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轉回不久之前——
大阪,大阪奉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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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任務真是比吃和果子還簡單。”一名壯漢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撓了撓頭髮。
這名壯漢的裝束相當奇特。
他著上,僅穿著一條單薄的袴,後腰間佩掛著2柄脅差,腳上沒有穿鞋。
該壯漢的那對正赤著的雙腳相當巨大。
用現代的單位來計……他的腳碼差不多有49碼。
明明個子不算太高,頂多只有1米7,卻生了一雙這麼大的腳,這令他的型看上去非常奇怪。
這名壯漢名“魚八郎”。
乃此次“大阪春之陣兼討緒作戰”的指揮之一。
此次作戰,他所負責的任務,是率人進攻大阪的奉行所,將奉行所的所有人統統殺,然後把奉行所燒灰燼。
現在這個時間段,大阪奉行所本沒啥人,所以魚八郎他們前前後後僅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便將大阪奉行所肅清。
“大人。”一名火槍手此時端著一火把,快步跑到了魚八郎的旁,“奉行所的各,現在都已澆好了火油!”
“嗯。”魚八郎面帶滿意之地點點頭,“好!將火把給我吧!”
這名前來報信的火槍手,連忙將其手中的火把遞給了魚八郎。
接過火把的魚八郎,不帶半點遲疑地將手中的火把朝前的一灘火油扔去。
轟!
火油變爲了一條火蛇,吞噬、舐著火苗所能到的一切。
“我們走!”用滿意的目打量了幾遍這愈來愈烈的火海後,魚八郎大手一擺,領著他的部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漸漸被火海所吞噬的奉行所。
因住民都被在奉行所大開殺戒的魚八郎等人所發出的聲響給嚇到,居住在奉行所周邊的住民早已都一鬨而散,因此奉行所的周邊現在非常地安靜,見不到半個人影。
剛領著部下離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燒廢墟的奉行所,魚八郎便朝剛纔向他通報“火油已灑好”的部下說:
“你,去本陣那通報一聲:大阪奉行所已陷落。”
“是!”
被自己派去向本陣報告戰況的部下剛離開,魚八郎便猛然看到——一道黑影從他前的民房屋頂上竄下。
是一名著伊賀忍者服的男忍。
見是伊賀忍者來了,自知恐怕是上頭要對他下達什麼重要通報的魚八郎,立即駐足背手。
“大人。”這名伊賀忍者快步奔到魚八郎的跟前單膝跪下,然後快聲道,“甲計劃失敗,啓用乙計劃。甲計劃失敗,啓用乙計劃……”
將這句話連著重複三遍後,這名伊賀忍者才停止了通報。
“哦?”聽完這名伊賀忍者的傳令,魚八郎的一咧,“啓用乙計劃嗎……”
乙計劃——爲指揮之一的魚八郎,自然知道這是何。
出六十多名火槍手,由最擅長指揮火槍手的佐久間統領,在緒方前去取他的佩刀的必經之路上,伏擊緒方——這是他們的“甲計劃”。
用六十多名火槍手來伏擊緒方——這可以說是“超豪華待遇”了。
派去進攻巍峨的大阪城的人手,也才只有八十多人。
儘管派去伏擊緒方的人手很多,但仍舊有著伏擊失敗的可能。
畢竟他們的對手,是那個修羅。
所以他們在設計好“甲計劃”後,專門又設計了一個“乙計劃”——
倘若伏擊緒方的“甲計劃”失敗了,便出所能出的所有伊賀忍者,讓他們充當全軍的“眼睛”,滿城搜尋緒方。
一旦發現了緒方,便放出紅的煙花,幫各部隊定位緒方的位置。
而負責攻擊大阪各個重要場所與設施的諸隊,在完各自所負責的任務後,立即加到針對緒方的圍殺。
這,便是他們的“乙計劃”。
魚八郎現在已完了他所負責的“攻陷大阪奉行所”的任務。
也就是說——他現在需要帶著他的部隊,參與到針對緒方的圍殺之中了。
“哈哈哈!”
魚八郎此時大笑了幾聲。
“我正好覺得我今夜所負責的任務太簡單、太無聊了呢……”
說罷,魚八郎用力扭了扭脖頸,好好地放鬆了下脖頸和肩部的。
“大人。”這名前來傳信、現在仍舊單膝跪在魚八郎前的伊賀男忍這時接著出聲道,“針對緒方的伏擊雖然失敗了,但負責此任務的佐久間大人,卻發現了以下3條關於修羅的重要報。”
“佐久間大人在將這3條關於修羅的重要報上報給吉久大人後,吉久大人特地要求我們這些負責傳令的人,務必將這3條關於緒方的重要報,準地告知給各部隊的指揮。”
“一.修羅的上帶有著短銃。”
“二.修羅的實力遠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期。”
“三.修羅今夜的狀態,似乎並不好。”
“哦?”魚八郎挑了挑眉,“上帶著短銃……狀態不好……?”
