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很複古的箱子,樟木材質顯得它有十分厚重,上麵還落了一把鎖。舒以安不敢太吃力,隻能彎進去在櫥裏打開它,隨著箱蓋緩緩地抬起裏麵的東西也出了它原本的樣子。
一件婚紗,一個戒指盒子,一件有著小的襯衫,還有一頂紅的絨線帽子,兩粒紐扣。那是舒以安最最甜的回憶,把它們藏在這裏麵,險些要忘了。
婚紗和戒指是婚禮之後就仔細收起來的,那件帶著小的襯衫是自己第一次犯錯誤時留下的證據。
那天早上一個不小心,讓熨鬥在那件服的時間久了點,上麵不小心沾了水,聽見嘶啦一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拿起來,那件剛開封的襯衫上赫然多了一個焦黑的。
當時腦子嗡的一聲,拿著那件服就生地走了出去,帶著驚恐說:“褚穆,我把你的襯衫熨壞了……”
正在頭發的人轉過來時,就對上一雙漉漉的大眼睛,看見有些躲閃和愧的眼神,褚穆忽的笑了,抬手呆萌的頭發,“壞就壞了,有什麽關係?”
“去櫥裏拿件新的出來給我?”
舒以安原本以為他的子是要責怪自己幾句的,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個反應,這件事在舒以安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想起來心裏都是暖暖的。
還有那頂紅帽子,是去年冬天過年的時候院子裏積了好多雪,午夜的鍾聲剛敲過,褚穆帶著從大院回來,穿著厚厚雪地靴踩在上麵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舒以安在南方很見到雪,來北京也隻是見過幾次,像今年這麽大的還是第一次。蹦蹦跳跳地踩著腳印,臉蛋凍得紅紅的。大概是因為新年和這場大雪的緣故,心好得不得了,一下子回過頭跟在後的人說 :“褚穆,我們一起堆雪人吧?”
結果就是,他真的挽起袖子給堆起了一個白白胖胖的雪人。最後還扯下大上兩粒紐扣點綴在上麵。舒以安像個小孩子一樣站在雪人旁邊拿出手機來拍照,為了生,還特地摘下自己頭頂上那個傻兮兮的紅帽子給雪人戴上。
說來也是奇怪,那個雪人竟然在院子裏一直站到了正月快結束的時候才化掉。
看著這些自己珍惜的的寶貝,舒以安手裏攥著那件襯衫久久沒,都不知後的褚穆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要是帶不走,就先放在這吧,等你,等你什麽時候有時間了,再來拿。”
舒以安下意識的把手裏的東西藏到後,睜大了眼睛看斜斜靠在門口的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褚穆大拇指挲著手中的檔案袋,神暗沉:“等等再收拾吧,先下樓,有事和你說。”
整整四份財產轉讓書,加上離婚協議竟有一本雜誌那麽厚。它們被端端正正的擺在舒以安的眼前,其中包括褚穆名下的單公寓,他的兩輛車,還有他的私人存款。那麽多那麽多的東西,上麵全都清楚的寫著,使用權和所有權全部歸妻子舒以安所有。
至於上麵離婚協議上的條款,舒以安隻看了幾眼,就知道後麵的容了。
“我不要。”
褚穆已經料想到的反應了,也不急著反駁。反而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現在他們都屬於你,不管你接不接。至於這套別墅,當初寫的就是你的名字。”
“你要是想離婚,同意這份離婚協議是最好的方式,否則……我也莫能助了。”
舒以安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套湖苑別墅的擁有人是自己,更沒想到他隻出去了一個下午,就把這些相關的法律財產分割做的這麽徹底,一時有點發懵。骨子裏那種溫順又倔強的脾氣又開始冒出來。
“褚穆,你不能不講道理,我們是很公平的離婚,我不怪你,你也沒有必要這樣,我可以自己生活得很好。真的。”把那打厚厚的東西推回去,十分誠懇。“這些東西我不能收。”
“還有。”舒以安拿出準備好的一隻小屜,一樣一樣的擺在褚穆麵前。“這是這房子的鑰匙,你給我的卡,媽媽給我的鐲子,說過要給兒媳婦的,你都要收好。”
額角地作痛,褚穆按住不斷往外挪東西的手,覺自己特別累。
“以安,你至要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於你來說,離婚是最好的解,或者是你對自己的救贖。可我呢?你想過我嗎?”
舒以安咬了咬,默不作聲。
“不說這個了。”褚穆把東西全都推回給,略闔了闔眼。“爸媽那邊這件事我想先瞞一段時間,什麽時候去辦手續,你告訴我一聲。”
舒以安點點頭,平靜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明天吧,我會搬出去,明天辦完手續就走。”
褚穆想到過最壞的結果,如今任何一個決定在他眼裏都是對自己最不安的保護。他也不能再強的介的人生,所以他除了接,別無選擇。
“好。”
夜,房間裏靜得嚇人。褚穆和並排躺在床上,黑暗中兩個人都沒有睡意。多久沒有這樣陪著一起睡了?褚穆自己都不記得了,甚至有些可悲地想,這樣做能是對自己最後的安嗎?
羽絨被下,舒以安小心的出手去捉到他放到一旁的手,褚穆迅速地扣住幾手指,心跳得都快了幾拍。耳邊除了的呼吸聲還有一句……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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