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特意為了我請他們來的。”白筱說完著他。

郁紹庭沒任何反應，就像睡著了，呼吸也很輕緩，被握著的手也沒一下。

視線下移，落在他的左手上，那枚銀白戒指還戴在那，白筱忍不住又說：“睡著了？”

“……”

路邊的霓虹燈從車窗一閃而過，他的臉在燈里模糊不清，薄抿著，鼻梁高，著一子冷漠郭。

白筱收回目，看向另一邊車窗外的夜景，影影綽綽。

忽然，的肩頭一沉，側頭，聞到男人上的煙草味和酒氣，濃烈中又帶著清冽油。

——郁紹庭靠在了的肩上。

他比自己高了二十幾公分，這樣靠著，難免不舒服……

白筱正想撥正他的頭，讓他往后靠在座位上，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別，就一會兒。”

手頓在半空，白筱收了收手指，最后還是垂下來擱在上。

看他閉眼蹙眉的樣子，問：“很難嗎？”

郁紹庭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其他話，白筱抬手，冰涼的指尖到他的下，往上，是他滾燙的臉。

剛要收回手，他卻突然握住了，指間的銀戒再次落了的視線里。

一時興起買的銀戒，他到現在也還沒摘掉，像他這樣連路邊攤都不吃、極度注重生活品味的男人，又死要面子，居然會戴著一枚廉價戒指去跟朋友聚會，甚至能想象那些發小會怎麼打趣他，白筱看著，說不容是假的。

到了金地藝境單元樓下，白筱扶著郁紹庭回公寓，把他放在沙發上，轉去廚房泡蜂水給他戒酒。

上次逛超市，特意買了一瓶蜂，當時想的是他經常要出去應酬喝酒。

泡了一杯蜂水，確定不燙口，白筱端了到沙發邊坐下，送到他的邊：“喝幾口解解酒。”

郁紹庭就著的手喝了一口，想督促他喝完，他卻俯覆上的，白筱忽閃了下眼眸，手里還端著蜂水，郁紹庭仿佛很這種覺，在的上輾轉反復，溫地吻著，烈酒的味道充斥了的口鼻。

他撬開的齒，深繾綣，上了癮似地過的牙齒，勾起的小舌絞纏。

白筱怔怔地坐著，任由他吻著自己，閉了會兒眼，然后輕輕地推開他：“先把這個喝完。”

郁紹庭配合地喝了大半杯。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白筱說著就要起去洗手間。

郁紹庭卻抓住了的手，低頭，他也正看著，似笑非笑：“一起洗？”

“你喝醉了。”白筱拿了他在餐廳里那句話堵他。

郁紹庭無聲地笑笑，松開了，白筱進洗手間放水，先用蓬頭沖洗了一下浴缸，然后放熱水。

水流嘩嘩地灌滿浴缸，白筱把手進淺碧的水里試了試溫度，差不多剛好。

想去郁紹庭進來洗澡，起一轉過來，白筱嚇了一跳，原本在沙發上躺著的男人何時站在了后。

“水好了。”白筱扯過巾手掩飾不自然：“你洗吧。洗好了喊我一聲。”

想走，他卻不讓，擋在門口，低頭，看著潔的額頭：“幫我一下服。”

白筱沒想到他會提這麼曖昧的要求，抬頭看他，卻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里面流轉著某種。

郁紹庭很在清醒時用這種眼神看，太過深，太過暴他心真實的想法。

洗手間里的空氣越來越熱——

白筱臉紅紅，拋下一句“自己”就出了洗手間，口干舌燥，到廚房喝了大杯白開水才解。

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偶爾瞟一眼洗手間，良久都沒聽到靜。大概過了四十來分鐘，終于按捺不住，開門進洗手間卻發現他閉著眼坐在浴缸里，水已經涼了，他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白筱發現他是真睡著了，只好放掉浴缸的水，然后拿過浴巾替他拭干凈扶著他起來。