在魚八郎在那面若有所思之地低喃時,這名男忍的傳令仍未結束:
“同時,佐久間大人向吉久大人提議:修羅現在沒有好刀在手,所以與他作戰時,不應攜帶刀劍在,這樣一來便能斷掉修羅的‘補給’,讓其難以更換自己的武。”
“吉久大人已應允了佐久間大人的這一提議,所以特此下令——所有部隊在追擊、圍殺修羅時,上至指揮,下到普通的戰士,都不可攜帶刀劍在。”
“哈?”魚八郎把猛地一撇,“不將武帶在上……這算什麼事啊?”
男忍對魚八郎的這番抱怨,毫不理會。
“以上,便是在下此次傳令的全部容。”男忍淡淡道,“那麼,在下便先行告退,祝足下武運昌隆。”
以不鹹不淡的口吻,對魚八郎唸叨了句“武運昌隆”後,男忍便以極敏捷的作,往旁邊的民房屋頂躍去,僅1、2個呼吸的時間,他的影便消失在了夜之中。
目送著這名男忍離開後,魚八郎往地上重重地吐了口唾沫。
“那個吉久……竟然讓我們都把刀劍都給扔了……這算什麼事啊……”
對於吉久那個老頭,魚八郎早已有著極深的怨念。
他原先不過是一幫在茍延殘、做著“復興伊賀”、“爲伊賀報仇”這種不現實的夢的伊賀殘黨的頭兒。
但魚八郎也承認這個老頭還是很有能力的。
在被臣大人招麾下後沒多久,他就憑著自己的忠誠和出的能力,在組織平步青雲,深臣大人的信賴與重。
臣大人對他有多麼重?今夜的“大阪春之陣兼討緒作戰”,他直接被臣大人立爲“前線總指揮”!
參與此戰的火槍手、伊賀忍者、以及像魚八郎和佐久間這樣的指揮們,統統吉久的號令。
魚八郎承認吉久有著坐上“前線總指揮”的能力。
但他打心底裡不想聽吉久的號令。
不爲其他,就因爲他是個忍者。
一想到要聽一個忍者的號令,魚八郎便覺渾不舒坦。
但不舒坦歸不舒坦,他終究是不敢太過違逆吉久的號令。
在那名前來傳令的伊賀男忍離開後,魚八郎便立即朝他所指揮的那40餘名部下下令:將腰間的刀全都扔掉。
然而——魚八郎雖然讓部下們把他們腰間的刀給卸了,但他卻沒有把他自個腰間的那2柄脅差給扔掉。
這是他爲一名武士的堅持。
即使之後可能會挨責罰,他也不想扔掉腰間的刀。
在部下們將腰間的刀統統都給扔了後,魚八郎氣勢十足地一擺大手:
“好嘞!我們走!跟我來!我們去獵殺修羅!”
……
……
類似的一幕,此時在大阪的各不斷上演著。
負責傳令的伊賀忍者,向負責攻擊大阪各的部隊指揮,傳達著“啓乙計劃”、“和修羅戰鬥時不可帶刀劍在”等命令。
一支接一支已經完了各自所負責的任務的部隊,加到對緒方的圍殺。
他們都眼地看著天空,等待著那朵代表著“緒方在那兒”的紅煙花的出現。
現在的大阪,就像一張碩大的蜘蛛網。
這些前來圍殺緒方的部隊,就像蛛網的蛛。
隨著完各自原先所負責的任務、前來參加圍殺的部隊越來越多,這張蛛網越來越大、越來越。
而緒方,就像一隻不慎被這張蛛網所捕到的獵,在這張蛛網上辛苦地躲避著獵殺……
……
……
雖說對部下相當有氣勢地大喊了一聲“去獵殺修羅”,但關於緒方目前到底在哪,魚八郎毫無頭緒。
“真是的……那些伊賀忍者都是幹什麼吃的……”魚八郎以懊惱的口吻低吼道,“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修羅嗎?”
在“乙計劃”發後,伊賀忍者的活躍與否,將極大地關係到“乙計劃”的敗。
因爲他們的任務很重,他們需要充當全軍的“眼睛”,在大阪的各找尋緒方的影,並用紅的煙花來幫全軍各部隊定位。
自離開奉行所後,魚八郎便一邊領著部下們漫無目的地在大阪的街頭晃,一邊苦苦等待著紅煙花的出現。
魚八郎的苦等,總算是有了回報。
嘭……!
