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晴柳眉一挑,笑得意味深長。
紅輕啟,輕聲說道:“打劫?就憑你們幾個?”
那幾個年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覷。這怎麼跟電視劇里的節不一樣,小姑娘遇到打劫的不是都應該尖求饒嗎?
“別、別廢話!快!把錢拿出來!”為首的男孩兒張的咽了口唾沫,厲荏的說道。
“對!把錢拿出來!快!”站在他后的其他幾個男孩兒也跟著起哄。雖然他們的個子都很高,但是眼中的張和猶豫是騙不了人的。
安亦晴看著這幾個人高馬大,但卻張不安的男孩兒,輕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唔,你們為什麼要搶劫?有手有腳找份工作不好嗎?”安亦晴笑瞇瞇的看著他們,輕聲問道。
幾個男孩兒被的話搞得一愣,眼底的悲傷轉瞬即逝,隨即被那裝模作樣的兇狠掩蓋了下去。
“廢話哪那麼多!你把錢給我,我就饒了你!快給我!”為首的男孩子咽了咽唾沫,拿著水果刀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這時,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從巷口傳了過來!
“你們幾個臭小子!竟然敢搶劫!”
說話間,只見一個年齡大概二十歲出頭,材健壯的男孩兒一手拎著一個大袋子向這邊狂奔,腳步剛停下,二話沒說抬踹向站在一起的幾個男孩兒!
“你們膽了是吧!竟然敢搶劫?!平時黃媽教你們的道理都被狗吃了?!”那個男孩兒氣沖沖的一人踹了一腳,恨鐵不鋼的說道。
那幾個男孩兒低著頭,一不的任他罵,任他打。愣是一句不滿的話也沒有,眼神中只有濃濃的愧疚。
“阿一哥,你別怪他們,是我出的主意。”帶頭搶劫的那個男孩兒往前走了幾步,低著頭輕聲說道。
那個阿一的男人怒其不爭的看著他,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告訴過你們,錢的事由我和老二來想辦法,你們只要好好讀書,好好學習就行!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里是不是?!”阿一出右手,惡狠狠的使勁兒點了點男孩兒的腦袋。
男孩兒低下頭,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里流出的淚水,哽咽的說道:“對不起阿一哥,我給你和二哥丟臉了!可是黃媽的病耽誤不得,快死了!快死了!”
說到最后,男孩兒從噎變了嚎啕大哭,站在他后的幾個小子也一起哭了起來。
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安亦晴看見這種況,水眸暗了暗。
黃媽?莫非是這家孤兒院的那個院長黃芬?如果是真的,那麼這些孩子……
的眼神閃了閃,下心中的震驚。
阿一一臉悲傷地看著面前的幾個弟弟,沉重的說道:“別哭,你們別哭了。黃媽是好人,一定會好起來。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們每天還要上學還要做兼職,會吃不消!還有,如果下一次再讓我看見你們做這樣的事,你們就別再去見黃媽!”
阿一鏗鏘有力的聲音讓幾個男孩兒愧疚不已,用力的點了點頭。
安亦晴在心中暗暗點了點頭,對這幾個剛剛要搶錢的男孩兒倒是多了那麼一些欣賞。
想了想,紅輕啟:“請問……”
“姑娘,實在對不起!我這些弟弟只是一時心急,并不是有意的。姑娘,你能不能別報警,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如果您有什麼損失,由我一力承擔!”還沒等安亦晴的話說完,阿一就焦急的開了口。
安亦晴了角,“我……”
“姑娘,不管阿一哥的事,這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和我這群弟弟沒關系!”帶頭搶劫的那個男孩兒也急了,上前一步擋住阿一,對安亦晴誠懇的說道,“姑娘,我當時著急腦子犯了混!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您要報警我不攔著,但請你放了我的哥哥弟弟!”
“阿四你胡說什麼!”阿一一聽急了,連忙將他拽了回來,“我是你哥,你得聽我的!你給我回去!”
阿四眼圈一紅,扯著脖子吼道:“阿一哥,我不能讓你替我定罪!一人做事一人當!”
“阿四哥!阿一哥!”其他幾個男孩兒紛紛走上前,爭先恐后的認罪。
安亦晴頭疼的看著面前這一群大小伙子,只不過是想問一下孤兒院而已,怎麼就沒人讓把話說完?
了額頭上的青筋,安亦晴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我沒打算報警!我只是想問一下你們是不是都是這家孤兒院的!”
……嘎嘎嘎……
一群烏飛過……
爭得臉紅脖子的幾個大小伙子好像被人點了一樣,僵在了那里。
安亦晴看著幾個人傻呆呆的樣子,無奈扶額,輕聲說道:“我今天是來拜訪孤兒院的。我沒想報警抓你們,你們誤會了!”
