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和兩位老人的到來給風市帶來了一份希,三位大人深到各大救援站,親自給災民們送去溫暖。
安亦晴被顧夜霖著去救援站中老老實實睡了一覺,當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而顧夜霖,早已經跟吳先生和兩位老人離開了這里。接下來的幾天,安亦晴再一次穿梭于風市各個區域之間,幫助士兵們救治了無數重傷的傷員。
風市的通訊線纜終于修好了,安亦晴剛剛打開手機,就接到了顧夜霖的電話。
“兔兔,快回來,出事了。”
安亦晴心中一沉,二話沒說帶著小八奔向紅刺控制總部。黑的營帳中,許多穿著紅刺制服的隊員進進出出。他們的臉上帶著白的口罩,雙手帶著厚厚的手套,安亦晴看見這副模樣,便知況不好。
掀開營帳門簾,大步流星走進去。控制中心,顧夜霖、風市諸位領導以及上頭派下來的負責人全都愁眉不展的坐在椅子上。
“怎麼了?”安亦晴直主題。
“風市不知名的病疫大規模發了。”顧夜霖將安亦晴拉過去,拿出一份資料。資料上記錄著這些天風市各大醫院收錄災民的況。
安亦晴迅速翻了翻,眉頭擰的死,“前幾天不是說已經控制下來了嗎?不是說那些病人已經退燒了嗎?怎麼會這樣?”
充滿質問的目看向風市一把手黃山,黃山被嚇的一個激靈,立刻看向站在他后的中年男人。
“王局長,到底怎麼回事?快點兒給安小姐解釋!”
被稱為王局長的,是風市衛生局總負責人。這一次風市大地震,作為各大公立醫院的統帥,王峰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王峰此時額頭冷汗直流,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他的職要大。特別是那位顧將軍和安小姐,隨便手指頭就能把他死。風市病疫再一次發,他這個衛生局局長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但是天地良心啊,他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安小姐,您聽我慢慢說。”王峰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事是這麼回事。風市第一次地震當晚,被送進醫院的災民們的確都出現了高燒不退的況。同時還有許多老人出現了嚴重的衰竭。這件事我們已經上報了的。但是誰知道第二天那些病人的況就出現了好轉。徐教授親自給病人們做了檢查,說他們的已經恢復正常。所以我們這才沒有上報。”
“徐教授?!”安亦晴柳眉一挑,“哪個徐教授?”
“就、就是華夏醫學研究院的副院長,徐天華教授。”王峰說。
安亦晴了然,徐天華這個人是聽說過的。華夏醫學研究院副院長,醫頗為高明,曾經在攻克非典等病疫中都有參與,并且取得了很大的就。在醫學界中,徐天華的名聲雖然比不上葉弘那些世界級的泰山北斗,但是在華夏國還是有一席之地的。不然也不可能用了十年時間就坐上了副教授的職務。
怪不得這個王峰沒有上報,徐天華代表的就是權威,又是京都來的,他當然不敢質疑。
“徐教授是怎麼說的?你給我一五一十說出來。”
“是,是!”王峰連連點頭,“這次的事上面很重視,特意讓徐教授帶了一個醫療小組來。徐教授對那些發熱的病人觀察了一陣子,并且深研究一番。他說……他說這些災民的發熱和衰竭只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刺激而造的神經反應。適應了這個過程就好了。本來我們是有些懷疑的,不過后來看那些發熱的病人的確恢復了正常,所以這件事才不了了之。要是知道這怪病會再一次大面積發,我們哪里敢放著不管啊……”王峰想死的心都有了,萬一上面定他個刻意瞞的罪,那他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啊!
安亦晴也看出王峰的確沒有撒謊,瞇了瞇眼,心中暗自猜測這個徐天華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現在各大醫院的災民大面積發了怪病,發熱,嚴重衰竭。已經有二十幾個人下了病危通知單。一號知道這件事后然大怒,親自點名請藥門來做主力。”顧夜霖低聲對安亦晴說,“我給葉老去了電話,他說既然你在這兒,這件事就給你全權負責。”
安亦晴沉默片刻,開口問,“這次的病疫應該是傳染病,各大醫院需要迅速隔離。外面的災民不要再往醫院里送,在醫院里接過病人的人暫時不能放出來。這件事容易引起風市市民的恐慌,理起來很麻煩。”
“我來解決,你安心研究病。”顧夜霖沉聲承諾。
安亦晴溫和的看了他一眼,出了進營帳之后的第一個微笑。轉過頭,再一次冷下臉,對王峰說,“王局長,我需要去醫院親自檢查一下病人的況。”
王峰一愣,:“安、安小姐,您可是安老爺子的孫,使不得啊……”
誰知,安亦晴忽然眉一豎,手中的水杯“咣當”一聲砸在桌子上,大聲喝,“我是個醫生,有什麼使不得的?!風市都這樣了你怎麼還顧及著這些?!是不是等所有人都染上病你才甘心?!”