魚八郎猛地聽到——西北方向傳來了煙花炸的聲音。
他立即朝西北方看去,只見離他這兒不遠的西北方的天空,一朵“紅花”豔麗地綻放著。
“啊哈!終於找到了!”魚八郎喜笑開,“離這兒還很近呢!所有人跟我來!”
魚八郎如繮之馬,朝剛纔那朵“紅花”升起的地方奔去。
大阪奉行所、堂島米市等大阪的各和府有關的重要場所,現在都已被一一攻陷、焚燒。
喊殺聲以及燃起的大火,讓大阪的各個地區都作一片。
市民們如無頭蒼蠅般驚恐地逃竄。
魚八郎目前所在的這片城町也相當地混,不論是在哪條街道都能看到正慌逃竄的人。
所幸街上的民並不多,沒將街道堵塞。
魚八郎用極暴的作,將擋在他前的民全數開、推開。
在他的豬突猛進之下,魚八郎終於抵達了剛纔那束煙花所燃起的地方。
然後恰好撞見了——用霞凪把剛纔放煙花的男忍給打倒,然後在其上,往他脖頸補上一刀的緒方。
“啊哈……”魚八郎了下自己的脣,“這位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修羅嗎……滿都是,真的就跟自地獄而來的修羅一樣呢……”
看著渾浴的緒方——魚八郎笑了。
隨後,魚八郎看到了位於緒方側方、離緒方極近的那條寬廣運河——他笑得更開心了。
他本人、緒方、運河——他們三者恰好都在同一條直線上。
魚八郎的角已經快咧到了耳。
魚八郎的部下們此時紛紛趕到。
遠遠地看見緒方後,他們立即如條件反般,整齊劃一地將手中的燧發槍舉起。
不過就在這時——
“都把槍放下。”
魚八郎突然這般說道。
他的部下統統朝魚八郎投去疑的視線。
都還未來得及去追問魚八郎剛纔的這句“都把槍放下”是何意,他們便看見魚八郎一個箭步向前,朝遠的緒方筆直衝去!
他如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重重地撞上都還未從那名被他擊殺的男忍上離開的緒方,與他一塊掉進運河裡。
……
……
——麻煩了……
緒方從未想過自己還有在水下與人搏鬥的一天。
都不需去爲自己目前所的環境多做分析,僅用屁來分析,都分析得出來——戰局對他是倒的不利。
被倉促撞進水中,都還沒來得及多吸幾口氧氣便掉水裡,使得自己肺中所剩的氧氣所剩無幾。
而掉進水裡,便意味著他現在上所帶的2柄手槍統統都暫時無法使用了。
霞凪也好,梅染也罷,可都沒有防水功能。
自己雖然會游泳,但遠遠稱不上是擅長。
而敵人的水卻極好,從剛纔敵人的那記攻擊中便能看出他的水極佳。在水中和這人作戰,就是在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而更要命的是——在水中他無法使用“源之呼吸”。
也就是說他現在沒法進“無我境界”……
無法用火槍、無法進無我境界、自己肺裡的空氣所剩無幾、敵人恰好是那種擅長水下戰的人、自己目前的狀態還因“不死毒”的緣故而奇差無比……
面對這種堪稱絕的現狀——緒方只淡定地攥手中的雙刀,臉上沒有半點慌張。
這是經百戰、見慣各種大風大浪後,所培養出來的心。
事態之急,讓緒方都暫且忘卻了腦袋的痛、脹吧,他的腦袋飛快地運轉起來——
——總而言之,必須得先游回到岸上,最起碼也要先暫時游到水面上換氣。
僅用了一剎那的時間,緒方便擬定好了戰略。
不論如何,都不能在自己十分不擅長、沒法放開手腳的水下與敵人作戰。
緒方簡單估算了下自己肺中殘存的空氣,大概能供他在水下活多久——大約20秒。
此時哪怕是1秒鐘的時間,對現在的緒方來說都極爲寶貴。
因此在擬好總戰略後,緒方立即不帶半點遲疑地朝有月照耀在其上的水面游去。
在朝水面力游去的同時,緒方張著在水裡僅能半睜的雙目,掃視著自己的周圍,搜索著敵人的影。
緒方知道那個把他撞進水中的敵人,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游回到水面上。
但他沒想到這人的攻擊,竟會來得這麼快。
右眼角的餘,瞥到有一大坨黑影,正朝他這兒急速游來。
他游泳的速度極快,其游泳的速度都不像是人了,更像是魚。
僅眨眼的功夫,敵人就再次游到緒方的側後方,明晃晃的2柄脅差再次朝緒方斬來。
並不通游泳的緒方,沒法在水中進行閃避,因此只能揮刀去擋。
然而在水下揮刀,水下的阻力是一不可忽視的大麻煩。
差勁的狀態+水下的阻力=緒方此次的格擋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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