半晌之后,阿一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他用拳頭抵住,輕輕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
“額……不好意思阿姑娘!讓你見笑了!”沒有了弟弟會被拘留的顧慮,阿一這才放松心神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孩兒。沒想到卻越看越吃驚,越看越驚艷。
安亦晴看著阿一那雖然驚艷但是并不猥瑣的目,不由一笑,對他的印象又好上了幾分。
阿一看著孩兒笑得驚艷的小臉,俊臉一紅,急忙問道:“姑娘,你剛才說是來拜訪孤兒院的?可是找黃媽有什麼事嗎?”
“黃媽可是黃芬黃院長?”安亦晴淡笑著問道。
“正是。不過姑娘,黃媽生病了,也許不能見你……”阿一的臉有些沉重。
安亦晴抿了抿,搖頭說道:“我不是來找黃院長的。不過,我是個大夫,可以幫檢查一下。不知你們可信得過我。”
“大夫?”阿一吃了一驚,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安亦晴,疑的問道:“姑娘,你應該還沒大學畢業吧?”
安亦晴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我已經不上學了。我的醫是師門傳授,并非在學校所得。不知幾位可信得過我?”
幾個男孩兒面面相覷,師門?演電視劇嗎?
這時,那個帶頭搶劫的阿四攬過阿一的肩膀低聲說道:“阿一哥,反正黃媽也已經是癌癥晚期了,你就讓試試吧。你看一的氣質就一定不是尋常人,萬一真有奇跡呢!”
阿四的話讓阿一有些心,他權衡了一下利弊,咬牙點了點頭。
“姑娘,請您為黃媽看一看,哪怕能幫拖上一段日子也好!”阿一目直視安亦晴,誠懇的說道。
安亦晴點了點頭,邁步往孤兒院走去。后的幾個男孩兒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安亦晴從這幾個男孩兒的口中了解到了很多資料上沒有的事。
黃芬一共收養了三十多個孩子。其中年紀最大的就是阿一,二十二歲,最小的才只有三歲。因為孩子太多了,黃芬只好按照年紀大小的編號來為一些沒有名字的孩子取名,從阿一阿二,到十八、十九。在這家孤兒院中,整整有十九個孩子是沒有名字時就了孤兒的。
這些年,黃芬一直為這些孩子盡心盡力,的收不多,只有一些微薄的薪水。在閑暇之余,還會做一些兼職。可是即便這樣,因為能力有限,當時剛念完高中的阿一和阿二只能無奈輟學走上了社會。這對于黃芬來說是個憾。
自從阿一和阿二開始工作,所有人的日子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仍然逃不過那些弟弟妹妹們陸續高中畢業后輟學的命運。沒辦法,大學的學費太高昂,三十多個孩子的生活已經是一筆巨大的開銷,孤兒院實在無法負擔沉重的學費。
不過好在雖然人窮,但是黃芬志不窮,帶出來的孩子也都是三觀正確意志堅定的好孩子。如果這次不是黃芬的胃癌已經晚期,無法支付昂貴的醫藥費。阿四他們幾個也不會走上搶劫這條路。
安亦晴聽著幾人的述說,心里慨。笑瞇瞇的看了阿四一眼,打趣的問道:“我的運氣不錯,竟然了你們第一個打劫的對象。”
阿四被安亦晴看的紅了臉,一米八幾的大小伙子慌的就像一只兔子,急忙擺手說道:“你別誤會,我們不是故意欺負孩兒的!我們這里地偏僻,來來往往的都是窮人。那些叔叔阿姨我不想下手。之前看到你從一輛名車上走下來,才有了這個念頭。當時我腦袋犯渾,覺得就算你被搶了錢,也不會影響過日子,所以我才……對不起姑娘,以后我再也不會了……”阿四越說越愧疚,不停的跟安亦晴道歉。
孩兒笑瞇瞇的看著憨厚的阿四,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怪你。雖然你用錯了方式,但卻也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
阿四一愣,隨即嘿嘿笑了起來。
其他幾個男孩兒被他的傻氣染,也跟著笑了起來。
短短的十分鐘路程,安亦晴的隨和溫暖瞬間拉近了幾顆樸實的心!