王峰嚇的一哆嗦,其他風市的領導也都臉慘白。安亦晴這話雖然是對王峰說的,但是他們都聽得出來,這是在含沙影的指責他們太過僚主義。
顧夜霖沒有說話,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不響,但是卻一下一下好似錘子一樣砸在眾人的心中。所有人都默默垂下頭,大氣也不敢出。安亦晴和顧夜霖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將這些人敲打的服服帖帖。
當天下午,安亦晴在王峰和眾人的陪同下,帶著大師兄聶遠幾人去了風市第一人民醫院。
剛走進醫院主樓大門,一死氣沉沉的窒息撲面而來。安亦晴皺了皺眉頭,去過不次醫院,雖然都鬧鬧哄哄的,但是卻也是充滿了人氣兒。可是這醫院怎麼都跟太平間似的?
由于醫院里有數不清的在地震中傷的市民,所以大廳里,走廊里,樓梯道上到都坐滿了人。因為床位有限,許多了重傷的患者只能躺在移病床上或者擔架上,而有的則一邊流一邊坐在地上,另一只手舉著吊瓶,場面凄慘無比。
安亦晴皺了皺眉,只覺得這些病人的臉好像都有些奇怪。跟著王峰走上主樓的六樓,在那里,所有發熱和衰竭的病人都被隔離在病房中,不得踏其他樓層。
“現在風市出現況的病人一共有多?”安亦晴忽然問。
王峰在心中算了一下,“風市一共有六家公立醫院,發熱患者大約有四五百例,衰竭患者相對較,有八九十例。已經死亡的有三十一個。”
安亦晴心中微微沉了一下。據王峰所說,大多數死亡的患者從發病到斷氣只用了三四天的時間。病疫是前天上午重新發的,也就是說,一兩天之后,將會有幾百號人命喪黃泉。
氣息猛地沉了下來,安亦晴上散發著一冰冷的殺氣。王峰和其他人被這威嚇的渾發抖,幾乎都要癱在地上。
“通知所有風市的公立和私立醫院,但凡有發熱和衰竭癥狀出現的病人都要進行隔離。和他們接過的所有人也要接全方位檢查。”安亦晴冷眼看著王峰,“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這場病疫從風市席卷全國,你就給我洗干凈脖子等死!”
王峰眼前一黑,子搖搖墜。他知道安亦晴不是在威脅他,萬一這場病疫真的席卷全國,那他就是華夏國的罪人!
立刻轉沖出醫院,王峰終于正視起這場病疫。而安亦晴在嚇唬完王峰之后,背著藥箱進了病房,對發熱和衰竭的病人進行檢查。
“況怎麼樣?”安亦晴檢查完一位衰竭的患者,走到聶遠旁。
聶遠搖了搖頭,“很奇怪,病人的各項機能都很正常。這發熱和衰竭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一樣。這太奇怪了。”
安亦晴紅抿,已經從這場病疫中嗅到了一不同尋常之。以前,無論是非典還是禽流,任何傳染病在發作之前都會出現一定的征兆。就算用眼看不出來,但是用醫學手段也是能查出來的。但是這場病疫就好像是中毒一樣,在毒發之前竟然沒有任何征兆。
這病究竟該怎麼治?它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正想著,隔壁病床的老人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安亦晴看過去,只見那位老人咳得眼淚直流,臉發紫,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看見老人這副模樣,安亦晴連忙走過去。剛準備施針,卻見那為老人忽然咳出一口鮮,整個人就向后仰了過去。
心中一驚,安亦晴趕忙扶住老人,同時迅速為檢查一遍。
迅速衰竭!臟大出!
臉一沉,立刻出銀針刺老人各大位。跟隨老人一同被隔離的有他的老伴和兒子還有兒媳,一家人見一個小姑娘施針,覺得不靠譜,但是卻又不敢打擾。
就在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
“讓一讓!都讓開!徐教授來了!”一個聲音喊道。
安亦晴置若罔聞,繼續垂頭為老人施針。其他圍觀的病人被一個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推開,出一條通道。一個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年輕醫生的護送下,向這邊走來。
眾人走近,正在往老人上扎針的安亦晴暴在他們眼前。那中年男人臉一變,厲聲大喝:“你在做什麼?!胡鬧!”
