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頓了頓,仿佛想到了什麼,有些慨:“聽說秦丁山瘋了之后,他的大孫子秦寒一直對他不離不棄,照顧有加,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就連秦丁山瘋病發作用刀捅傷了秦寒,他也沒有半句怨言。唉!看來,這秦寒也是個忠厚老實的人。現在秦家凋零,也只能靠秦寒了。”
安亦晴的眸微微一閃,抿輕笑,那笑容里,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意味深長。
“師父,秦家的事您就別心了。秦丁山壞事做多了,是咎由自取。這秦寒雖然為人忠厚老實,但是作為一個私生子,能在秦家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了這麼多年,想來也是有幾分本事的。我看吶,他可沒您說的那麼簡單。”安亦晴搖搖頭道。
葉弘聽了表一愣,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
吃過午飯之后,安亦晴帶著藥門的兩位師兄離開。
自從秦丁山昨天早上拿刀刺傷了秦寒之后,醫院的醫生和秦家的醫療小隊全都將他診斷為力過大導致神失常。不過這診斷中的水分到底有多,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京都第一神病院,秦丁山此時就關在這里。
秦寒選擇了全京都治療條件最好,也是最公立的神病院。用秦家的人脈,秦寒特意安排了幾個秦家醫療小隊的專家進去,負責看護秦丁山。
現在這種況下,能夠騙住安亦晴和大眾的眼睛才是最主要的。所以秦寒并沒有往醫院里塞錢,也沒有用家族勢力讓醫院配合。
畢竟人多雜,這件事的真相還是只有秦家人知道才好。不然,如果有哪個醫院里的醫生說了,安亦晴可能就會找上門來。
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幾天之后,秦寒和住在神病院里的秦丁山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現在外界已經完全相信了秦丁山已經瘋了的事實。而安亦晴和安家也再也沒有蹦出來找秦家的麻煩。這樣的結果,讓秦丁山和土田小犬都很滿意。
不過秦丁山雖然滿意,但是他這幾天過的簡直糟糕了。
原因無他,只因為神病院里太折磨人。
雖然院的時候,秦寒將秦丁山安排在了特護病房,并且有專人看管。但是每天從神病院各個角落傳來的哀嚎尖聲,簡直讓秦丁山忍無可忍。本來他就因為安亦晴的事心煩意,現在被這些神病人一弄,簡直就好像神經衰弱了一樣。
短短幾天下來,秦丁山本來紅潤富態的老臉竟然整整瘦了兩圈。
“家主,您再忍一忍。秦大說了,等這段時間風頭過去了,就把您接出去。”秦寒派來的秦家醫療小隊的醫生站在秦丁山的病房,恭敬的說道。
床上,秦丁山一臉虛弱的躺在那里,臉上一副半死不活的表。
聽了自家人的話,秦丁山無力的揮了揮手:“我知道,我沒事。”
看著秦丁山一副虛弱的樣子,那個醫療小隊的醫生張開還要說些什麼。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敲門聲落,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陌生面孔出現在秦丁山面前。
一見不是自家人,秦丁山連忙閉上眼睛,佯裝睡覺。
“你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你?”秦家醫療小隊的醫生見到這個陌生人,不由得一愣,連忙厲聲問道。
走進門的男人高約一米八五,材勻稱,長相普通。他禮貌的向秦家的醫生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是醫院給秦老爺子新安排的主治醫生,請問您是哪位?咦?難道院長除了我之外,還安排了別人?”男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轉就要離開,“算了,我還是去問問院長吧。”
一見這個男人要走,秦家的那個醫生有些著急。這要是讓院長知道了,那他可就有理也說不清了。
他出手,急忙拉住那個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的男人。
“等等,等等!這位醫生,我只是巧路過而已。”他急忙解釋道。
“巧路過?”穿白大褂的男人眉一挑,從表上看,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
“對對,巧路過。剛才我在這兒經過的時候,忽然聽見病房傳出嚎聲,所以我就進來看了看。”秦家醫生了額頭的汗水,急轉心智,想出了這麼一個借口。
男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唉,我說兄弟,你真是熱心腸。院長安排我來的時候,跟我說這個病人有暴力傾向,捅傷過人,這樣的病人你也敢自己一個人進來觀察。真是勇氣可嘉。”
秦家醫生勉強的扯了扯角,皮笑不笑的敷衍了幾下,眼神總是飄飄忽忽的在秦丁山的病床左右移。
“那個……額,這位大夫,這位病人你計劃好了治療方案了嗎?”
