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貫沒個正經,區分葉世安和葉青文,也就是小葉大人和葉大人,范軒聽習慣了,也沒搭理。
江河見范軒想著他的提議不說話,江河便接著道:“順便,若是永州真的出了岔子,朝廷也不能坐視不管,以防這子鬧得太大。一座城鬧事,也不必大干戈,速戰速決后立刻重新扶著人起來,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你的速戰速決,”范軒思索著道,“要多人,打多長時間?”
“五千人,一日。”
江河果斷開口,他笑了笑:“不怕陛下笑話,以小侄的能力,若有五千兵力,取下滎,也不過一日。若能一日取下滎,治好滎舊疾,陛下,”江河慢慢躬,眼神意味深長,“大夏新朝初建,這才是真正,有了國威。”
聽到這話,范軒眼神中頓時有冷匯聚。
“你說得對。”
范軒點點頭:“大夏不能學著大榮的樣子。”
他也曾經是節度使,他再清楚不過大榮是如何傾覆。
江河見話說到份上,也不說話了。
范軒迅速擬旨,讓江河立刻出發。江河接了圣旨應下來后,范軒才終于看向沈明。
“至于你——”
范軒看著沈明,皺起眉頭,沈明跪在地上,得了江河去司州管這事兒的消息,他總算是放心了。
江河去司州,證據他給齊了,一切他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不是他能管的了。
他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余下是懸崖還是長路,都沒了所謂。
他靜靜跪在地上,許久后,范軒終于道:“先收押天牢,等永州事結束,與永州的案子一并辦理。”
聽到這話,沈明愣了愣,江河忙道:“謝恩。”
“謝陛下恩典!”
沈明立刻叩首。
等沈明同江河一起出了大殿,江河使喚葉世安去準備出行的事宜,沈明被抬著坐在轎上,江河走在他旁邊,抬扇遮著,笑著道:“陛下有心赦你,你怕是死不了了。”
沈明笑起來,看上去有幾分傻氣。
江河勾了勾角:“活下來了,以后可要好好珍惜,找個機會,去葉家提親吧。”
沈明愣了愣,片刻后,他忙道:“我……我還差得遠。”
江河挑了挑眉,沈明看著江河,他似乎是忍了片刻,才終于道:“其實,葉韻心里沒我。”
江河有些意外,沈明接著道:“……該當是……是喜歡你這樣的。”
這話把江河說愣了,片刻后,他笑出聲來,卻是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
“年輕小姑娘喜歡我這樣的,”江河張開扇子,擋住自己半張臉,笑彎了那雙漂亮的眼,“那再正常不過了。”
沈明沒說話,江河的話讓他不太好,片刻后,他終于道:“是很好的姑娘,不會隨隨便便對人心。看你的眼神,我明了的。”
“所以說啊,”江河看著沈明,眼里帶了幾分懷念,“你們是年輕人。一個人喜歡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他瀟灑、俊朗、溫、有能力,或者是貌、出高貴、知知趣……人都傾慕優秀的人,可這種喜歡,只是傾慕,只是一時心而已。可是若完完整整知道一個人的好與不好,接納他的一切,還喜歡著,這就太難了。”
“你們還年輕。”江河神里帶了幾分溫,“不是對你全然無意,你也無需自自卑,沈明,人最難之事,貴在真心。”
沈明沒有說話,江河正要再勸,就聽他道:“對你有幾分喜歡,那都是真心。未來會不會喜歡你,會不會喜歡別人,我不知道。可如今喜歡你,深與淺,那都得來評價。你或許不喜歡,但還尊重這份。”
“這世上,”沈明看著他,神明亮又認真,“所有人都可以為我和說,獨你不能。縱然我當激你,可你這樣做,會難過。”
江河沒有說話,他看著這個年,他似乎像一把質樸的刀,沒有任何雕琢,沉默無聲且不求任何回報的,護在那個葉韻的小姑娘前。
所有人都說他傻他不知世事,可江河卻在這一刻明確知到,他用了多大的心力,在細膩又溫的守護著那個人。
他手中握扇,抬起手來,恭敬鞠了一躬。
“是我不是,”他認真道,“煩請見諒。”
沈明搖搖頭:“這禮我不得。”
江河笑了笑:“你去永州一趟,到長大不。”
“有了牽掛的人事,”沈明苦笑,“便不能再糊涂著過了。”
話說完,兩人已經走到宮門前,葉世安帶著侍從和馬停在門口,同江河道:“我從宮中拿幾套和咱們材相仿的服,印文牒銀兩都置辦好了,剩下的我已通知了讓他們之后帶過來,事出急,我們先啟程吧?”
江河點了點頭,兩人同沈明告別之后,便駕馬疾行出城。
沈明靠在轎上,揚起頭來,便見藍天碧藍如洗,一片澄澈明凈。
而后他聽到有人他:“沈明。”
他轉過頭去,看見葉韻站在不遠,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神有些張。沈明靜靜看著,片刻后,他突然勾起角,笑著道:“紅豆糕做了嗎?”
葉韻愣了愣,片刻后,也笑起來:“你這人,是不是就只會從我這里撈吃的了?”
“回去吧。”說著,放了聲調,“我回去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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