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決事就給我安靜!想鬧事就給我滾出去!老爺子死了首先想的不是檢查死因,就知道鬧來鬧去,你們腦子進水了嗎?!”
大家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對啊,換他們家人莫名其妙死了,第一件事肯定是搞明白是怎麼死的啊。誰會抬著老人的尸鬧來鬧去的?
不由得,眾人對這幾個人的目的和真實產生了一懷疑。
正在地上哭鬧的老太太一見不好,再一次拔高了嗓子哭了起來,“老頭子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死了還要被人懷疑,這世道怎麼啦?”
站在一旁的男人抹了一把眼淚,“媽你別哭壞了子,他們不承認,我們就上訪。我就不信上面的也不管。”說著,他抬起頭瞪著安亦晴,好像要吃了一樣,“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商家,我敢讓你們檢查尸嗎?萬一你們把老爺子的尸帶走不還我怎麼辦?!我不管,你們要是不承認,我就告你們!一直告到倒閉為止!”
如果是一般門診,遇到這種事,基本上就是賠錢了事。可是,安亦晴是一般人嗎?
冷笑一聲,走到男人邊,“告我?報警?不用了。剛才,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和法醫馬上就到,老爺子的尸我不會,等法醫解剖之后,所有的事實都會水落石出!”
罵的幾個人頓時卡了帶,眼中閃過一慌。那男人心底一慌,眼珠一轉。
“解剖?誰敢解剖我家老爺子!你們還想讓我爸死無全尸嗎?!”
老太太這時反應過來,又哭上了,“哎喲我的老伴兒啊,你死的太慘了啊!他們要剮了你啊!”
聶遠的太被吵得砰砰直跳,不讓檢查,不讓解剖,連把藥給他們檢查都不讓。說白了就是咬定了他們!
當下,他實在沒有辦法。無奈的看向安亦晴。
安亦晴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看向那個拿著藥的人。
“這位士,你確定這藥是在華夏堂買的?”
人一瞪眼,“怎麼!你們不想承認?這上面就是華夏堂的標記!”
安亦晴眼睛一瞇,腳步一錯,一個眨眼就來到了那人面前。一把抓過人的包,打開拉鏈將里面的東西嘩啦一下全都倒了出來。
“你干什麼?!”
在人的尖聲中,安亦晴彎腰撿起一張小票,在幾人眼前晃了晃,“這是什麼?”
拿過小票,當著眾人的面,一字一句,“華夏堂化瘀丸,三十八元。購買日期,十二月四日。曉寶,這老爺子是哪天掛的號?”
陳曉寶立刻翻出病例,“是上個月三十號,開藥時間也是當天。”
“哦?十一月三十號開的藥,這小票卻是十二月四日,昨天。幾位,你們確定這藥是華夏堂買的?”安亦晴瞇著眼,笑得涼薄。
幾人默不作聲,那人更是臉慘白。竟然忘了銷毀證據!
“這小票……你們的藥太貴了,我家旁邊藥店有這藥,我就買了!但是還沒開封呢!,老爺子吃的這盒是你們這兒開的!”人結結的說。
“對!華夏堂的藥又不是只有你們一家有賣!”其他幾個人也隨聲附和。
安亦晴冷笑一聲,“不好意思,華夏堂的藥,還真就只有我們這兒有。門診的藥,全都是華夏龍旗下的華夏制藥用專門流水線生產,只提供給華夏堂。所以幾位,其他醫院、藥方全都不可能有這種藥。你這個小票,到底是哪來的?!”
人臉一慌,怎麼知道華夏堂的藥還有專用通道,早知道就不這麼說了。
安亦晴戲謔的看了一眼,轉頭對著圍觀眾人說,“想必在場的諸位,許多人手里都會有華夏堂的藥。其實,大家并不知道,華夏堂的藥品包裝是有防偽標志的。這種標志在平時本看不出來,只有在紫外線燈的照下,才能顯現出來。曉寶,把燈給我。”
陳曉寶立刻跑進辦公室,拿出一盞小紫外線燈。
“大家誰手里有藥?我們來試一試。”
“我!我剛買的!”人群中,一個病人舉起一袋子藥,大聲喊。
安亦晴走過去,隨手從袋子里拿出一盒要,用紫外線燈一照。藥盒上,立刻浮現出一個復雜的圖案。這是藥門的特有標志,流傳了近千年。其中的每一筆每一畫,都有固定的講究,絕對是臨摹不出來的。
那病人見自己的藥盒上真的出現了圖案,一聲驚呼。他又拿出其他不同種類的藥盒,全都出現了圖案。安亦晴又試了許多其他人的,有的是新開的藥盒,有的是已經服用了好些日子的小藥瓶或者藥聯,無一不是浮現出了圖案。
而且,這圖案只消出現一秒鐘便會消失。除非用藥門專用藥水浸泡,才會一直浮現出來。
安亦晴當初,就是為了防止假冒偽劣,才會想出這個辦法。沒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試了一大圈,大家都相信了,紛紛對華夏堂的防偽意識贊口不絕。安亦晴走到那人面前,“士,把你的藥盒拿出來試一試吧?”