躺在床上裝睡的秦丁山終于等到了秦家這個醫生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本以為在神病院里呆上一段時間,到出院就好了。誰知道院長竟然這麼多管閑事,還給他請來了主治醫生。
秦丁山此時特別憂傷,一口老牙差點兒被他咬碎,吞下去。
那個白大褂的男人聽了秦家醫生的問題,不由得來了神。他抬起胳膊拿出一直夾在腋下的病志,站到秦家醫生邊,興致的聊了起來。
“我已經了解了這個病人的況。他的問題有些嚴重,主要是已經帶有攻擊暴力行為。我覺得,在這種況下,應該以鎮靜和藥為主。等之后況漸漸穩定下來了,再進行其他的輔導項目。”男人板著臉,嚴肅的說道。
秦家的醫生低頭仔細的看了看男人手中詳細記錄的治療方案,看著那上面“鎮靜劑”“強行鎮”“強行灌藥”的字眼,不由得一陣心驚跳。
神病院里究竟是什麼樣子,只有去過的人才知道。
兩個字,暴力!
現實中的神病院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既文明又有素質,而是暴力鎮。因為大多數神病人是不會配合醫生吃藥治療的,甚至有的會出現打砸、暴力、傷人、自殘等恐怖的行為。為了讓這些病人能夠按時吃藥,不傷人傷己,大多數神病院都是以強行灌藥,強行鎮為主。雖然這樣的方式太不人化,但是在這種地方,暴力,無可避免。
秦家的醫生本以為秦丁山在這里呆一段時間,充其量就是神上些折磨。但是他沒想到,秦寒也沒想到,那個憨態可掬的神病院長,竟然真的派了一個憨態可掬的主治醫生來給秦丁山治病。
秦家醫生只覺得太作痛,但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讓他告訴院長,這個病人不用治了,讓他自生自滅吧?他還沒有這個膽子。這京都第一神病院的院長是一個古老刻板的老學究,對于病人那是一百個盡心盡力。若不是因為剛直不阿的格得罪了很多人,恐怕這個院長不會一直呆在鬧鬧哄哄的神病院里。
這樣的人,別說秦家的醫生,就算是秦寒和秦丁山拿著秦家一半的家產放到這個院長面前,他都未必眨一下眼睛。
無奈之下,秦家醫生只有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單獨留下了躺在床上裝睡的秦丁山和站在病房中的白大褂男人。
漸漸的,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閉著眼睛的秦丁山覺到那個醫生正在慢慢走近,然后站到了自己的病床邊上。
眼皮輕輕一,秦丁山只覺得有一道銳利的視線赤的打量著他。那種坐臥不得的滋味簡直糟糕了。
沒辦法,裝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秦丁山嘟嘟囔囔的翻了個子,將自己的臉背對著床邊的那個人。
此時,閉著眼睛,臉沖著墻壁的秦丁山沒有看到,站在他床邊的那個男人的臉上,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院長辦公室,一個著樸素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坐在老板椅上的白大褂老人恭敬的說道:“謝院長,這次的事給您添麻煩了。這幾天還請您多多照顧。”
被稱為謝院長的老人擺了擺手,古板的臉上出一慈祥和激。
“賢侄說的哪里話?我能替葉老先生做點兒事,簡直是榮幸之至。這些年,我一直視葉先生為偶像,只求能和他再見一面。唉,雖然沒見到,但是能幫藥門辦點兒事,我也就心滿意足了。”謝院長一臉嘆,腦海中響起了三十多年前,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在一次醫學流會上,有幸見到了葉弘揮斥方遒、舌戰群雄的場景。從那以后,葉弘就變了謝院長心中的偶像。他這些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在醫上益求,就是為了能夠離葉弘更近一步。
今天,葉弘的二師侄帶著他親筆寫的書信來找他,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也許,在謝院長眼里,葉弘永遠都是一個治病救人,為人正直的醫學泰斗。他百分百的相信,他的偶像絕不會做出大大惡,欺男霸的事。
葉弘也沒有讓他的老失。在信中,他簡單的將秦丁山與自己徒弟安亦晴之間所發生的事代清楚之后,才提出了請謝院長幫助的請求。
對于那個被秦家送來的秦家主,謝院長的心中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
首先,秦丁山在住院了之后一直不配合治療,不配合檢查。每天一見到有人來,就是一副害怕的樣子。
這要是普通老百姓,謝院長一定安排醫生強制鎮,現將病穩定了再說。但是,這個病人是京都五大家族秦家的家主。
對于有些有錢人的各種各樣不同的癖好,謝院長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這種豪門大家里出來的人,說不得罵不得,不然就是一頓麻煩。
謝院長雖然為人正直,但也懂好賴,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索,這幾天就一直由著秦丁山自己去發瘋。
如果不是今天葉弘的二師侄帶著他的親筆書信前來,恐怕謝院長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一想到秦家人拿醫院當擋箭牌,謝院長就覺得渾不自在。
在他的心中,醫院是救死扶傷,非常神圣的地方。怎麼就變這些豪門家族的爭斗場所了?
一這麼想,謝院長對秦家人就越來越有偏見了。
于是,安亦晴的二師兄和三師兄兩個人就開始了為期一個星期的醫院生活,每天著班盯著秦丁山,換著花樣折騰他,直把秦丁山折騰的心疲憊。
訂閱掉的越來越多,公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