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請特護?”
說起這個,容姨忍不住抱怨:“老太太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請來的特護都被罵走了,夫人也是沒辦法了,可自己的又素來不好,早上就累倒在了走廊上。”
“夫人剛才一直迷迷糊糊地喊的名字,所以我就連忙打電話給您了。”
白筱在床邊坐下,才過了幾天,蔣英整個人憔悴得顴骨都凸出了。
床上的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清是白筱,虛弱的臉上出笑容:“筱筱。”
“媽,我在呢。”白筱忙握住抬起過來的手,“您好點了嗎?”
“就是年紀大了,不中用,沒其他事兒。”
蔣英目慈卻愧疚地凝著:“筱筱,媽沒教好自己的兒子,這些年讓你苦了。”
“怎麼忽然說這些?”
白筱從床柜上拿了一個橙子:“媽,最近的橙子蠻甜的,我幫您剝一個。”
裴母按住的手,不允許扯開話題。
“等過完年,祈佑也二十九歲了,筱筱,我的你是清楚的,估計也活不了幾年了。”
“媽,你別這麼說。”
蔣英笑,沒有致的妝容遮掩,出眼角一道道細紋。
“有什麼好避諱的?老了就是老了,”說著,覆住白筱的手背:“我跟祈佑他爸爸一直都希有生之年能抱個大胖孫子,現在就剩我一個了,不知道我這念頭會不會為愿?”
白筱低著頭,反握裴母的手,沒有說話。
“你放心,外頭那些人我會讓祈佑斷了的,而且,只有你才是我承認的兒媳婦,筱筱,你忘了嗎?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最疼的是你,你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我沒忘。”也不敢忘……
白筱扯了扯角,“如果沒有爺爺,就沒有今天的我。”
盡管裴晉淵當初收養是因為高僧的一句“富貴盈門”,但不可否認,他也是打從心眼里在疼自己,也因著這份義,讓當年無法對裴家的境袖手旁觀。
“男人這輩子總有犯錯的時候,重要的是他會改過自新。”
蔣英循循善導:“祈佑現在就是被那些狐貍的手段迷住了眼,總有一天會發現最真心待他的人就在邊,有句話我知道現在說有點晚……”
白筱抬頭看向裴母。
“筱筱,”蔣英真意切地道:“搬回裴宅來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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