人握藥盒,后退了幾步,一臉防備。
安亦晴笑了,“怎麼?不敢讓我試?是擔心陷嗎?”
話音剛落,一旁的聶遠趁那人不備,一把搶過了藥盒。安亦晴打開藥盒拿出里面的藥聯,其中一顆已經不見了。
挑了挑眉,“你剛才說,老爺子吃的就是這個藥,大家都是聽到的。”在眾人的注視下,拿著紫外線燈一照——同樣的手法,卻沒有出現任何圖案。
不管是藥盒還是藥聯上,沒有任何圖案。
幾個病人家屬徹底慌了,連那哭嚎不止的老太太都沒了靜。大家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們,都猜出了這幾人的目的。為了要錢,竟然這麼坑害別人!簡直是罪不可贖!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響起。在那幾人慘白的臉下,一眾警察和法醫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安亦晴看了聶遠一眼,和顧夜霖躲在了人群后面。聶遠會意,走出去,“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這幾個人意圖坑害華夏堂,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
說著,他將那張小票和藥盒全都給警察,并且簡單的說了一下事的來龍去脈。
經百戰的人民警察什麼沒見過,這種訛人的伎倆,他見得多了。當場,便將那幾個病人家屬扣下,并且吩咐法醫將尸帶回去進行解剖檢查。
幾個病人家屬一慌,立刻鬼哭狼嚎,抱著尸不撒手,堅決不讓對方解剖。
誰知,警察通知說了一句話,“絕華夏國憲法規定,任何死因不明的尸,都可以進行強制解剖。幾位,別掙扎了。”
幾個人徹底呆了,他們哪里知道還有這麼條法律規定。安亦晴在人群后面看著,只能長嘆一聲,法盲真可怕!
醫鬧事件浩浩的結束了,警察臨走前說,明天就能給華夏堂一個答復。不過,在場的眾人已經猜出了真相,紛紛嘆騙子狡詐。與此同時,對華夏堂的藥品卻是更放心了。能夠如此明正大的專藥專賣,只足以說明華夏堂問心無愧。
總之,在這次事件中,華夏堂非但沒有毀了聲譽,反而還更有名氣了。
事后,聶遠問安亦晴是怎麼知道那人的包里有小票的。安亦晴當然不能說自己有視眼,只模棱兩可的說是推測得來。更何況,即便沒有那張小票,只要法醫一解剖,一切謎團就都迎刃而解。
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待到很晚才離開,一下午的時間,安亦晴幫各位師兄弟們看診,有在,速度更是快了許多。這讓一干藥門子弟強烈要求讓安亦晴也跟著一起坐班,卻被給無拒絕。
開玩笑,一出門就是兩個月的貨,還坐班?
離開華夏堂之后,安亦晴和顧夜霖去了一趟警局,表明了份。
“原來是安小姐和顧將軍!歡迎歡迎!”這一區的分局局長聽說以后,立刻親自前來迎接,并且詢問了兩人的目的。
在得知安亦晴想見見那幾個病人家屬后,二話沒說,當即便同意了。
安亦晴走進審問室,面對面和那幾人番坐了一會兒。沒說幾句話,就出來了。
在眾人的一頭霧水下,安亦晴和顧夜霖手牽著手,笑著離開。
回家的路上。
“況怎麼樣?問到了什麼?”
