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寒從車上下來,隨手將手裏的鑰匙丟給了保鏢,自己大步流星地邁進了主宅。
老爺子坐在主位,瞇著眼睛看踏進門的年輕人。
他一寒氣,眉眼淡漠,步伐毫不猶豫,隨手丟開鑰匙,舉手投足的氣度風範都是上位者該有的樣子。
“爺爺找我有事?”
嚴厲寒沒在意老爺子的打量,更是連眼神都沒給嚴榛榛母一個,姿態隨意地在老爺子下首坐下,半點被問話的力都沒有。
嚴震霆對這個孫子是從裏到外的滿意,麵上卻是冷冰冰的,敲了敲拐杖,麵不喜,“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麵做什麽?”
老爺子嗅了嗅鼻子,察覺不對,“上一子煙熏火燎的味兒,去不該去的地方了。”
嚴厲寒神沒變,抬手圈住,疲憊地咳了一聲,“嚴氏家大業大,偶爾加個班也正常。大半夜的,再把嚴鬆過來給我開車,太折騰人,沒那個必要。”
他裏的是下屬,仔細一品,更像是再抱怨老爺子大半夜他過來。
嚴榛榛母聽出來這話頭,心裏都一喜,同時直起了。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下屬。”
嚴厲寒毫不怵,眼神淡淡地掃過麵前正要作妖的母倆,薄輕掀:“下屬隻要給錢就能給我賣命,不像有些玩意兒,就是塞足了錢,也還是不識好歹。”
他的指向型太強,就差指著嚴榛榛母的腦門兒罵了。
老爺子不是聽不出來,隻是心裏多有點認可,又不想破。
“你耍皮子,榛榛雖然年紀,好歹是你姑姑,你沒把護好,我還不能把你回來問兩句了?”
嚴厲寒角噙著冷冷的笑,瞇著眼看嚴榛榛,語氣悠哉,“當然能,您不但能把我回來問兩句,要是覺得我在背後下手害了姑姑,把我廢了都沒關係。”
他好像是在開玩笑,又好像是在暗示。
老爺子麵容收斂,抿著沒急著表態,似乎是在思考。
嚴榛榛跪在地上,姿態狼狽,被對麵嚴厲寒用半嘲半惡的眼神打量著,心裏莫名覺得有點虛,忍不住抓了旁邊的椅子柄。
姚依依眼神轉了轉,明白嚴榛榛不方便話,就開了口。
“爺別這種話,老爺子沒懷疑你的意思,大半夜你回來,就是放心不下榛榛的事,現在整個嚴家都托在你上,我們不指你還能指誰呢?”
著,姚依依又開始掉眼淚,委屈地跟老爺子已經死了似的。
嚴震霆沒見這種做派,早就免疫了,而且也煩這人讓他在輩麵前沒臉,忍不住用力敲拐杖。
“哭什麽,是我快死了嗎?!”
姚依依嚇得趕噤聲,眼淚要掉不掉,看著稽又可憐。
嚴震霆重重地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嚴厲寒,“你自己,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
嚴厲寒子半斜,收回看對麵嚴榛榛的視線,向老爺子陳述:“您的寶貝兒在半年前曾經當著幾百人的麵拒絕路易斯,人家好歹是個亞太區總裁,心懷怨恨不是很正常?”
嚴榛榛咬,想要開口辯駁,老爺子卻先一步有了疑。
“就因為這點事?”
“事?”嚴厲寒哼笑,抬眸凝視嚴榛榛,“您問問,當場了什麽?”
嚴震霆心裏對嚴榛榛的脾氣有數,隨即沉默,看向嚴榛榛。
“你辱對方了?”
嚴榛榛眼神裏閃過張,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我就是罵他癩蛤蟆……”
“胡鬧!”
嚴榛榛話沒完,老爺子當即訓斥:“平時教你的禮儀規矩都被狗吃了嗎?不喜歡可以拒絕,他要是繼續死纏爛打,你還有老子和哥哥,用得著你上趕著去辱對方?”
打人不打臉,市井民都知道的道理,商場也是如此,嚴榛榛拒絕路易斯事,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當眾辱對方。
嚴榛榛自知理虧,咬著不話,是出一滴眼淚。
“就算是路易斯對我心懷怨恨,可是約我去酒店的……”
一時心急,想趁機把宋襄牽扯出來,話到邊又噎住了。
抬頭,剛好對上嚴厲寒似笑非笑的眼神,得渾了一下。
不能,否則牽扯出的事太多了,到時候連爸爸的同都沒了。
老爺子見言又止,有點不悅,“下去!”
嚴榛榛默了默,盯著嚴厲寒的眼神,咬牙切齒地出幾個字,“是我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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