也顧不得他著，白筱吃力地半抱半拖著他到臥室，郁紹庭一路都沒睜眼。

把他安放在床上，白筱上的衫也沾了水，替他蓋好被子，正打算去簡單洗漱一下，公寓里響起一陣手機鈴聲，不是的，去洗手間從郁紹庭換下的西里拿出手機。不是通訊錄里的號碼。

這個點是休息時間，一般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打來電話。

拿了手機回臥室，郁紹庭起來接電話，喚了很多聲他都沒反應，手機鈴聲不停歇地響著，白筱遲疑了片刻按了接聽鍵：“你好，哪位？”

“……你是誰？”那邊響起的是清婉的聲。

白筱還沒開口，那邊似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我打錯了？”

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白筱剛把手機放到床柜上，又有電話進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對方聽到依舊是白筱接的電話，問：“這是郁紹庭的手機，我沒撥錯，你是誰，他人呢？”

近乎質問的口吻聽在耳里并不舒服，白筱蹙眉，握著手機避重就輕地說：“他喝醉了已經睡著。”

對方沉默了良久，什麼也沒再說，電話里傳來嘟嘟聲。

白筱站在床邊，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在夜深人靜的這一刻，說實話，心并不好。

這樣狗的劇在電視劇里看過無數遍，沒想到有一天也會發生在自己上，長長地吐出一口長氣，盯著床上睡的男人看了會兒，然后關了手機去洗漱，再次回來時看到郁紹庭皺著眉，手著額頭，好像很不舒服。

白筱倒了杯溫開水喂他喝，忍不住發牢***：“還說沒有別的人，騙我的吧？不然大半夜的干嘛給你打電話，我問你話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知不知道這樣我有多尷尬……”

一杯水很快就見底，白筱剛要把他放回床上，郁紹庭卻突然睜開了眼，也拉住了的手。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很認真的注視，一雙黑眸很明亮，不像是喝醉了的人。

“好好睡覺吧，我去把水杯放好。”白筱說。

他卻固執地不肯放開的手，，包裹在自己寬厚的手心：“剛才說什麼呢？”

他的嗓音有點啞，又告訴白筱他是醉了的，哪怕大腦已經恢復了一清明。

“沒什麼。”有些話，像是無理取鬧，是的抱怨，他聽到，卻又害怕被他聽到。

當他要再重復一遍時，白筱怎麼也沒這個厚臉皮來開口：“別說話了，不是頭痛嗎？快閉眼睡覺。”

郁紹庭卻搖頭，喝多了后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難，他看著半跪在床邊的白筱，握了的手指，輕輕地了一下，視線又開始有點朦朧，但還是沒閉眼：“我沒在外面養人，就你一個。”

這話一出，白筱就知道剛才自己的嘀咕被他聽到了，一囧：“你不是喝醉了嗎？”

郁紹庭靠在床頭，頭痛裂，過了會兒才說：“我是喝醉了，但沒有喝死過去。”

“……”

白筱想站起來，他又說：“我不知道今天是人節。”

錯愕地扭過頭看他，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有不知道人節的人？

況且，他結過婚，難道從來都不跟他的妻子過人節嗎？

想到他的妻子，白筱心里難免疙瘩，哪怕對方已經過世了，但白筱對徐淑媛的是復雜的，一方面責怪徐淑媛瞞著自己做出換卵子的事，另一方面又激這麼做，若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可的兒子。

更重要的是，的后半生也不會遇到這樣一個男人。

郁紹庭反扣住的五指：“這是我過得第一個人節。”

他說得很真摯，讓白筱無法判斷這話的可信度有多，忍不住問：“那你妻子呢？你沒跟過過？”

郁紹庭搖頭。

“怎麼可能？”從旁人的口中，徐淑媛是個浪漫的小提琴家，浪漫的人，喜歡浪漫的節日。

“……”郁紹庭依然搖頭。

白筱的心跳不由變快：“人節你難道不送你妻子花嗎？”

“我第一個送花的人是你。”

白筱不敢相信的表，不知是詫異于他對自己妻子這麼不解風還是該他對自己的“恩寵”。