……
沒過一會兒,幾人停在了孤兒院的門口。其實,與其說這是一家孤兒院,倒不如說是一個大雜院。
破舊的大鐵門搖搖墜,好像輕輕推一下就會倒下。在高高的圍墻之中,偌大的院子四周圍著一間一間的平房,看房子墻壁上斑駁的墻皮,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在寬敞的院子里,擺放著一些簡單而陳舊的運設施,還有一些小孩子玩的秋千梯。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這個時候正巧是孤兒院里孩子們玩耍的時間,所以安亦晴一跟著阿一幾人走進來,便被一群孩子團團圍住。
“阿一哥哥!你今天回來的好早!”一個年紀大約五六歲的小孩兒笑嘻嘻的說道。
“阿一哥,把東西給我拿吧!”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男子彎腰將阿一手中的袋子接過去,不經意間打量了安亦晴幾眼。
阿一和幾個男孩兒應付完一群弟弟妹妹后,將安亦晴帶到了屋。
主房的屋是一張長長的桌子,周圍整齊的摞著三十幾個塑料凳。一側的電視柜上,擺放著一臺古老的大腦袋電視機,同側的墻壁上,是一只掛式的老舊電風扇。
偌大的房間,這便是全部的家。
“姑娘,你請坐。這里有些簡陋,別嫌棄。”阿一搬了一張干凈的塑料凳,放在了安亦晴面前。
安亦晴二話沒說,緩緩坐了下來。
“孤兒院的孩子只有這些嗎?”剛才進門時數了數,安亦晴眼尖的發現只有十幾個人。
“不是。這些只是一些年紀小的。十七歲以上的弟弟妹妹們不是去上學了,就是去打工了。這個時間還沒回來。等五點左右的時候,這里就熱鬧了。”阿一吩咐阿四去燒了一壺開水,然后讓幾個男孩兒全都坐了下來。
安亦晴點點頭,捧著手中的溫水喝了一口,沒有毫嫌棄。
“你們十八歲以上的兄弟姐妹一共有多個?”
阿一被安亦晴的問題弄得一愣,他腦子里轉了轉,“算上我的話,應該是十二個。”
“幾男幾?”
“咳!都是男的!”阿一輕咳一聲,“姑娘你肯定覺得奇怪吧?其實黃媽再收養了我們之后,也無奈的。竟然全是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年紀。那幾年是黃媽最窮的日子,不過后來況好了很多,收養的孤兒中孩兒漸漸多了起來。給我們這個大家庭也增添了一份彩。”
安亦晴淺淺一笑,水眸深暗閃爍。
“帶我去看一看黃院長吧,也許我有辦法治好。”安亦晴放下杯子,站起,輕輕說道。
阿一幾人并沒有全盤否定的話,在他們心中,一直等待著可以有一個奇跡發生。
這是一間簡單的臥室,屋的擺設甚至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張辦工作,一盞燈,一張單人床,一把椅子。這就是黃芬居住了二十幾年的家。
此時,單人床上,一個頭發半白的婦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從在外面的臉便能看出,上的已經差不多瘦沒了。許是這些年勞過度的原因,只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的頭發卻已經像五十多歲的人一樣半白。
這就是孤兒院的院長,黃芬。
看著這個人,安亦晴心中一陣慨,一敬佩之油然而生。如果不是黃芬,也許這些孩子此時是在管所,又或者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給了他們一個家,一份希。
許是因為打小便是孤兒的原因,安亦晴對黃芬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親切。
搬過椅子,坐在床邊。輕手輕腳的將黃芬的手腕從被里拿了出來。
阿一阿四幾人小心翼翼的站在后,努力將呼吸放到最輕,雙手握住,張的等待著安亦晴的宣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亦晴的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了然。
收回手,將黃芬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姑娘,黃媽的病能治好嗎?”阿四急忙走上前,擔憂的問道。
安亦晴看了看阿四,又轉頭看了看阿一和其他幾個男孩兒。手做了一個“出去說”的手勢。
臥室外面
安亦晴轉看向幾個男孩兒,點點頭說道:“黃院長的病是胃癌,應該已經四五年了。本來只是因為長時間飲食不規律導致的胃病,但是由于沒能及時保養才產生了癌變。我說的對嗎?”
話音剛落,幾個男孩兒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臉上全是驚悚。
安亦晴撲哧一笑,打趣道:“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是鬼。”
“你、你……姑娘,你太神了!就這麼號一下脈就能檢查的這麼清楚?!”阿一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嘆,急忙問道,“姑娘,不知道你對這個病可有辦法?……”
“有。胃癌對我來說并不是大病,我有把握可以治好!”
安亦晴的一句話讓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孩兒紅了眼眶。就連一向穩重的阿一都激了起來。
“姑娘,您真的能治好黃媽?”阿一對安亦晴的稱呼已經從“你”變了“您”。
“你們放心,黃院長的病,我接下了。”安亦晴點了點頭,語氣堅定。
阿一幾人一聽,全都激了起來。不過興之余,這幾個穩重老的男孩兒很快冷靜了下來。
“姑娘,既然您可以治好黃媽,不知道有什麼條件?我們的錢雖然不多,但是您想讓我們做什麼,只要不違背原則,我們一定會做到!”阿一幾人從小經歷人冷暖,早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對于面前的孩兒他們是激的,但是這只限于救治黃芬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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