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來真的可以嗎?不會有什麽影響?”
還沒等褚穆開口,褚父就先攔在他前頭:“沒什麽影響,工作哪裏都一樣做,你嫁過來兩年他能有多時間陪你,這樣好。”
褚唯願也點頭在一邊幫腔:“他能有什麽影響啊,早點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才是正經事。”
褚穆沉地抬頭掃了褚唯願一眼,讓閉,又平靜地拿起湯勺給舒以安盛了一碗湯擱在手邊。
舒以安接過那碗湯悄悄紅了臉。
隋晴和褚父上了年紀生怕小兩口在這兒不好意思,匆匆吃過就下了桌,囑咐兩人一會兒吃好了就上樓去。
一個月能回來兩次都算多,所以褚穆往往都很孝順,哪怕早就不耐煩褚父的耳提麵命也強打著神陪他去二樓的書房裏喝茶,舒以安和褚唯願則進了主臥陪隋晴聊天。
褚父往杯子裏慢慢注了滾燙的開水,看著水流升騰著冒著熱氣的樣子神也放鬆了不。
“這次的事倒是像樣子,回了家也好,安穩。”
褚穆沒什麽表的看著杯子上印著的鬆竹,語氣淡然:“您是指什麽安穩?我這位置安穩還是我這個家安穩?”
褚父就知道,自從兩年前出了那檔子事,褚穆什麽時候都樂意跟自己頂著茬來,褚父也明白他這是心裏有氣,自己的兒子拋開事本不說,自己代他做了主張就是犯了忌諱。老爺子倒也不生氣,嗬嗬的笑了笑。
“你也別跟我這兒慪氣,說到底這個媳婦是你選的,我跟你媽如今也都認可,能回來就是好事。”
褚穆不聲地抬眼打量了褚父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相比前幾年的狀態,父親似乎是真的老了不。他緩了緩語氣,打算換個話題:“職位沒,就是今後京裏對外辦事這一攤歸我了,也不算降下來。”
褚父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故作嚴肅的囑咐道:“這下你們四個小子又湊到一塊兒去了,戰家那天還跟我說小孫子要結婚調回來駐訓,我可警告你啊,輕著點作,出了事看我不了你的皮。”
褚穆懶洋洋地了個腰,毫不在意:“還當您三十多歲呢?說打我一頓就打我一頓。”
褚父笑罵:“你個混小子。”
另一邊的主臥裏。
隋晴鍾珠寶翡翠,據說年輕的時候曾經也是名一方的人兒,家裏收藏的寶貝也都是價值連城。隋晴喜滋滋地拿出一個致雕花紅木箱子,打開了鑲金鎖把東西一樣兒一樣兒拿出來給兒,兒媳。
褚唯願懶懶地倚在床邊,見著隋晴打開寶貝箱子眼睛都綠了,手就往一個通清圓潤的鐲子:“嗷嗚!!媽我要這個我要這個!!”
隋晴笑得溫婉慈祥,一掌打在褚唯願的爪子上:“就你會揀好的挑。”
舒以安來自江南,溫玉金從小見的不在數,那隻鐲子通青綠亮,水頭十足,一看就是有了年頭的,價值又豈是錢能夠估量的。
隋晴拿起那隻鐲子在燈下看了看,對著舒以安解釋道:“是個老件兒了,還是我從上海嫁給你爸的時候家裏拿的陪嫁。”隋晴指了指紅木箱子裏其餘的幾樣兒,分量不小的藍寶石周遭鑲了一圈鑽的戒指;水滴狀的祖母綠嵌的的耳墜子;還有紅紅的珊瑚石項鏈……個個毫不遜博館裏展出的那些。
“都是上一輩傳下來的,這個鐲子跟了我隋家三代,最早聽說還是民國時期一位滿清的格格從宮裏帶出來的,我是家裏的獨,總不能到我這兒就斷了傳送,給你啦。”
舒以安看著隋晴手裏遞過來的東西,忙擺了擺手:“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就算是傳下去也該是給願願啊……”
“哎!”隋晴有些不滿的搖搖頭,不顧舒以安的推辭直接把鐲子套了上去。舒以安的皮白皙細膩,本就沉穩淡然的子加上這麽隻玉一點綴,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褚唯願趴在床頭毫不掩飾對舒以安的喜歡:“嫂子,你戴這個真好看。”
隋晴也滿意的晃了晃:“是好看,要不說這東西挑人呢,就該是你的!”
舒以安總覺得這麽貴重的東西戴在手上不妥:“媽,您的嫁妝我怎麽能要呢……”
隋晴阻止舒以安要摘下來的作:“這有什麽不合適的!以安,你都嫁給褚穆了怎麽不拿我當一家人?將來你倆要是給我生個孫子,我還指著你把這個傳給我孫媳婦呢。”
“都說兒是心頭,但是你和願願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都是我心尖上的寶貝。你說你年紀輕輕就沒了父母,我這當婆婆的不落忍……”隋晴了舒以安有些瘦弱的肩頭,“你和這丫頭還不一樣,從小被我和哥寵慣著,以後我得加倍對你好,要是褚穆欺負了你你就直接回家來,我給你撐腰。”
大概是太久沒有聽到來自長輩的這種關懷了,舒以安心裏忽然被隋晴這番話焐得暖暖的,乖巧地點點頭:“放心吧媽媽,褚穆沒有欺負我,我們會好好的。”
三個人在屋裏說完悄悄話,時間也快到晚上九點了,褚父第二天還有會,臨走的時候讓褚唯願送了兩人出去。
褚唯願拽著舒以安看著前麵修長的影,小姑娘有點犯怵:“嫂子,我把我哥惹生氣了,你說他能不能再也不理我了啊。”
舒以安雖然不知道兄妹倆到底為什麽鬧得這麽僵,但也從褚穆那兒聽說過一點,這事八和龐家那個往對象有關係。看了看滿臉擔憂之的小姑娘,有些為難了:“你是不是又和龐澤勳在一起了?”
褚唯願哀戚戚地點點頭,快要哭出來了:“我還對我哥說了很多我不該說的話,嫂子,這回我哥是真的生氣了……”
這時候,褚穆已經把車開到舒以安麵前,傾過子打開車門,看都沒看在那兒的褚唯願。舒以安一向是和小姑子一條戰線的,見到這麽可憐也橫下心來打算說服一下褚穆。於是探進去一顆小腦袋對目注視前方的某人說:“願願有話想和你說,你下來吧。”
褚穆恨鐵不鋼的瞟了舒以安一眼:“你跟誰是一夥的啊?”
一個媳婦一個妹妹手挽著手站在車跟前兒跟狼牙山五戰士似的,褚穆最後被倆膩歪的沒辦法才下了車,他又怕舒以安搗順手把塞進了車。
褚唯願饒是平常再膽子大也不敢這個時候挑戰褚穆的權威,幹脆秉承著小時候百試百靈的政策熊抱住褚穆就開始哭,哭的那一個肝腸寸斷撕心裂肺。舒以安也不知道哥倆在外頭到底說了什麽,隻見著褚穆掏出手帕往褚唯願哭得跟花貓似的臉上了,拍了拍的小腦袋就又回車上了。
一路上,舒以安想問他關於調回來的事幾次話到了邊都悄悄咽了下去,最後褚穆都要憋不住了,偏頭看了一眼懊惱的舒以安,才低低地開口:“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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