安亦晴沒有抬頭,出最后幾銀針刺老人的。然后,直起腰,冷眼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這男人約莫有五十多歲,頭發的鬢角微白,但是卻梳理的一不茍。略微蒼老的臉上,五還算俊朗,國字臉和厚都會給人以好,但是那雙晃的三角眼卻破壞了這份。男人穿著一白大褂,雙手自然垂于兩側。他看起來還算正常,但是那微抬的下暴了他心的高傲。
這應該就是徐天華,那位垃圾教授。
“看不到嗎?我在給病人施針。”安亦晴柳眉高挑,十分不客氣。
“胡鬧!”徐天華大吼一聲,冷的五略顯刻薄,“你是什麼人?小小年紀知道什麼?這是人命!不是兒戲!你是哪個學校的?什麼名字?有行醫資格證嗎?這病人是你能看的嗎?”
跟在徐天華后的醫療小組眾人紛紛點頭,眉宇間都帶著一傲然。的確,華夏醫學研究院的醫療小隊,那可是天之驕子,心高氣傲也不奇怪。
只不過,他們遇到的不是一般人。
“行醫資格證?”安亦晴柳眉一挑,隨手從藥箱中掏出一個小本本扔到徐天華面前,“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別以為多活幾年就能耀武揚威!人命?兒戲?誰都有資格說,你徐天華沒有資格說!我問你,剛才病人咳時你在哪兒?醫生辦公室就在病房旁邊,你去哪兒了?作為上頭派下來救治病疫的醫療小組,你們一個人都不在病人邊,是來風市混吃等死的嗎?!”
安亦晴一聲比一聲大,心高氣傲的徐天華哪里見過這樣的架勢。他瞟了一眼那個代表行醫資格的小本本,冷笑一聲,“我行醫數十年,怎麼做不用你個黃丫頭來教。倒是你,這證件不會是假的吧?小姑娘,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這時,跟在徐天華后的醫生也都紛紛點頭,“就是。真以為自己學了幾年醫就了不得了?這里隨便一個拿出來都比你強一百倍。小丫頭快點兒走吧,我們還得工作呢。”
病人們也都議論紛紛,不知道誰說的對。從前幾天開始,他們就被隔離在病房中,說是什麼奇怪的病疫。這些醫生每天都來檢查一遍,態度嘛,的確傲慢了一些,但是不都說越心高氣傲的人本事越大嗎?
可是,那個小姑娘也應該有兩把刷子。他們剛才可是看見了衛生局局長陪著來的。而且,那老人家剛才咳得都吐了,這小姑娘幾針下去,他就消停了。
思來想去,病人們還是覺得旁觀吧。
安亦晴并沒有被徐天華激怒,冷冷的看著他,問:“我問你,當初你發現了病人不對勁,為什麼將這件事下去?為什麼不仔細研究疫?”
徐天華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我沒仔細研究?當初那些病人都已經好轉了,分明是地震之后的應激反應。這幾天突發的疫病和之前沒有任何關系,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安亦晴快被氣笑了,“應激反應?衰竭了你跟我說應激反應?一個是應激反應,十幾個二十幾個一起發作也是嗎?你有沒有做過活檢查?有沒有對病菌仔細研究過?徐天華,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大,這些天已經有好幾十條人命喪生了?!”、
徐天華被問的一噎,卻仍然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問題,“我說你這小丫頭是不是故意來跟我吵架的?我是人又不是神,有些東西沒發現有什麼錯?”
“放屁!”安亦晴喝一聲,怒視徐天華,“虧了你還是華夏醫學研究院的副院長,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你醫不不會讓上頭重新調人來嗎?!你檢查不出來,就說明別人也檢查不出來嗎?徐天華,你是不是覺得這位置坐穩了就掉不下去了?!”
徐天華被安亦晴的喝嚇了一跳,說的話更是讓他有些心慌。臉一白,徐天華豎起眉頭瞪著安亦晴,“你這是在對我進行人攻擊知道嗎?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另外,這里我是最高負責人,你沒權利指責我,也沒權利把我從副院長的位置上推下去。小姑娘,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還是趕快走了。”
醫療小組的人也都笑出聲,冷眼旁觀。
安亦晴冷笑一聲,“我沒權利?”從藥箱里再一次掏出一個小本甩給徐天華,“瞪大你的狗眼給我好好看看!從現在開始,這里的最高負責人是我!馬上帶著你的醫療小組給我滾回京都,別在風市丟人現眼!”
徐天華一愣,心中升起不好的念頭。他鬼使神差的接過紅的小本本,翻開一看——風市特殊病疫最高負責人,安亦晴!
本子上蓋著大大的紅印,是一號吳先生專屬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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