看白慕川，突然莞爾一笑，“這樣好了，我們兩個單獨說吧。不讓這些男人聽……”

出于的直覺，覺得謝綰綰有難言之。

提出單獨聊，本來不抱希會同意。

不曾想，謝綰綰沉凝片刻，竟點了點頭。

“好。”

兩個人進了謝綰綰的臥室。

房間里的況，比外面好太多。

很明顯，這里沒有到“荼毒”，很干凈整潔，擺設也很整齊……外面客廳的臟，是謝綰綰為了“攆客”故意搞的。

向晚看著暗自一嘆。

兩個人在窗邊沙發上相對坐下，謝綰綰一直沉默。

向晚無奈，主拉開了話匣子，“你心里藏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謝綰綰咬著下，眉心揪在一起，眼睛泛紅，表極為難看。

認識這麼久，向晚第一次看到這樣的。

在向晚心里，謝綰綰是有一點游戲人間的人，盡管在面前被包裝玉人設，但本人恣意放縱、不桀狂傲，不喜歡拘束，對人對事總會帶一點淡淡的嘲弄，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單純人，也從來不掩飾自己的不單純，活得算是比較率直的樣子。

的里，幾乎沒有什麼不敢說。

為什麼現在變了這樣？

向晚沉默思考。

那一天與占探討的心理問題浮上腦子。

發現，這其實是一個挑戰。

一個對所學專業的挑戰。

跟占學了這麼久，自己為什麼就不能試試，想辦法打開謝綰綰的心扉呢？

這樣一想，熱起來，神經突突地跳，目深邃復雜。

“綰綰……”放聲音，輕輕喚。

這個稱呼，明顯讓謝綰綰微微一怔。

向晚捋頭發，輕輕一笑，“你知道為什麼我每次都你謝小姐，不你的名字嗎？因為綰和晚的發音是一樣的呢……你綰綰，我會別扭，像是在自己。綰綰，晚晚……說來，我們還是很有緣分的。”

是有緣的。

謝綰綰角勾勾。

似有若無地一笑，轉眼，又沉了下眉頭。

“讀音是一樣，可我這個綰綰，卻沒有你那個晚晚好命。”

向晚，“為什麼這樣說？”

“你有白慕川。”謝綰綰說得直接，目著窗外，“我不是嫉妒你，只是羨慕你。”

“……”

向晚沉默。

房間里安靜片刻。

慢慢一嘆，向晚輕笑，“你也可以有的。”

“有什麼？有白慕川嗎？”謝綰綰挑挑眉，似笑非笑，“難不你讓給我？”

“你不會有白慕川，但你可以有屬于自己的。”向晚目帶著微笑，友善、真誠，一眨不眨地看著，“人最怕的就是鉆牛角尖，其實你對他，更多的已經不是，而是后悔吧？”

謝綰綰呵聲，冷冷一笑，“我？后悔什麼？”

向晚：“后悔在那麼長的歲月里，選擇了做白慕川的哥們兒……一開始就把彼此的定位了，在他心里也定位了，很難再改變。其實，你們為朋友的時候，還沒有我……你有大把的機會，你覺自己錯過了，懊惱。”

謝綰綰，“你似乎很了解我？”

向晚頓了頓，微笑，“人本賤，的不一定是那個人，的是……失去的東西。”

這句話很深刻，毫不留，直接扎心。

不過，對謝綰綰來說，這才是最好的流方式。

通，什麼都懂得，與繞彎子，說些客套的東西，毫無意義。

“你說好像很對，其實……又不對。”謝綰綰說到這里，將修長的疊起來，蹺起二郎，了鼻子，懶洋洋地問，“我支煙，沒問題吧？”

向晚攤手，“這是你家。”

謝綰綰勾起，站起來找到煙，點燃，沒有再坐到向晚的對面，而是拉開了窗戶，就那樣懶懶地倚在窗邊，妖嬈的段，吸煙時無意流的風塵味道，讓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憂郁，每吐出一口煙霧，就像一個飄在靈魂里的故事……

向晚默默看，一言不發。

煙，就是想傾訴。

在等，

等謝綰綰先開口。

“其實，你真的想錯了……”謝綰綰果然開了口，猶豫地說：“我并不后悔。你說的那些話，我曾經也有想過，就算是老天再給我一次從頭再來的機會，我也不會對他表白，更不會告訴他我喜歡他……”

向晚，“為什麼？”

謝綰綰回頭，看一眼，

冷不丁地笑了。

“我配不上他。”

向晚，“是為了以前那些事嗎？”

謝綰綰沉默。

那些難堪的往事，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直面的。

向晚：“如果我安你，那些過去的事，其實沒有什麼關系，都過去了，而且不是你選擇的，你肯定會認為我站著說話不腰疼，對不對？但我真的這麼想。并且，我相信只要是善良的人，都會這麼理解。”

謝綰綰呵一聲，笑了，“善良的人？不都死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