安亦晴懶洋洋的靠在車椅上,“的確是有人指使,但是他們只說是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況也不知道。”
普通的訛人詐騙,頂多把尸抬到醫院鬧一鬧,賠點兒錢。但是今天這幾個人,拿出了那個藥盒,讓安亦晴產生了懷疑。
那藥盒和華夏堂的一模一樣,安亦晴聞了聞里面的藥丸,承認也相差不大。只是有幾味藥會和那老爺子的病相克,不過,一般法醫和醫生都會忽略這一點。
這才讓安亦晴發覺,這幾個人不對勁。而且,他們背后應該是有人指使。不然,有哪個訛人的還興師眾的又仿制藥盒,又做假藥?有哪個訛人的不是撲上來就撒潑就哭,什麼證據啊都是浮云。
剛才,在審訊室里對那幾個人用了催眠,結果的確是有人指使。
“那幾個人人微言輕,不知道指使人的份很正常。他們的目的不是訛錢,而是要毀了華夏堂的名聲。”顧夜霖沉聲分析。
安亦晴很贊同,思索一下,忽然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如果幕后人想要毀了華夏堂的名聲,也許其他幾家分院也都會出現這種況。需要提醒一下大家,并且詢問一下最近有沒有異常事發生。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果然,在上滬市的華夏堂,也被人給折騰了一番。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法醫解剖后表示這和華夏堂的藥分不符,不是華夏堂的藥導致。而其他幾家分院,并沒有出現這種況。不過在安亦晴的提醒下,紛紛留了個神。
“既然這次被揭穿了,幕后的人有可能會改變策略。還是讓各家分院注意病人,不要讓有心人趁虛而。”顧夜霖說。
安亦晴也是這樣想,不過,治標不治本,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幕后的人。
這件事給了安之風他們去做,并且,又代給張玉生一件事。以華夏龍的名義將華夏堂周圍的地皮高價買下來,用來建造華夏基金會的新部。并且,將華夏堂的住院部也建立在這里。
這件事工程浩大,地皮可不是你想買,就能買的。上上下下需要打通的關卡太多,也只有安亦晴這樣的能耐和人脈,才能輕描淡寫的搞定這件事。
第二天,張玉生說做就做,立刻開始著手購買地皮的事宜。本著不抹殺老京都建筑的目的,安亦晴決定將華夏堂周圍的大宅全部買下,將這一片都變華夏堂和華夏龍的地界。
這胃口,太大了!
張玉生和十三將都在忙著,安亦晴這邊卻也沒閑下來。因為,顧婷婷回來了。
安之航得知這件事后,放下工作就要去找,卻被安亦晴給攔了下來。顧婷婷心里有事,不想見他,他若是貿然前去,只會將事變得更糟。當務之急,是需要有一個人打開顧婷婷的心結,搞明白問題的癥結在哪里。
于是,在安之航可憐兮兮的期待中,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在了安亦晴的上。
這一日,安亦晴約了顧婷婷在咖啡廳見面,并且表明,只有們兩個人。
顧婷婷欣然赴約,當安亦晴在咖啡廳見到時,發現這姑娘瘦了不,也曬黑了。只不過,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
“你這丫頭這些日子把咱們折騰的天翻地覆,自己倒是跑出去玩了一圈。怎麼樣?都去哪兒了?”安亦晴笑著問。
顧婷婷不好意思的了鼻子,笑得有些靦腆,“晴晴,你就別笑我了。把大家都折騰了一圈,我也不好意思的。”
安亦晴一愣,立刻覺得這姑娘不對勁。換以前,如果遇到這種事,顧婷婷會傻兮兮一笑,然后開始給掏禮,并且興致的告訴哪個是給的,哪個是給安子生孔詩的,哪個是給顧夜霖的。但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
以前的顧婷婷,人傻心善,說話直。有什麼事表現在臉上,得罪了人也不知道。這種格有好有壞,好的方面自然不必說。但是懷的方面,一旦對方是個小心眼或者計較的人,顧婷婷容易得罪人。
安亦晴以為,顧婷婷會在顧家的保護下一直這樣單純下去。不通人世故,有什麼說什麼,做一個天真的公主。但是,卻變了。
“婷婷,你到底怎麼了?”安亦晴意識到,事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顧婷婷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和安亦晴有些相似的沉穩。捧著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垂眸片刻。
“晴晴,安大哥和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安亦晴點頭,“我大哥并沒有對那人產生不該有的心思。”
顧婷婷苦笑一聲,“我知道,我沒有不信任他。但是,在那事發生的前一天,那人來找過我。”
安亦晴臉一沉,找過顧婷婷?
“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顧婷婷點頭,“嗯,說了很多讓我氣憤的話,但是我卻無法反駁。那人說我一無是,就是個公主天天就知道談說。說,我對安大哥的事業沒有任何幫助,只會拖他后。就算是有顧家又怎麼樣,如果顧家完了,我什麼都不是。”頓了一下,抬起頭,笑得讓安亦晴心里難,“晴晴,雖然我很生氣,但是不可否認,那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你是華夏龍的董事長,為了保護家人一直在努力。我三哥你,尊重你。小雪呢,夏皓為了變了族。也一直在努力想要和夏皓比肩。只有我,一直無所事事生活在顧家的福蔭之下。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和安大哥之間好像有什麼不對勁。那人說了之后,我才發現,原來,我們兩個之間是不平等的。”
“不平等?”安亦晴皺眉,這三個字對任何來說,都太沉重了。
“嗯,我每天上課之后,就是玩玩鬧鬧。而安大哥每天要從早忙到晚,出差開會,還要堅持學習。以前,我有時候會抱怨他沒太多時間陪我,但是現在才知道,是我太過安逸,無條件的在索取。我從沒有想過幫助安大哥做什麼,我一直覺得我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